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晋王一反,而朝廷中又会为议储的事争斗不休,内忧外患,隆庆帝一定疲于应付。
很多事就很顺利就能办了。
萧明宇拍了拍手,拂去衣襟上并不存在的褶皱,而后才不紧不慢的站起来:“既然如此,我便心中有数了。明天我便会令郑源的老乡过去寻他,到时候事成了,再安排冯远他们几个应和,他们一旦应和,朝廷里自然多的是想浑水摸鱼之人。事情便闹大了。”
楚景行也跟着站起来答应:“这件事我不宜沾上一点儿干系,便全权由你负责了。我这边你也不必担忧,既然你把赌注都下在了我身上,我也不会叫你血本无归便是。”
萧明宇嗯了一声,慢条斯理的系上了大氅的带子,从密道里很快消失不见。
楚景行顺着密道上了地面,回了书房坐了一会儿,便收到属下传来的消息,说是临江王府送来了家书。
这份家书是临江王随着给隆庆帝报平安的奏章一起到的,因此是由宫里派人送了出来,楚景行恭敬的答应,瞧也没瞧一眼便抛在了火炉里,烧成了灰烬。
仙容县主有些吃惊,看了他一眼便有些忐忑的问:“您真的不看吗?”
面对妻子并没什么好隐瞒的,楚景行便再也不遮掩对临江王的懈怠和疏离:“看与不看又有什么不同?横竖也就是那些老生常谈罢了。”
“这些事情你都不必操心了。”他眉目里都是冷淡:“管好府里的事才是真的,若是有不懂的,便多去问问付嬷嬷和袁嬷嬷。宫里的事,一定要小心应付,不要惹怒两宫。”
仙容县主虽然在对卫安的事上向来没什么理智可言,可是其实在别的事上向来是知道分寸的。
何况她身边还有个袁嬷嬷时时提携,因此楚景行对她倒是并不担心。
仙容县主明白过来,连忙答应,又问他:“父王那里,咱们如何交代?”
“我会安排人写信过去。”楚景行面色不变,也并没有不耐烦,看了她一眼,让她也回去写封信给临江王妃:“告诉母妃,咱们家里挺好的,景吾也是,只是闹着要去福建。只需要这样便行了。”
仙容县主不敢耽误,又应了一声才问出一直不敢问的问题:“那,这回卫安她……”她垂下头给楚景行添了杯茶,淡淡的问:“那这回您是打算若是能解决的话,就不等到她们去福建再动手了是吗?”
看楚景行毫不掩饰王府如今被他掌控了的事,仙容县主便能猜到一二了。
她心里有些兴奋,一直算计卫安不成的事在她心里渐渐已经成了一个心病,她实在是厌恶卫安至极了。
现在楚景行能出手亲自对付卫安,她实在是极为开心。
楚景行看出来了她的兴奋,顿了顿也并没有说她什么,只是道:“差不多罢,这些事也不必你操心,我总会替你出了这口气便是了。”
仙容县主大大满足了心中的愿望,激动得连连点头。
那一头的卫安跟沈琛也很有成为了别人猎物的自觉,很低调的便出了城。
保定府毕竟有千户所在,董思源手底下有不少人,因此沈琛带了不少人,来之前他还特地跑到隆庆帝那里晃了一圈,不遮不掩的就告诉他,说自己想去查查刺客的事。
他原本就是个爱多管闲事的性子,最爱打抱不平的。
因此他说了这个,隆庆帝竟也不觉得奇怪,只是斥责他没事找事,又说刑部跟锦衣卫如今都在查,不必他多事。
可是沈琛死缠烂打,非得追根究底,隆庆帝便也没有咬死了不准他去。
他便也理所当然的就来了。
这是为了提前给隆庆帝打预防针,免得到时候被人发现了他的身份,又有人借此生事,也是在堵楚景行利用他的机会。
雪松看了看身后跟着的一串人,有些头痛:“这么多人,到时候咱们去了保定府想必会很惹眼…”
汉帛嘴快,立即便道:“那怕什么?又没人认识咱们,直接就说我们是去行商的不就成了?”
他一面说,一面去看沈琛,见沈琛眉头紧皱,不由就顺着他的目光往前看。
前头是一座茶寮,已经傍晚了,夕阳西下,茶寮破旧不堪,里头却仍旧热闹的很,里头有推搡人的有骂人的,声音大的在这道路上险些震聋人的耳朵。
最惹人注目的却不是那些不时被推出来的人,而是一个抱着孩子,坐在茶寮破旧的木柱旁边的一个妇人。
卫安跟沈琛不约而同的勒紧了缰绳降慢了速度,到了近前才看清楚妇人的面容,她大约二十几岁,头发枯黄眼神涣散,正抱着一个大约一岁左右的孩童唱歌。
唱的歌也令人听不懂,里头仍旧打闹的厉害,刚被推出来的一个老汉还差点儿一脚就踩在孩子的身上。
汉帛飞快的拿了个石子准确的将那老汉给弹开了,震惊的挠了挠头就下了马大声喊了一声要买茶。
他们一行人虽然刻意妆扮过,可是因为骑着马,并不好过分寒酸引人注目,因此穿的尚算是整洁大方,茶寮的女主人胖妇人很快就迎上来陪笑把他们往外头引:“真是不好意思了各位客官,这里头闹哄哄的,不如就在外头设几张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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