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怎么找啊?”耿宝磊和包小三停下来了,又是一个丁字胡同。
仇笛想了想,四下看了看,一咬牙道:“这样,找防范最严的院子,这号人,都是属地老鼠的,藏得深,而且胆小。”
方位大致确定,三人又转悠了两条胡同,在胡同尽头,看到了铁门上的布线加小摄像头,四周看看地形,死胡同,不过院子二层直通胡同的另一头,从那儿可以跳下去,而且房子的平台连着隔壁,不到一米的距离。
“我敢打赌,十有就藏在这儿。”仇笛远远指着。
“那就不好办了,要是窝点,一敲门人就跑。”包小三道。
“这样,你敲门……等我从这儿上去。”仇笛附耳安排着,片刻,他手足并用,一面托墙、一面两脚蹬墙,把自己平平地道上几不可攀的胡同,到了墙顶,他示意着包小三敲门。
包小三咚咚一擂门,居然传来了一个声音:“找谁?”
咦,摄像头上,还带着传音呢,包小三吼着:“找丁二雷。”
“不认识。”那声音道。
“找二皮。”包小三再吼。
“没听说过。”那声音道。
“开门,查水表。”包小三举着证件,蓝本带国徽,警证。
“那等等啊。”声音一滞,没音了。
你甭想等着门开了,这时候,窝在墙头的仇笛看着一个提着大裤衩的货从二楼奔出来,一猫腰也攀上墙了,刚一攀上,那人就见得一个人沿着一脚宽的墙蹭蹭蹭朝他奔来了,而且朝他扔了一块板砖,吓得他一骨碌摔到楼梯上了,手抱头,哆嗦地喊着:“投降投降……别打我啊,我全交待。”
胆怯成这样,还真不多见,仇笛拎着人,下去开了门,又关上,揪着那人领子问:“再说,你不叫二皮。”
“耶耶耶,警察叔叔,您认错人了,我真不认识二皮,二皮谁呀?”那猥琐男迷懵地道。
不会真认错了吧?耿宝磊都有几分相信了,包小三在拔手机号,可院子里却听不到铃声啊,他都有点相信了。仇笛又加重语气问着:“真不认识?”
“真不认识,您看……我有驾照,您看,我叫马海生……”那男子掏着证件,恭敬递给相貌凶恶的包小三,他最怕这人,一看就是个不擅言辞,用拳头讲话的烂货。
果真如此,包小三递给仇笛,仇笛把证往他口袋里一放,那汉子正觉得逃过一劫进,不料仇笛摸着他口袋,直接把他的手机摸走了,那汉子倒也不介意,一摸口袋,连钱包也递给包小三了,包小三眼光一滞,耶,里面厚厚的一摞钱呢。
这么急着摆平啊,这更确定了仇笛的判断,他拉着这家伙的手机菜单,看看通话最多的号码,示意着这货别说话,他摁着一个常用号码,一摁免提,接通时,都不说话,对方是位女人,在嚷着:“喂喂,二皮……怎么不说话?大上午你发什么春?不知道老娘干一夜多累啊。”
吧嗒,仇笛关机了,三人不怀好意地看着二皮,这货的表情可丰富了,苦不堪言地道着:“哎呀,警察叔叔太英明了,这招都能想出来……算你们狠。不过我已经改邪归正了啊,什么假证什么假护照,我是绝对不做的。”
此时才看清遍寻不到的二皮,瓜子脸,八字胡,汉奸头,花衬衫,实在不像改邪归正的样子,仇笛示意着进屋,被两人挟着的二皮尚在不迭地自证清白嚷着:“警察叔叔……真的,不信你们搜啊,真没做过……我离开这行已经很久了。”
“不是吧,刚才驾照不是假的吗?”仇笛冷冷一句,把这货噎住了,马上口吻又变成了,就只做了这一本,自用,不是违法贩售假证。
进了这货的房间,很意外地是,居然很整洁,包小三吓唬着这货蹲下,仇笛在房间里寻来寻去,不时地观察这家伙的眼神,当他走到后窗前,发现一处地方非常脏时,他回头看了看,那家伙明显有点紧张,仇笛跟着手推,小柜子下别有洞天,一条幽深的楼梯通道直下一层,或者更深。
“把他带下来。”仇笛道。
果真是暗室,直通地下,等找到灯源,带下来的二皮已经是一脸如丧考妣,不迭地求着:“真没开工啊,现在满大街小广告骗人的,我们这种高级技工早没活路了,不信你查查,这儿只有做案工具,绝对没有作案证据。”
仇笛四下看看,裁割机、电脑、打印机、各种油墨、还有不知名的各种工具,或许,这里还真找不到半成品的假证,不过他懒得找了,笑着看着紧张到哆嗦的丁二雷问道:“知道我们是谁吗?”
“警察叔叔,难道……”丁二雷紧张地道。
包小三把证件递给他,一看证件,差点把丁二雷气昏过去,赫然是“装逼证”,刚才人家捏着“装逼”两个字,只露了个证,气得他一屁股坐地上,苦不堪言地道:“你们谁呀,这也太无耻了,不能这么不要脸吧,这不坑人呢吗?”
“你不应该难受啊,你应该很庆幸我们不是警察。”仇笛蹲着笑着道。
对呀,如果不是警察,岂不是逃过一劫了,丁二雷一下子兴奋了,警惕地看着仇笛,狐疑地问:“那你们是……这地方没人知道啊?”
“可你有留的业务联系电话,跟着电话就能找到。”耿宝磊道。
“不可能,这地方多少户呢?那部电话不在我身上。”丁二雷不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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