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九站在殿门处,依然感知到了殿中波涛汹涌的灵气,庞杂而沉重,像是一道道海浪直直拍在人的心头,酸而沉,隐隐还带着血腥味。
影响甚至已经扩散到了殿外。
此殿周遭草木,正在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在枯萎。那甚至都算不上是枯萎,倒像是转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力量,徒留一个空壳,死气沉沉。
“这到底是什么阵法?”林随惊骇道:“怎会如此可怖?”
此时封九等人甚至无法靠近这座宫殿,内中像是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拉扯着神魂,靠近一步便是头疼欲裂,三魂七魄皆震。
“聂琦南究竟在什么地方?”聂向恒此时显然非常焦躁,甚至几次三番想要直接冲进殿中一探究竟:“怎么会找不到人?”
涅槃本就是灵,对这阵法的反应远比其余人要直接的多,此时她远远站在殿外数丈处,眉目含愁看着十分为难:“我已经感知不到里面还有什么人的气息了……”
剩下的话他没说完,但谁都知道感知不到气息意味着什么。
“不应该……”封九道:“除去一个实力不甚明白的风颂君,剩下的魔修实力强横的除了拂芳和枭川几乎都聚集在了当时的墓室之中,林问澜聂琦南谁都不是蠢人,就算剩下的魔修主要战力都聚集在他们那处,聂琦南几人修为都不错,没道理能被拂芳君或者枭川拿下。”
这到底是理性的分析还是不愿接受现实的自欺欺人个人心中都各有定论。
然而眼下困境是没有人能再度进到殿中了。
殿中是否真的每一个角落都已经有了阵法的痕迹?聂琦南等人招架得住魔修,也能招架得住这般奇诡的阵法吗?
封九看上去倒是很冷静,他问悲回风:“你能进殿吗?”
悲回风干笑两声:“你开什么玩笑,小美人的琴可比我值钱多了,她都做不到的事情……”
然而下一秒就被涅槃无情地打脸,涅槃盯着悲回风眼前一亮,惊喜道:“可以的,我是琴身铸成之时由天道附灵,他是天生灵识锻造成刃,只要刀在,灵就在。”
悲回风:“……”
什么仇什么怨?
然而涅槃仍是为难:“只是他可能无法撕裂空间。”
悲回风顿时看到了希望:“这个我是真的没办法,力有不逮,实在是我有心无力。”
封九盯了他一会,默默将刀背在了身后,他问涅槃:“能感知到何处有异常吗?”
涅槃沉默了一会,犹豫道:“有一处,但是……那处很可能是阵眼。”
“能送我过去吗?”
涅槃咬咬唇,有些踌躇地抬眸看了云巅之上的南翼一眼,一咬牙,道:“可以。”然后她以指为刃,划破了封九无名指尖,取了他一滴血,以血为媒画了一个符样,封在了封九的眉心:“最多保你一刻钟灵识不散,你要尽快,倘若发现有什么不妥,立刻出来。”
她把一块墨蓝的石头郑重地放在了封九的掌心:“这是空间是,连着的是我的灵力,空间通道我会一直连着,出来时,灵力灌注其中,空间自会打开。”
封九一一记下了,安君越仍是不放心:“不如我去吧。”
封九无所谓地笑道:“还是我来吧,我自己的刀,总不至于见死不救。”
外界已经是鸡飞狗跳,然而聂琦南等人所处空间仍是一派岁月静好的悠然。
沈望抱着剑盘腿坐在一边生闷气。
说来也是邪门,这树长得一副血水里泡大的凶残样,没想到居然还是个和平主义者,两方人马交手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大树便伸出数枝藤条来横在了两方人马之间。它看起来非常想把两边人都拖开,但在场哪怕是魔修也不想被这玩意近身,自发的一蹦三丈远。
许是感到了未出口的嫌弃之情,藤条颇有些失落地卷了卷,但还是非常满意地退开了。
沈望就没见过这么事精的玩意儿,打个架也要管,自古正魔不两立难不成还能握手言和?当真是憋屈。
林问澜也很烦,他连魔修的身都没近,更别提搜魂了,计划流产,非常让人绝望。
这鬼地方进的来出不去的,到底还能想什么办法?
花湘蔫哒哒地趴在聂琦南的肩头提不起精神:“这不会是打算困到死吧,那我一时半会死不了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聂琦南摸摸她的头,心平气和:“要是咱俩真能这个过一辈子其实也不是很坏啊,起码我身边还有个你相伴。”
林问澜表示这真是一把直戳心口的刀,刀刀见血,当场捂着心口推开三步远,说:“你们这郎有情妾有意的实在对我这等孤身一人伶仃寥落的同道人很不友好。”言罢还戳了戳左重霄寻找支持:“你说是不?”
左重霄愣了一下,腼腆地笑了:“其实还好,先前和封九相处过一段时间,差不多习惯了。”
林问澜:“……”
封九是南华的,花湘也是南华的,和封九关系还不错,聂琦南虽然不是南华的,但似乎和封九也挺熟,林问澜越想越觉得还是老话说得对,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然后林问澜摸摸下巴,琢磨了一下,问:“你说我要是去和封九交个朋友,是不是也能找个美娇娘?我听说南华封九交友广阔,人很好相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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