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管车马出行的,就在长安长公主府。
袁嬷嬷的说词本来就不能完全完美无缺,毕竟这么短的时间,能给她利用的东西实在太少了。
原本她说的这么理直气壮信誓旦旦也是希望让别人不起疑心。
按理来说别人也不应当起疑心。
因为哪家的下人的家事,这有些家里连自己的主子都是分不清楚的,何况是别人家的人?
偏偏卫安却记得。
长安长公主当机立断的看了卫安一眼,冷静的说:“好了!”
她打断了卫安接下来的话,紧攥着女儿的手看着卫安,也看看郑王,叹气道:“这件事的确是我们的不是,是我们的责任……”
看着郑王看过来,她冷静的笑了笑:“既然已经查出来了,就放这些夫人们出去坐席吧?看了一下午的戏,喝了一下午的茶,她们如今可都还没有用饭呢?”
她想私下解决。
郑王看了众人一眼,对临江王和早已经猜到什么的晋王妃道:“劳烦两位王嫂了,带众位夫人们去用饭罢,的确是我这里准备不够,招待不周,怠慢各位了。”
现在还管什么怠慢不怠慢?
能脱离这个漩涡就是好的,众人纷纷摇头。
临江王妃犹豫着看了长安长公主一眼,最后还是轻轻点了点头,跟着晋王妃领着众诰命出去了。
屋子里便只剩下了长安长公主和仙容县主并郑王卫安。
人走了,便也不必再做戏了。
长安长公主直截了当的道:“是我们家的下人不懂事,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的确是我们的过错。”
首先揽下了责任。
可是最终也还是把女儿撇的干干净净的。
卫安却偏不给她这个面子:“若真的是下人的错,刚刚您就不会打断我的话了不是吗?不如我们都坦诚些,这些无关的废话不必再说了,如何?”
说话真是一点儿也不客气。
不知道分寸的人,往往以后是死的最惨的那个。
冷淡至极的看了她一眼,长安长公主顿了顿便看向郑王:“阿晟还小,这件事情,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郑王没有迟疑,立即便问:“怎么交代?”
他冷笑了一声:“在我的地盘,收买人手,陷害我的女儿。”
“要是出了人命,要是梅莺真的有个三长两短。”郑王看着冷淡的长安长公主,紧逼着质问:“要是卫安她没有反应那么快,那现在我是不是就要被全天下人耻笑,说我娶个媳妇儿,我自己的女儿竟然给坐床的孩子下毒,让我的婚事黄了?!”
他冷淡的问:“她这么张扬跋扈,你要怎么给交代?!”
长安长公主揉了揉太阳穴,漠然的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我用一个消息来作为赔礼。”
她轻描淡写的欣赏起了自己的手指甲,片刻后才掀起嘴唇笑了笑:“明家当年不是全家死绝了的。”
她看了卫安一眼,见卫安和郑王都面露震惊之色,啧啧两句叹气:“我要先说好,这消息,我也不知道真不真。”
她说:“当年云南出事,明家遭劫,朝廷是派了钦差去查案的,若是五哥你还有印象的话,便该记得,驸马他父亲,当时正是副钦差。”
这事儿郑王是记得。
关于那件案子的许多事,他都还记得清清楚楚。
长安长公主见他点了头,便也不再卖关子,直截了当的说:“我公公直到死前才把这个秘密告诉了驸马,他说当初他亲耳听见过当时驿馆里有人密谈,说的便是如何掩盖证据……”
她轻声道:“他说过,他当时吓得连尿意也没有了,因为他听的清清楚楚,密商这件事的其中之一,便是当时的正差,刘必平的父亲,刘云。”
刘云,当时的朝廷次辅之一。
就是他当初把明家遭遇劫匪的事定性成了意外,只是上奏朝廷要求剿匪。
而后又很快的把明家的罪给定了,因为当时明家人都死的差不多了,那些密信自然就成了证物。
郑王神情莫辨,看着长安长公主,等着她接着说下去。
“我公公跟驸马说,他因为听见那些不该听的秘密,吓得病了,以至于他们去查案的时候,他大多数时候都是缩在驿站里装病的。后来他听说,明家也不是全死了,有个才六个月大的孩子,因为天太黑被裹在被子里了,不知被谁藏在了柴火垛里,没死。”
六个月大?
郑王吞了一口口水。
他记得当时明鱼幼的哥哥明朗当时的儿子差不多就是几个月大……
长安长公主笑了笑,好整以暇的看了她们两个一眼:“这个孩子被当地一个富绅的小妾捡回去养了-----那个富绅的小妾是被送到庄子里去了的,后来生了孩子以后,孩子便死了。她死去的孩子跟那孩子差不多大,她就抱走回去找富绅了。”
卫安皱着眉头看着长安长公主,心里有些感叹。
这个女人可真是个厉害角色。
知道人的弱点,也知道怎么按照对方需要的东西来进行等价交换。
郑王追问了一声:“怎么就能证明那孩子是明家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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