可东宫之内,还有什么男子能与她有往来?
一股子酸涩的味道冲到鼻子,呛得他双眼涩涩。他用力揉了揉,才不满地甩下东西离去。
而这厢彦行将白衣放在椅子上,白衣嗷呜一声,睁眼醒了过来,倒也懒得呲牙对着他,反而是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趴着。
“白衣啊,”彦行蹲在它跟前,与它不屑的目光相接,嘿嘿赔礼笑着,“此前多有得罪,你也别生气了嘛……”
白衣别过头去。
彦行不客气地将白衣的脑袋又掰过来面对着自己,白衣怒气上头,一口咬在他的手上。
彦行不怒反喜:“嘿嘿,白衣你咬伤我了,我们大家就此扯平如何?”
白衣瞪大狗眼,忙将彦行的手吐出,伸出舌头,“呸呸”了两声。
彦行没料到一只小兽居然都如此难哄,自己这样子低声下气的样子让他实在难堪和丧气。
要知道他如今在师门中可是万人敬仰,早已预备为下一任掌门,哪个人敢对他甩脸色,更何况是只狗!
但碍于昨夜一人一狗交流沟通的结果,他还是只得继续好声好气地哄着白衣,各种甜言蜜语像跟个姑娘求爱似的,说得连他自己都恨不得一剑捅死自己。
若是个姑娘,大概早都心动得以身相许了。
但无奈白衣是个公的,意志还无比坚定,摆出一副死都讨不好的死样子。
正当彦行还正在想着词儿来哄这只狗时,突闻见一股烧鸡香气从外传来,他咽下口水,一激动地将白衣搂住:“走走走,白衣我请你吃鸡,吃了你就别生气了好吧!”
“废话少说,烧鸡给我交出来!”涂山林林插着腰,怒火朝天地盯着厨子。
阮至都恨不得把自己做成鸡奉献给这个太子妃了,战战兢兢道:“可是道长说他要,我不敢不给啊……”
“那你说说,这鸡到底是谁给你抓来的!”涂山林林嚎叫,“谁抓的鸡就该谁吃,不是吗!”
“这这这……”阮至也哀嚎,“但东宫里的东西都是太子殿下的,您是太子妃,他是太子殿下的朋友,我说我敢得罪谁呀……”
如此说起来,都是那太子殿下的错啊!
鸡入他人腹,任她想如何为自己的肚子讨回公道都不大可能的了,看来依这厨子的话,也只能从太子那里下手,确认这东宫内所有鸡的所有权和使用权。
童山刚陪着肖珝下朝回来,就被守株待兔的涂山林林在院中堵了个正着。
童山一见涂山林林杀气腾腾的样子,就吓得一步就往肖珝身后躲去:“太子妃,您您您……有何贵干?”
“你给我评评理,”涂山林林指着童山,“我今日让厨子帮我烧了只鸡,鸡都是我亲自逮亲自杀的,但那鸡还没到我嘴呢,就被道长拦路劫去了,你说这是谁的错!”
肖珝回头,给了童山一个眼色,童山立马答道:“自然不是您的错。”
“那你说该怎么补偿我!”涂山林林见自己似乎占了上风,立马得寸进尺。
“那你要如何补偿你?”肖珝接过话,“难道今后东宫里的鸡只能给你吃?”
“没错!”涂山林林昂首挺胸,气势汹汹。
“别的人都不能吃了?”
“除了……除了姝岚……”涂山林林微弱了气势,“她可以吃一点,但……但必须是在我的准允之下!”
姝岚感激涕零,没想到这个嗜鸡如命的太子妃居然还念着她,在一旁拼命点头:“太子妃说得对。”
“太子,我,道长都不能吃吗?”肖珝再问。
“哼,道长……这出家人还吃什么鸡啊!”涂山林林道,“除了我和姝岚,谁都不准吃!”
“那行吧,”肖珝眉眼挑动一下,“可我忘了跟你说,道长让你做的第二件事就是……从今日起半月内,你需得每日烤一只鸡送到太子书房来,对,得你亲自送来!”
涂山林林泪流满面地在院子里挖了个坑,砌好石块,架好木架子,将拔毛腌制过的整鸡串好,慢慢吞吞地开始炙烤。
果然比起写字,这件事更要她的命。
也不知道后面的第三件事是不是更惨无人道。
她一边闻着肉香,一边不停地淌着口水,恨不得把自己也拿去烤熟掉,做一道炙烤狐肉,说不定还能成为一道名菜,流芳千古。
而也许魂飞魄散了,她就自己飘回山里,不必再被这毫无人性的白大人叫来做这种惨绝人寰的事情。
刚将正鸡从架子上取下来,就见姝岚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太子妃不好了,皇后娘娘来了,现在要您过去一道晚膳呢!”
第19章 真身
此前大婚次日,皇帝皇后前来东宫时涂山林林就已发誓,若这两人再来,一定要好生准备一道全鸡宴来款待他们。
尤其是皇后。
皇后真是天底下她所见最温柔的女子。
虽然她如今所见的这天底下的女子,除了一些连话都没讲过的宫女,就只剩下姝岚和皇后两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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