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不言语,只一鼓作气地去找那决口。
就在太阳快落的时候,远远地看到了与曾经挂在凌阳城上一模一样的“赵”字大旗!
所有人发出了欢呼!
很快就有赵氏的水师发现了这些北人。
游得快的几个人甚至被当做鞑子奸细被就地处死了。
直到人越来越多,惊动了上头,才有军官出来,主持打捞难民。
刘贞湿漉漉地坐在甲板上,看着赵兵用盛着洪水的桶泼洒地上的血迹,别过脸。
这一路上看过的生死太多,除了暗叹这几个人临到头却运气不佳,还能多说什么呢?
从小丘上一路来的人自然聚在一起,千恩万谢地拜谢官军。
刘贞上前一步,却被陈氏拉住了:“贞娘你做什么?”
“三郎还在那小丘上。趁天还没黑,我找官人派船去救他。”刘贞自然道。
“阿姊,”却是认了陈氏做干娘的少年,叫做陆永的,也跟着劝:“这些官军能顺手救下我们,已是万幸了。怎能得寸进尺要他们派船呢?况且鞑子兵虽是退了,但极有可能重来,谁知前方什么情况,别说一旦有事如何。便是一万个平安,你一个南逃百姓,如何能使的动军官为你调动官船?”
“可是三郎明明就在小丘上,我们就不管他了吗?!”刘钧道,“我们是百姓不假,可是三郎……”
陈氏赶紧打断他的话,怕被陆永听了去:“不许去,谁都不冲撞官人。咱们庶民,只消过好自己日子。别的有的没的,这辈子天天给他烧高香,下辈子报答。不然恐是好事没做成,反倒得了罪。”
陆永疑惑了,他自认与刘家也算是共度难关,往后去了南边都是人生地不熟,必定是一起过日子的,便猜测道:“那个三郎不是干娘的儿子?莫非是贞娘的夫婿?”也是,这个刘贞阿姊年纪也不小了,该是成过婚了。
“不是。阿永你别乱猜。”陈氏脸上闪过尴尬,她抓紧了刘贞的胳膊:“贞娘,听话。咱家好容易平安了,不会再死人了。妈妈不想再失去任何人!”竟是说的涕泪横流。
刘贞看了心里也难受,这一年大哥死了,爹爹死了,大舅死了,翁翁也……想起过往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再看此时所剩不多的几个妇人孺子……
“妈妈,我……”可是三郎他,也是死了爹爹,死了恋人,死了许许多多的伙伴,现在连他自己都要死了……也很是可怜啊……我答应了他的……只要家人平安,我便回去找他,哪怕活不成了,也把我的命还给他,还给那些本不该死去的人。
“啊!”李舅母叫了一声,“我的肚子!”
陈氏一惊,跨步过去,急切地问:“怎的了?弟妹!弟妹!”
李舅母抓住陈氏和陈大娘,嘴里喘着粗气:“我肚子好疼!”
陈氏一看哪里还不知道:“你这是要生了!”急道:“有没有生过孩子的女人家,快来帮忙啊!我弟妹要生孩子了!”
都是跟着刘家才平安的,众人俱是愿意帮忙。几个妇人跑了过来,男人们又是脱衣服给她们围起来的,又是到处找官兵借东西给女人生孩子用的。一时间气氛热烈且喜悦起来。
刘贞慢慢退出人圈,转身向军官的船舱跑去。
“贞娘,”陆永喊住了她,“你是要去救三郎么?”
刘贞点头,恳求道:“我舅母生孩子,家里要请你帮忙。我也拜托你不要告诉妈妈我的去向,以免她分神。”
陆永皱眉不赞同:“既然如此,为何你要去?那三郎对你很是重要么?”
刘贞道:“我答应过他的。”
陆永道:“他病得如此严重,说不定你回去的时候他已经死了。又或者官人不派船,你白讨一顿军棍。大家的亲人也有留在小丘的,你看谁去求了?”
刘贞吸了吸鼻子:“若是救不得他,我也不会活的。”
陆永睁大了眼睛:“守贞烈妇多得是,可从没有殉节的!据说赵官家那边更是有几个宰相争取寡妇的事。”他急急道,生怕刘贞现在就投河,张开双臂拦住栏杆,根本不给刘贞开口的机会,“你若担心以后生存,我便入赘刘家可好?反正我也孤家寡人了。”
刘贞本被陆永猜测她与赵休夫妻的事给弄得面红耳赤,再一听他说要入赘的话,立刻整个人都不好了。她抬手,用勾得破烂的袖子遮住脸,一肩撞开瘦弱的陆永,几步跑到军官的舱前。
“民女刘贞,求见将军。”刘贞被赵兵拦住,赶紧行了个礼。“民女有两件喜事禀告将军。”
作者有话要说: 新坑----《太子不可废也!》
腹黑病娇女主,硬核甜宠一个废太子,他却黑化得猝不及防……
沈漉一直觉得“做尸”嘛,除了祭祖的时候宗子充尸受人祭拜,就是当官的尸餐素位被人骂。
与她这修仙之人无甚关系。却没想到爹爹被翻身的皇帝打成奸佞,一夜之间满门俱做了“尸”。
巧遇机缘下,沈漉逆天重生,却发现身边群狼环视,她爹昔日仇敌个个虎视眈眈,要把账算到她头上,这日子实在没法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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