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正在进学,如今在湖州拜了一个颇有名气的老师,所以小夫妻两个在湖州过活。
至于玉楼的夫君则是大家都不知晓的了,在学里读书时她是没有说一句的,直到要结业的前夕,她家才发了请帖,说是玉楼订亲。这人大家之前都是不知道的——除了宝茹。宝茹见到玉楼夫家名讳时,还有什么想不起来。
那人正是‘连路升’李家的子弟,在家中排行第三,名叫李诚的。宝茹别的可能淡忘了,但是一提‘连路升’她还有什么想不起来的,这不就是那一日给玉楼送过情信的么!当初只当是青年人热度,一时倾心,宝茹,甚至玉楼,都是没当真的。
谁能想到,只当是一个小小‘插曲’的人最终真会那样执拗,会想方设法打听清楚玉楼的情况,然后又说通了家中父母,最后上门提亲。一切水到渠成——以玉楼家的财势,配李诚,即使是‘高门嫁女’也是高攀了。而且李家小子还这般诚心诚意,孟家夫妇有什么不满意,当然拍板同意。
至于玉楼,宝茹知道这事后也问过她心中的意愿,她倒是直言:“我又不认得他,也没什么乐意不乐意的,不过嫁给别人也是一样的,没什么不同——既是这样,那还不若嫁给他,至少他看重我。这样总比其他人强罢!”
玉楼身上一直都是孩子气与通透交汇,这样的回答里头,既有洒脱式的聪敏,又有一些孩子气的随便。不过也许这样才能活得更开心也说不定,当时宝茹心中暗自想着。
宝茹如今依旧这样想——宝茹坐在茶楼包厢里,一边喝茶,一边与其他人嘻嘻哈哈,当然,后者才是最重要的。恍惚间好像已经回到了从前上学时的日子,但是八人里两个做妇人打扮的却提醒着她,一切已经全然不同了。
玉楼正在和大家抱怨:“你们说,我还要如何装傻?我家那两个妯娌整日就惦记着一点管家的事儿——她们只怕忘了家里还没分家,下头四弟还没娶亲小妹还没出嫁,婆母怎么可能就让儿媳妇们管家。最麻烦的是,她们两个每日乌眼鸡似的斗来斗去,还要扯上我,非让我站队,我懒得理她们。”
一般来说家中子女还没嫁娶完毕的话,做母亲的是不会把管家的权利下放给儿媳妇,这也是怕儿媳在婚事费用上克扣下头弟妹的意思。
李家就是这样底下还有子女嫁娶,所以李太太并没有交出管家权利的人家。不过回想李家儿媳这样争斗的倒是很少,这也是和李家的情况有关。李家的大儿媳是扬州人,二儿媳却是湖州人。
当初李家若是一直留在扬州,自然没得话说,长嫂掌家。偏生这回李家回了湖州扎根,初时打通湖州的场面仰仗二儿媳娘家许多,就是如今也用着她家的人脉。既然是这样,二儿媳在家里自然是水涨船高。一下子个人膨胀了一些,想要争夺管家权——甚至是丈夫更大的继承权也不是没可能了。
至于玉楼,倒是被她们排除在外了,这可能和她们看不上玉楼出身有关。玉楼虽然和李家二奶奶一样,都是湖州地头蛇出身,但家里没得势力,她们自然不会把玉楼当作威胁。这样反而让玉楼显得极受欢迎,她们都争先要得到玉楼的支持——至少不能让玉楼和对方联合起来。
只是玉楼明显不想承受这样的‘好人缘’,她干脆与大家道:“每一个都是人精!说话里句句都是藏着掖着的。而且表面上是一个意思,暗地里却是另一个意思,有什么不能敞亮着说么?”
最后她总结道:“还是爱姐好呢!如今小夫妻在湖州过活,倒是没有那许多妯娌间的麻烦。”
爱姐正在吃点心,突然被点名,还愣了一下,接着就得意道:“那是自然的,谁让我命好!才要嫁进夏家的时候君涛就拜了湖州城里的老师。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就是我和君涛回老家过日子,也没什么的。君涛家只有他一个儿子,妯娌都是隔房的,自然管不到我身上。”
爱姐不但不安慰,还狠狠打击了玉楼一遭,玉楼立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靡了下去。
宝茹看不下去她这个样子,于是笑道:“你只说你家妯娌如何难缠,却从来不提一句你家夫君如何。按着你这抱怨性子,他若是哪一处不合你心意,只怕你早就说出来了。这会儿却对他不发一言,想来是觉得格外好罢!”
这一下众人都饶有兴致地去看玉楼的脸色,本以为照着以前的样子她至少也要脸红一番,扭捏几下。却没想到‘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她竟然是立刻把头一扬,大声道:“那是自然的,他可好的不得了,在外头大家都是夸他能干的很,罩得住场面,理得清细务!”
说着,玉楼就把李诚从头到脚夸了一遍,而且常常强调‘这可不是我自己吹嘘,全是让人从外头打听来的’。然而那些话左不过就是说李诚如何能干,将来也是做生意的好受,一定能挣下一份家业。
正当大家不堪其扰,却没办法制止玉楼的‘吹嘘’时,竟然是最沉默寡言的丽华出口问道:“那他对你呢?”
玉楼突然被打断,中间停顿了一下,立刻不假思索道:“那自然是极好的!他可是成天哄着我呢,明明没什么轮休的日子,但是只要有空闲就立刻带我出去玩儿——若不是他带着,我没个由头是难出门的,别提多憋闷了。”
丽华的打断似乎是有效果的,但是又似乎是没有效果的。至少玉楼不再吹嘘李诚能干了,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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