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你修炼了这么多年,终于要养出剑灵了?”芩云花问。
“我师父说,此剑铸成之时就已有灵,但不知为何剑上又被下了封印封住了剑灵。”
“那你师父有没有提过,如何解封此剑剑灵?”她问。
“未曾。只说此剑乃我父亲所铸,只有父亲才知道当时的情况。但父母早就不在了。”提起父母,蔺川的眼神黯淡了下去。
“你......父母没的时候,多大?”芩云花小声地问。
“一百二十年前。”他答。
这样算一算那时他应该是二百五十多岁,差不多相当于人类十二三岁的年纪。芩云花想了想自己,他们俩一个是从未见过父母的孤儿,一个是十几岁就没了父母,不知道哪一个更可怜。
芩云花道:“妖族各种稀奇古怪的法宝我见过不少,但还真不清楚这把剑到底什么情况。但你别担心,我师父本事大,待这次宫主寿宴结束,你陪我回家问我师父怎么样?”
蔺川犹豫,他本来是想独自北上,去他父亲铸剑时所在的九原查探线索。但如今他又很想找个借口跟着芩云花一起。她的灵力似乎比一般的妖族还要强,她师父又跟龙蕖宫主相识,想来是个非常厉害的高人,也许去请教她师父是个更好的办法。
理直气壮地在内心说服了自己之后,蔺川点头。
这时,在附近游园的一伙不知道哪个门派还是家族的少年经过了这里,也聚到这凉亭中来。
四个少年一伙,看衣着应是北方某个小门小派的弟子。姿态纨绔,走路横晃,要长相没长相,要气度没气度。这些天看惯了龙蕖宫里的美人们,突见这几人,芩云花只觉得闹眼睛。
如今这年头,想修仙的人太多,多数人又并无仙缘根骨能拜入三门之下,也不知道是谁开的头,总之就是一些有幸在“三门”之中修习过的弟子,退出门派回到老家,开班讲学收徒,教授武功剑法、画符布阵等仙家法术。
入门均要交上一笔不扉的“入籍费”。并且不管什么出身资质,只要付得起钱,通通来者不拒。学不学得成自然另说。“三门四宗”中的“四宗”,就是将这份家业做得最大的四家。
不过,这股风气如今已然越演越歪,又有一些在这些家族开班的修仙讲习班学了点功夫的,又另起门户成立了一些更小的帮派。不过此类帮派的弟子们通常都是惨不忍睹之流,正如同眼前这几位。
“两位仙友好啊!”为首的少年眼睛盯着芩云花,放肆地招呼道,“二位何门何派人士啊?”
蔺川下山之后还从未见过如此放荡无礼之徒,开口就问姑娘名号,毫无礼数。
“无可奉告。”蔺川冷声道。
那无礼少年继续嬉皮笑脸道:“别紧张嘛,交个朋友嘛!哎姑娘你这剑好特别啊,来来来借来看看!”
说罢伸手就要去拿芩云花手中的剑。动了怒的蔺川抬手就要推他。怎料那剑却先行起了反应,剑身突显灵光,铮的一声一道耀眼的蓝光飞出,直击那少年的胸口!
那少年被剑光击飞出去,跌倒在地嗷嗷叫疼。
“大师兄,没事吧!你们怎么搞的,怎么动手打人啊!”
“不是啊,我们没动手啊!头发都没动一下啊!这是误会,意外!”芩云花辩解道。
蔺川也呆了,这是一百多年来这把剑第一次闪现灵力!而且还不是在他手上。
四名少年显然认定了是他们故意出招伤人的,愤愤地围上来准备群起而攻之。
芩云花可不想在龙蕖宫跟人打架,她忙把剑丢回给蔺川,喝了一声:“月仙!”
月仙网闻声而起,飞到半空迅速变大,对准四人,轰的一声鸟笼一般将他们罩了个严实。
芩云花拉起蔺川就跑,边跑边交待:“等我们跑远了再回来找我哈!”
蔺川莫名其妙,就这么跑了,这样也行?!
“别跟他们一般见识,别给主人添麻烦。”二人跑得足够远了之后,芩云花解释道。
蔺川点头。这几日相处下来他已经习惯了,总之什么都听芩云花的就肯定没错。
两人一直躲到了一处未来过的庭院。
芩云花拉着蔺川在一处围墙角落坐下,再次端详这把剑。
“你这剑,真是从未发动过灵力?”芩云花问。
“从未。”蔺川答。
“这就有趣了。那刚才究竟是什么契机让它苏醒了呢......”
“这剑有名字吗?”她又问。
蔺川答道:“芷萱。”
“啊,就是你玉佩上那两个字?”芩云花恍然大悟。
蔺川点头。
“这么一把重剑居然取了这么温婉的名字……不过为什么不刻在剑上,却刻在玉佩上?”芩云花不解。
不等蔺川回答,围墙后呼呼啦啦气势汹汹地窜出来十几号人。
“大哥,就他们!”为首的就是刚才被剑光击了一下的那个少年,看样子是找家里人来帮忙了。
芩云花头都大了,心想有完没完了,这人不要脸起来还真是躲都躲不起!
被唤作大哥的是一位身形高大面目凶煞的青年。芩云花觉得这人脸上再配几条刀疤就活像个山匪了,哪里像是仙门中人。如今真是世风日下,多少老实本分的妖族被仙门压得抬不起头,而人堆里却什么歪瓜裂枣都敢修仙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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