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站在床边的燕迟秦莞愣了愣……
难怪话都不喜多说的白樱忽然拉着茯苓讲药名。
“你……”秦莞话出口微微一顿,下意识的转眸看了一眼窗外和屋门,而这边厢燕迟早就听到了她回来的动静,幽幽的目光正落在她身上。
“怎么来了此处住?”燕迟语气沉沉的。
秦莞看了外面好几眼方才放下心来,走进来便将门帘放了下来,“光天化日的你怎么进来的?若是被人看到……”
燕迟一脸的寻常之色,“你希望我晚上来?”
秦莞被他这话一堵,莫名觉得有些脸热,而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燕迟被她的目光看的有几分莫名,也低头看了自己一眼,“怎么了?”
他今日仍然穿着一袭撩黑的袍子,只是到底不是昨日那一身,秦莞眼瞳微转,“和你一起的恭亲王世子殿下呢?”
燕迟挑了挑眉,“他自然不可能总和我一处。”
秦莞点了点头,“三哥说忠勇候府和庞家有旧交,且那一日我们住的十方客栈也是他家的,知道三哥来了,便邀请我们住到了清晖园来。”
听秦莞说了缘由,燕迟便明白了过来,“何时启程?”
秦莞闻言眸色微暗,显然情况不是她预想的那般,“只怕还要再留四五日。”
燕迟面上不显,却还是有两分惊讶,“为何?”
秦莞略一犹豫道,“庞老爷说要安排三哥见个人。”
“见谁?”燕迟看着她,问的十分自然。
秦莞本想脱口而出的,可想到了朝中复杂的局面,却是犹豫了一番,她倒不是不信任燕迟,只是眼下燕迟和秦氏并未站在一起,而她也不是因为二人互表心意就会对燕迟有求必应的人,且庞老爷的安排似乎有几分深意,她虽然不明白到底牵扯了什么,可还是缄默的好。
见秦莞犹豫燕迟的眉头挑的更高,“连我也要瞒?”
秦莞很坦然的看着燕迟,“我已告诉殿下三哥要见人,殿下想知道自然会去查,只这一点便已不是瞒着殿下了,只是其中到底何种牵扯我并不知,所以点到即止。”
“好一个点到即止。”燕迟看着秦莞坦荡从容的样子双眸微眯,她做任何事分寸感都极好,然而这感觉让他有些不快,就好比,她待他也是点到即止。
“秦世子不会因为商贾逗留,要见的定然是朝中官员,和庞家有私教的官员不在少数,可能让秦世子感兴趣的,想必是能对朝局有一定影响的人,而秦世子在京城多年,若是见京官想必早就在京城见了,这一次,是要见从外面回来述职的人吧?”
燕迟似笑非笑的,语气却又有几分古井无波。
秦莞听着,“看,殿下只需推测一番就知道,根本不需要我说。”
燕迟点点头,“从南边回来的盐运使刘仁励?”
秦莞眸子微睁,她本来以为燕迟推断出大的方向之后得查一查才知道,可没想到他一口就说了出来,秦莞当真是讶异不已。
秦莞的表情足以证明了自己的推断是对的,燕迟见她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道,“朔西军的军饷每一年都要从豫州过,有时候直接用西边上来的税收,庞家是西边这一片的纳税大户,我对他家自然不会不清楚,他们家不仅开客栈酒楼,还沾了盐运,这个刘仁励很早就和他有几分交情,且刘仁励三年未回京城,而他两湖盐运使的身份正是眼下太子急需拉拢的。”
秦莞微微张着的嘴巴闭了上,燕迟果然让她惊讶。
燕迟又看了秦莞一瞬,忽然朝她走近了两步,见秦莞仍然睁着黑白分明的眸子看着他,燕迟一把勾住了她的腰身将她拉到自己怀中,“你对我还有戒心?”
秦莞眨了眨眸子,“嗯……也不能说戒心……”
燕迟唇角微弯,笑意却是冷冷的深长,“那就是觉得我会和秦府作对?”
秦莞又眨了眨眸子,“嗯……也不是这样……”
燕迟抬手在她面颊上拂了拂,只觉她脸上颇有些凉,他便多拂了两下,“眼下你要回秦府,我自然不会想着让秦府陷入被动,我自己能查出来是一回事,你告诉我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你说一半瞒着一半,岂非是防着我?”
秦莞沉吟一瞬,“我便是一个字不说,殿下回去还是能查到。”
“殿下?”燕迟在秦莞腰间捏了一把,“这怎能一样。”
秦莞对上燕迟略带两分怨怪的眸子叹了口气,“这些都是朝堂之事,我尚未摸清楚状况,又怎么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何况我也不想因为我说了些不确定不明白的事,影响你或者影响秦府,又或者说,我不想卷进去……”
燕迟眸色深深的看了秦莞一瞬,“可是侯府已经卷入。”
“朝堂之事到底离我有些远,侯府是侯府,我还没回京城呢。”
燕迟凝眸看了一眼她,“你不喜朝内朝外的阴谋算计?”
秦莞歪头想了一瞬,“倒也不是不喜,待我回了京城,真的看到了侯府的态度和京城的烽烟,自然也避无可避,只不过眼下我的确不知三哥见那位刘大人到底要说什么。”
燕迟拂了拂她肩上的墨发,“那就好——”
说着,连着她的斗篷一把将她囫囵抱了住,“昨日我是留了人的,后来便知你们去了十方客栈,可是今日去了十方客栈却未见人,又探问之后方才你们到了此处。”
秦莞心中微动一下,“你便是不来,明日去了寿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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