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杨领队宁可咬舌,也不愿招供,怎么看,都更像是尧光白的同伙啊。”李儒质疑道。
“不是同伙,”云西轻轻摇头,“准确的说,应该是利用对象。”
李儒怔了一下,片刻之后才恍然大悟般的叹道,“在众目睽睽之下携带假的白练珠,要一人抗下所有嫌疑与罪责,的确更像是利用对象。”
云西抬眸一笑,对此很是认同,“还有一件事,我家兄长中毒较浅,虽然昏迷,但尚有知觉。”
云南应声而出,面容沉肃,“当时躺在我身边的正是唐七星。我虽然睁不开眼,却分明感应到有人开启了铜墙,取出了白练珠,但是我能确定,唐七星却始终没有动,再旁边就是杨大人和您李工房,也没有起来过。所以几乎可以肯定,开启铜墙的就是杨领队。”
“既然是杨砺撬开了铜墙,那他腰上的怎么是个假珠子?”李儒惊问道。
“大人和李工房确定之前放进铜墙里的就是白练珠吗?”云西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杨拓重重点头,“千真万确的白练珠,是我一手放入的。”
云西望着漆黑的铜墙,面沉如水,幽幽说道:“既然是杨领队开启了铜墙,那么他拿到的肯定是真的白练珠。但是后来却成了假的,不是被人换了,就是自己将真的藏起来,带了一个假的以防搜身。”
杨拓闻言眉梢一挑。
云西又道,“如果是杨领队自己换的,那他不应该只我喊了一声后,就着急忙慌、原形毕露的开始拼命。他完全可以编造个谎话托词,敷衍一阵。但是他没有。更为这颗珠子杀了一个同寨的兄弟。通过杀人之后他绝望的行为,可以看出他自己也很震惊,一时情急冲动的可能性很大,如果他知道假珠子,不会如此激动反常。”
“他与金魂寨高手本就是一伙人,会不会在合伙演戏?”事到如今,杨拓也不再对金魂寨三个字遮遮掩掩,直接问道。
“不会,金魂寨不会和尧光白是一伙的,他们死了太多人,没有这样做的理由。而且白练珠本就不是杨家之物,她属于兖州鲁王府。金魂寨对于鲁王该是不敢动的,所以,金魂寨只会帮助杨家保护白练珠,而不会偷盗白练珠。”
说到这里,云西不觉顿了一下,她望着杨拓,目光幽深,缓缓说道:“更重要的是,如果想要对付信任他们的杨家,他们下手的方法太多了,不会愚蠢到用这种自残的方式。”
听到此处,杨拓额上已经渗出汗来。
云西虽未直接挑明,杨拓却已领会了其中深意。
云西点中的是,杨家与金魂寨的要害。杨家不仅是与金魂寨互相利用,更被金魂寨背后的权势所辖制。
而且他自己知道,金魂寨本就是鲁王亲信一手培养出来的。对于白练珠,他们一直做的都是保护!
金魂寨要真想对付杨家,凭借他们手上杨家的把柄与鲁王的势力,杨家绝对会比现在惨上一百倍。
杨拓放在桌上的手骤然攥紧,他在心里暗暗起誓,早晚有一天,他杨拓一定要摆脱这种授人以柄,任人宰割的陷阱。
“所以,杨砺一直以为那是真的白练珠?”杨拓敛了思绪,缓缓开口,语调低沉。
云西点点头,“是的,所以这既验证了之前推论的第三条,更证实了杨领队与尧光白并不是真正的同伙。因为如果是同伙,杨砺带着假珠子撞出去,只会有一个目的,就是吸引众人视线,为尧光白带着真的珠子出去打掩护。”
“可是尧光白没有出现,真的白练珠也没有出现哪?”李儒更加疑惑。
“当时密室血腥味那么重,如果白练珠在某个人身上,肯定会透出光来,”云西说着,顿了一下,转向身旁一直沉默的云南,“哥,你一直都在注视屋中所有动向,可有发现属于白练珠的光?”
“没有。”云南回答的既简洁又肯定。
李儒点头附和道:“我当时也最关心白练珠,仔细看过,的确没有发现有人身上带着白练珠。”
“那么杨领队带着假珠子出去,就不是为了要给尧光白打掩护,因为缺少被掩护的目标。”云西目光一凛,蓦地加重了语气,“也就是说,尧光白只是想利用杨领队的出现,扰乱我们的视线,令我们以为除了唐七星,还有别人可能是尧光白!”
李儒眼珠一错不错的盯着云西,矢口惊道:“你还是认定尧光白就是唐七星?”
“在这之前,我想先问一下杨大人,白练珠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不会受血腥气影响而发光?有没有可能是被什么猪肠衣、鱼鳔之类包裹住了,不透气所以不发光?”
杨拓立即否定,“猪肠衣、鱼鳔什么的根本不行,那些本就是污秽之物,就是洗得再干净,也会刺激到白练珠。不过倒是有一种情况可以,把白练珠投进干净的水里,水会隔绝腥气,所以不会发光。”
听到这里,云西不禁兴奋的打了响指,她真的是非常感谢古代没有塑料橡胶这种真正隔绝空气的东西存在。古代最能隔绝空气的就是动物肠衣内脏,偏偏这些都会影响白练珠,剩下的就只有干净的水。
那么尧光白藏珠子甚至防毒的手法,就都一下子攻克了!
“书吏发现了什么?”此时,李儒也没心情在乎云西不合身份的粗鲁响指行为了,他与杨拓现在只关心她的发现。
杨拓又问:“事到如今,唐七星的嫌疑几乎都被洗清,也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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