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默,你对外宣布的行程是去北京谈生意,可我心知肚明,你压根没去北京,你去了云南,究竟是什么事让你连江酹的安危都不顾了。”莫天义开口质问,似乎不明白温默这一系列奇怪的举动,他也确实后怕,要不是福大命大,他们四个人估计非得死在那里,可是温默作为当事人,居然自始至终都没出现过,更奇怪的是,温江集团在云南根本就没有生意往来,他到底在干些什么。
温默听见莫天义的质问,陷入沉默,许久才内疚说道:“这件事是我的错。”
“我不想听你的忏悔,我只想知道,万一今天江酹有个什么闪失,你预备怎么办?”莫天义不依不饶,问出这个问题,他们是多年的兄弟,温默对江酹的心思别人看不出来,他看的清清楚楚,他很明白,温默建立温江集团,和中雄集团针锋相对,有很大一部分是为了江酹,为她争权夺利,而如今,究竟是什么事,让他能够放下江酹。
“不会有这种万一”,温默斩钉截铁脱口而出,随后又纠结了一会,“如果真有,我不会放过那些人,也不会放过自己。”
莫天义见他这副患得患失的模样,继续追问:“你去云南做什么了,还有,你这些年究竟在忙些什么?”莫天义目光灼灼地望着他,这是他最想知道的答案。
温默别过头:“你别管了。”
莫天义顿时火冒三丈:“我不管,好啊,那你告诉我大东小强去了哪里,我就不管。”大东小强一直是跟在温默身边的,可和温默出去一趟后莫名失踪,温默说他们两个打算回老家盖房子,可是莫天义去打听过,那两人根本没回去。
“你说他们回了老家,我想问问你,是哪个老家啊。”莫天义双眼发红,拽住他的衣领,冷声质问。
“莫天义”,温默不甘示弱,冷冷叫出他的全名,拿开他的手,语气有些激动“你别逼我。”
莫天义突然仰头大笑,笑出了泪:“哈哈哈,是我逼你,还是你自己逼自己啊。”莫天义擦掉自己眼角的泪,从他身旁走过,只留下一句好自为之。
温默蹲在地上,蒙住自己的脸,叹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突然有所感应地抬头,只看见江酹从拐角中走出来,正用他看不懂的目光看着他。
他一时心慌,不知道说什么,只好轻唤一句:“阿酹”。
这个时节红叶村的枫林开得正好,远远望去,能看见一片火红的海洋,江酹和温默当年最喜欢的就是躺在枫叶上,微风拂过红林,听着“沙沙”的声音,嗅着自然的清新味道,最后被温默的奶奶和江酹的父亲揪回去吃饭,做作业。
时光蹉跎,辗转到今天,江酹和温默并肩坐在医院的长凳上,望着院里时不时飘下落叶的枫树,只觉得分外想念红叶村的枫林。
温默望着一片枫叶飘旋,落地,心中不安,不知道刚才的对话江酹听到多少,只好先开口询问聂蒙戈的身体情况,江酹说他没有大碍,只是动到了以前的旧伤,需要休养一段时间。
“旧伤?”温默不解,聂蒙戈一个富家公子的样子,身上怎么会有旧伤。江酹低头,说起来,这已经是她认识聂蒙戈以后他第三次受伤了。
第一次,是在一片热带雨林,江酹,聂蒙戈,路师师,叶凯文四人去野营,聂蒙戈为了护她,被蛇咬了一口,好在那条蛇的毒性不大,但聂蒙戈的左手腕上至今还留有那个牙印,江酹一怒,所以那条蛇被她做成了标本,现在就放在法国的一家展览馆里。
第二次,是在回国前不久,虽然不是为了她,但严格算起来,她依旧是那个源头。
当时聂振华派她到中东地区谈一笔石油的合作项目,谁会想到,竟然会发生恐怖袭击事件,江酹不慎和众人走散,忙于逃命,却被一个异国小女孩拉住,哭着喊着求她救命,脏兮兮的脸上那双明亮的眼睛让她于心不忍,只好带着她上路。
江酹身上的食物可以支撑五天,但如今又加上一个孩子,不到三天,就已经走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正当她濒临绝望的时候,回头看见废墟里的一个男人正在慌张地寻找什么,她一惊,聂蒙戈。
聂蒙戈找到她后,喜极而泣,抱住她,一个劲儿说着“还好你没事,还好你没事”,江酹愣神,她还没哭,这聂蒙戈怎么就哭上了。两人带着小女孩一路躲藏逃命,就在一个壮汉拿着刀准备向小女孩砍下时,聂蒙戈手一挡,右肩膀被拉了道长长的口子,江酹也不知是从哪儿来的力气,一个挥拳,一个回踢,竟然把壮汉放倒在地,然后开着壮汉的车从枪林弹雨中杀出,或许连她当时都未曾察觉到自己的手在颤抖,自己的心在害怕,害怕如果聂蒙戈有什么闪失,她应该怎么办。
直到被中国军人找到,他们才得以脱险,而聂蒙戈也因此在右肩膀上留了旧伤。
这一次,已经是第三次了。
温默听着江酹的述说,就像在讲述一个平常的故事,云淡风轻,心里却深深震撼,这五年,他过得痛苦,可江酹竟然也没好到哪里去。
“你和他,究竟算什么呢?”温默觉得有些问题是时候弄清楚了。
江酹垂眸,其实她也想不明白,上下级,同事,朋友,恋人,她也弄不清楚到底算什么,斟酌了好久,才缓缓吐出四个字,相依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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