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钟姓姑娘也不知道赵嘉许和什么人交恶过,而且连她都不知道赵嘉许和何文才的事是怎么回事,只说最近两个月赵嘉许挺高兴的,经常被主家老爷留下来作文章,别的一概不知,赵嘉许大都下午去她那里,因为赵于氏的缘故,是不敢留宿在那里的,即便偶尔留宿,也要想好了借口去哄骗赵于氏。”
“那姑娘还是,赵嘉许十分畏惧赵于氏,赵嘉许早年没了父母,可赵于氏的族中却还有父兄,一旦他对不起赵于氏,赵于氏的父兄是不会轻饶她的,因为如此,赵嘉许只能等她生下了孩子再将她接回去。”
秦莞一大早便到了府衙,郑白石便将魏綦之发现的那件事再细说了一番。
秦莞闻言皱眉道,“可是赵嘉许赚的束脩就那般多,魏府虽然给的银子不少,可是这些赵于氏都是知道的吧?听说那姑娘住的是一处单独的民宅,那样的宅子,即便不大,却也独门独院的,一个月也得十两银子的租金吧?听说那日这二人是去锦绣坊买锦缎的,锦绣坊的东西自然是不便宜的,她一个姑娘家没有生活来源,这些应该都是赵嘉许给的银子,可赵嘉许的银子是从哪里来呢?”
秦莞一问,郑白石便笑道,“郡主想到的这一点我们也想到了,那钟姑娘说赵嘉许除了在魏府的族学赚束脩之外,还经常写了字画拿出去卖,赵嘉许是个擅长字画的,一个月画上四五副画或者写上四五副书法,每一张能卖到一两银子到五两银子不等,卖到的这些钱便是给钟姑娘花用的,赵嘉许很宠爱钟姑娘,他觉得赵于氏是上不下儿子了,便将希望寄托在了钟姑娘身上,这半年还在调理钟姑娘的身体。”
“赵嘉许相熟的几家书画行我们都去问了,现在赵嘉许还有几幅画没卖出去,他们也都说赵嘉许是自己上门的,他写的画的水平中等,经常有家中钱财不宽裕的人去买,就买这种书生文人画的,除了他,京城的书画行每一家都有寄卖的,或者专门收人的画,书画行四五两银子买进去的,转手便能卖十两,由此来赚差价。”
“每一家我们都问了,没有去过西边的人,连信教的都没有,且案发的这两日,基本上都有人互相作证,如此这些人的嫌疑便被排除了。”
秦莞眉头微皱,“那大理寺那边的卷宗没有找到吗?”
郑白石摇了摇头,“还没有,独独就丢了那么一小卷,还不知道是不是被放在其他的公文里面了,大理寺最近还要审核些底下送上来的急案,所以不可能让大家都去找这一卷公文,何况大理寺和我们到底不是一个衙门,我们不好催促。”
大理寺管着整个大周的案件核查,自然是极其忙碌的,秦莞深知这一点,便又问,“殿下今日可会过来?”
郑白石闻言便道,“殿下今日怕是不能过来了。”
见郑白石语气稍沉,秦莞敏锐的觉得不对劲,“怎么了?刑部出什么事了?”
郑白石笑着摇头,“倒也不是,只是朔西那边传来了消息,说是今年送往朔西的军饷出了点问题,眼下正在令兵部查处,皇上念着殿下从朔西军中回来的,所以让殿下和兵部一起查这件事了。”
“军饷出了问题?!”秦莞一惊,军饷出问题非同小可,十年前的黄金大劫案,不就是因为押送的军饷被抢走,所以才酿成了伤亡将士众多的惨剧。
郑白石叹了口气,面上笑意也消了,“这些军饷,是去年年底就送出去的,路上走了两个月,两个月前刚到的朔西,这一次除了饷钱,还送了军粮,送去西北的军粮,本来都是西北屯田去岁新产的粳米和小米,可到了朔西军中打开一看,却竟然是不知道放了多久的已经发霉不能吃的谷子,睿亲王在朔西多年,朔西军又是西北最为精锐的部队,各路转运使在朔西军的军粮上是最不敢怠慢的,可如今,竟然出了这样的事端。”
“那些谷子别说果腹了,将士们吃下去无一不是拉稀跑肚,严重的还数日头晕恶心下不来地,如若这个时候戎敌来袭,将士们却连刀都拿不起来,岂非误国?!军粮本来就是青黄不接的,这一下朔西军便断了粮,睿亲王当机立断抽调了凉州卫仓的储粮,可如此,也只够朔西军三四个月的,折子是半月前就送来的,皇上立刻下令再送量往西边,也不知来不来得及,先安排了军粮的事,皇上才着人查证此事。”
郑白石面色沉痛,“这些人,竟敢将主意打到了朔西军头上,也真真是!”
秦莞听得后背一阵发凉,去岁东南几路盐运使的贪腐案刚过,今年军粮上又出了岔子,朔西军的军粮都是如此,可想而知其他地方会如何!贪腐案频出,对大周而言可不是好事,而官场上下贪墨横行,便好似一座房子先从屋脊开始腐朽,如此,岂非大厦将倾。
“这些人的胆子实在是……”秦莞欲言又止,她是女子,又是当着郑白石的面,还真不好对朝政议论太多,秦莞便道,“那此事查证起来可难?”
民间的刑狱之事多是州府衙门查证,可若盐运上的贪腐,却绝非州府衙门管的了的,这样的官场大案,皇上多半会派身边的近臣做为钦差前去查证,只是不知道这一次兵部的事要如何查。
郑白石和秦莞已经十分熟稔,再加上欣赏秦莞巾帼不让须眉,倒也愿意说一些,便道,“这事上头的人失察之罪是逃不了的,就是不知道关键的一环出在哪里,西北路几处转运使必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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