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大堂,魏万宗与江酹再一次不期而遇。
“魏总,这么多的巧合,实在让我很难不怀疑你是在跟踪我啊。”江酹面带笑意,开玩笑似的调侃着。
魏万宗拿着一瓶红酒,扬了扬:“想知道的话,赏个脸陪我喝一杯。”
酒店的后院有个凉亭,魏万宗和江酹就坐在那里,微风习习,月光如水,吹动着江酹披着的长发,映衬出她清冷的侧颜。
江酹摇晃着杯中的红酒,语气淡淡:“据我所知,魏氏在广州没有什么业务是值得魏总亲自来的吧。”
“我来自然有我自己的道理。”魏万宗抿了一口红酒,泰然自若。
“那好,希望魏总不要试图干涉我的事,否则别怪我不留情面。”江酹举起酒杯向魏万宗示意,说出的话随着风声飘进他的耳朵,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
魏万宗看着她,倏忽间笑了,没有言语,只是和她碰杯。
看着天上朦朦胧胧的月亮,魏万宗忽然轻声说了一句:“江酹,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最信任,最依赖的人欺骗背叛了你,你会怎么办?”
江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问出这种话,低头沉思许久,不以为然地说了一句:“我最信任依赖的人是我自己,难道我会自己欺骗背叛自己吗。”语毕,魏万宗深深看了她一眼,不知为何,突然大笑起来,江酹也笑着,只是眼底深处却透着说不清的沉重。
第二天一早,魏万宗就离开了,就像他来时的不经意,走得也很悄无声息。没等她缓过神来,杨太太的一通电话,让她眉头紧皱,杨金顺的女儿,杨玉玉被绑架。
江酹刚一进屋子,杨太太就冲上来打她,江酹下意识拦住,可杨太太跟疯了似的,一个劲儿捶着她,一边哭着一边说“我们娘俩儿过得好好的,你为什么要来找上我们啊,你还我的孩子,还我的玉儿……”
江酹被她的哭哭啼啼弄得心烦意乱,可又不好出声呵斥,只有等她发泄完,冷静下来才问起事情始末。
杨玉玉一般都是下午四点到家,可今天已经六点还不见人影,就在不久前一个男人打电话过来,说杨玉玉在他们手上,要她准备五十万送过去,杨太太顿时慌了,想着这么多年都相安无事,可自从江酹出现后,就发生了这种事,自然把事情都怪到她头上。
江酹递给杨太太一张纸,可她丝毫不领情,恶言相向:“要是玉儿有半点闪失,不管你是什么人,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江酹收回纸,没有被威胁的愤怒,淡淡道:“你放心,既然事情是因我而起,我肯定会负责到底的。”
江酹很快准备好了钱,和杨太太一起来到郊外的一处废弃工厂。
杨玉玉被绑在一根柱子上,白布塞住她的嘴巴,黑布蒙住她的眼睛,她就被绑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没有生机。
“玉儿……”杨太太看着受苦的杨玉玉,情绪失控,想要冲上去,却被江酹死死拽住:“想要她没事,就别冲动。”杨太太立马禁声,全身颤抖着死死盯住站在她女儿身边的三个戴口罩的男人,眼眶通红,歇斯底里地咆哮着:“你们对我女儿做了什么,做了什么啊……”
为首的劫匪扬了扬手上的匕首,不屑一顾道:“放心,不过给她喝了点东西,让她昏睡过去,废话少说,钱带来没有……”杨太太转头看向江酹,只见她举起手上的箱子,“钱在这里,什么时候放人?”
劫匪头子突然咧嘴笑了笑:“杨太太是吧,听说你丈夫杨金顺当年是个犯人啊。”
杨太太面色一凝,恍然大悟一般:“果然,你们都是为了当年的事来的,你们为什么不肯放过我啊……”杨太太突然跌落在地,捶胸顿足,老泪纵横,场面顿时静默起来,所有人都看着此时濒临绝望的杨太太。
只见她突然冷静下来,抹了抹眼泪,站起身来,带着决然的神色:“说吧,你们到底想要什么?”
劫匪头子把玩着匕首:“我就想知道当年杨金顺一案的真相。”
杨太太吸了吸鼻子,颤颤巍巍从自己携带的包里拿出一个账本,深深吸了口气:“这应该就是你们想要的东西吧。”
劫匪接过账本,看了几眼,有些不耐烦,把匕首抵上杨玉玉的脖子:“行了,我想听你亲自说说当年的事情经过。”
杨太太惊呼一声:“不要,我说,我说……”
劫匪头子这才拿下匕首,满意地笑了起来。
杨金顺和田本刚的木材工厂本来经营得红红火火,可渐渐地,开始不对劲儿起来,木材的质量大不如前,账本的数目也模糊不清,杨金顺仔细查看了所有账本,从中看出一些端倪,结合田本刚近来异常的举动,让他心生疑惑。
为以防万一,杨金顺仿造了一份一模一样的账本,前去找田本刚对峙,田本刚见事情败露,求杨金顺放他一马,信誓旦旦说什么自己知错了,正在想办法弥补,杨金顺心一软便给了他一个月时间。
可在这之后的某一天,一大堆人闯进杨家,逮捕了杨金顺,控告他挪用公款,杨金顺辩解过无数次,可万万没想到工厂的账本被动了手脚,证据直指杨金顺,再加上证人的供词,更是坐实了他的罪名,那时候,杨玉玉才三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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