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连胜将她攥在手里的纸轻轻抽走,看到上面开头工工整整的写着的正是“探亲申请”。
“你快安慰安慰贾工吧,咱们这个假只是最近不能申请,也不是取消了。等到能申请了,我马上就给贾工报上去,一分钟都不耽误!”
贺连胜客气的说道:“我知道了,麻烦您了政委。”
“这有什么可麻烦的。”张政委摆了摆手,只是看到小满,想起了上次离家时女儿也是哭着不让他走,一时眼睛有些发涩。
“那我,先带她回去了?!”
“去吧去吧,好好跟贾工说说,劝劝她,不用太伤心的。”
“好的,谢谢您了。”
贺连胜冲着张政委点点头,然后扶起了小满。小满没有挣扎,乖乖地站起身,顺从的跟着他出了张政委的办公室。
贺连胜将小满带回了她的宿舍,扶着她坐到了椅子上,倒了一杯水晾在杯子里,又拧了一条热毛巾替她擦了擦脸。
“我刚才是不是有些没礼貌?”小满哑着声音问道。
贺连胜愣了愣,反应过来她说的是刚才在张政委办公室里哭了的事情。
“不会,”贺连胜亲了亲她的眼睛,安慰道:“政委能理解的。”
小满刚才不是不想讲礼貌,而是她不敢开口。本来在人家办公室里突然哭起来就够让人无语了,她怕用自己变了调儿的声音再一开口,更丢脸。
小满接过毛巾,使劲在眼睛上按了按。温热的毛巾带走了还没流出的眼泪,也缓解了双眼的酸痛。
“好点没有,喝点水。”贺连胜摸了摸杯子的温度,将水杯递给小满。小满喝了半杯水轻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再开口,声音总算是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小满看了看贺连胜,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那个,是不是耽误你训练了?要不你先回去吧,我没什么事儿的。”
贺连胜看到她如今还逞强替别人着想,心里又是心疼又是无奈。揉了揉她有些凌乱的头发,安慰道:“就这一会儿,不打紧的。”
“哦。”小满点点头,手里捧着杯子没再出声。
“怎么,不想跟我说话?”贺连胜坐在她旁边,轻轻环住小满的肩膀,让她的身体倾斜向自己的方向,做出一个依靠的姿态。
“不是,就是有点丢脸,不过是回不了家,竟然还哭了。”
因为刚还哭过,小满的鼻子还有些堵,说起话来瓮声瓮气的。
“这有什么可丢脸的,”贺连胜笑道:“不过你刚才着实吓到张政委了倒是真的。”
听到他的话小满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觉得自己在张政委面前干练专业的形象整个垮掉,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挽救的机会。
“要不,我明天去跟张政委道个歉?”小满问道。就算不道歉,还带也要说说清楚。
“好。”贺连胜点点头,对她说的话都没有意见。低头看了看不知在想什么的小满,问道:“心情有没有好一点?”
小满没答话,抱住他的一只手臂,将头埋在他肩上摇了摇头。
贺连胜任她抱着,想着这时候唱个歌哄她一下应该不错,可惜自己是个唱军歌都跑调的。只不过……
“要不我打军体拳给你看?”贺连胜问道。
“啊?”
小满将头从他肩膀上抬起,一脸不解的看着他,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直男安慰人法。
“就是,你之前不是喜欢看我打军体拳吗?”
小满仔细想了想,从记忆的角落里挖出了有关“军体拳”的事情。似乎只是她在联欢会前提了一嘴,说贺连胜可以去表演军体拳。后来贺连胜好像认定了她喜欢看军体拳,在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提起打军体拳让她开心的事情。
上次好像是……在贺连胜家里。她正为不能快点做研究,每天只能做高中习题而心烦。刚一知道可以奥赛保送的事情,马上就因为早就过了报名时间希望破裂。当时她回家时也是闷闷不乐的,贺连胜看她心情不好,提起了表演军体拳给她看。
虽然小满觉得贺连胜可能对于自己对军体拳的态度有些误会,但她还是松开了抱着他的手臂,指了指客厅里的空地。
贺连胜了然的点点头,整了整衣服走到中间,解开了袖口的扣子。小满托着下巴抬头仰视着贺连胜,看着他的身形远比之前更加挺拔,连脸上的轮廓也愈发的清晰,早就是个成熟的男人。
贺连胜看到小满正看着自己,解扣子的手一顿,刚才本来只打算解开第一颗的,现在他改变了主意一直解了下去。
小满起初看着贺连胜,还神思恍惚的回想着以前。结果看到他的手一直向下,形势似乎有些不对。最后贺连胜把作训服上衣直接脱下,只留了一件作训背心。
按理说这身打扮小满在国外留学时也常见,街上的西方人夏天常这么穿,露出结实的手臂。她以前看到都是面不改色,现在也应该表现的淡定一点的。
可是……小满坚持了十五秒,最后还是受不了的抬起手臂挡在眼前,她没坚持住。
贺连胜的手臂的线条堪称完美,肌肉是正常锻炼出来的形状,而不是那种精心练出来的那么夸张。隔着作训背心,胸肌腹肌的线条清晰的浮现。眼前的画面让小满忍不住搓了搓手心,她之前还摸过来着,手感确实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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