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吃饭的本事‘察言观色’尚没学好呢!
不同于宝茹的镇定与不耐烦,郑卓却像是受了惊吓。他没受过后世许多资讯的熏陶,虽然不十分信这类怪力乱神之事,但好歹有些敬畏。何况,何况竟说他和宝茹,他当然是拿宝茹当个小妹妹的,来这样一句姻缘什么的,实在是一下子惊住了他,饶是他一贯镇定,但到底只是个十三岁的男孩子,这时候脸上也显出讶色来。
可是惊讶后他心里又有了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思,只是这意思还不清楚就被他自己给摁下去了——他受姚家照顾,承他家恩情,可是他不过是他家一个伙计,想这些哪里配呢?
三两句话宝茹还挤兑了那算命生几次,那算命生这时候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踢到铁板了,只是他怎么想也不明白这样一个小姐哪里知道他们行当里的那许多不传之秘。
“你怎的了?该不会真被那个算命的吓着了吧,放心吧,你也见着了,他没什么道行的!我问了几句他就应付不来了,你和我将来的嫂子一定能白头到老的!”
郑卓还在为前头心里那点意思而恍惚,倒是被宝茹想差了。这时候宝茹这样安慰他,他倒是想起来刚刚宝茹的伶牙俐齿了,他早知道她是十分伶俐的了,只是平常也不多见她这样。旁人会觉得这样的小娘子未免太厉害了些,他却觉得百伶百俐,泼辣也是喜爱。
“我与你说,这些人最会装神弄鬼,不过都是些话术、骗术罢了!先头只是用些话唬住你罢了,嗳!你有没有在听啊!”
本来宝茹是想举些例子说明的,只是看郑卓心不在焉的样子似乎没在听啊。
“听着了。”
郑卓回虽然是在出神但是也听着宝茹说话的,忽然发现的一个事儿,让他忽然觉得有点高兴了。宝茹最近与他说话都不是‘郑哥哥’地叫了,只是‘你’啊‘你’的,一般人只怕还以为前者更亲,后头是没礼数。可他心细,知道宝茹讲那些客套最是面子情,若真与你亲那就最随便了。
“今晚我带宝姐儿看庙会吧!”
郑卓这一句话让宝茹的抱怨戛然而止,她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来——郑卓是最勤谨的一个人,竟然会想着带她出去玩儿!这老天不会下红雨了吧?
不过不管郑卓是不是鬼迷了心窍,有人带自己去玩儿,当然是好啦!
“去!怎么不去!”
第35章帛夭当票
郑卓说带宝茹去庙会宝茹自然是分外高兴的,不是她见识少,实在是年末她也不常晚上出门逛。
腊月里家里多忙啊,姚员外和姚太太自然都是没空与宝茹出门的,若是只带着一个小吉祥姚员外夫妇哪里能放心。若是郑卓陪着又不同了,他翻过年去就十四岁了,又十分稳重,能当个大人看了,姚员外夫妇两个自然放心许多。
自二十三起,宝茹是日日与郑卓出去逛庙会,只小年、除夕、初一等几日必得在家,其他时候都是出去了的,可让宝茹好好过了把出去玩的瘾,以前不是没家人陪么,这一回只怕她自己先腻烦了。
初三这一日她自己先鸣金收兵了。
“咱们明日就不出门了吧。”
宝茹坐在茶摊上揉了揉膝盖,这几日湖州各处商铺都歇业了,只这庙会上还热闹,只是各样消遣都比平常昂贵,宝茹也没见什么稀罕玩意儿,那股自新鲜劲过去也就兴趣缺缺了。
郑卓正提着大坐壶往大茶碗里添茶,这种茶摊没什么好茶,宝茹和郑卓索性要了最便宜的本地土茶,只不过解个渴,能坐下歇歇脚罢了。他听了宝茹的话也没放下茶碗,他本就是为了陪宝茹玩来着,自然不会反对,只点了点头。
“行了,今日实在是疲累了,就先家去吧!”
宝茹站起身来,又整了整裙子,才动了动脚就只见脚下有个杯口大小的荷包。
“这是谁的?”宝茹借着街上的灯火眯了眯眼睛细看,觉得有些眼熟,再想着刚才是遇着金瑛和她家人出来了,倒是说了几句话。
“小吉祥你帮我看一看这是不是金瑛的针脚!”
宝茹本就不是此间女孩子,就是心里年长一些,学针线的时候用心一些罢了,但手艺其实平平,就和看不出银子真假成色,叫她看针脚就知道是谁的倒是太艰难了。
小吉祥拿着荷包看了一会儿道:“瑛姐儿的针线最是不过不失的,不容易看出与别个不同,况我看过几回她的针线,看不出呢!叫我说姐儿还是解了荷包看看里头再说吧!”
宝茹虽然犹豫,毕竟这极有可能是金瑛的荷包,若是里头放了什么私密物件,自己可怎么还她啊。但没得法子,这样干看着也找不着失主,只能抽了系带。
这荷包轻的很,里头果然没放什么,只一张叠了又叠折成铜钱大小的纸。宝茹又犹豫了一下,最后才小心地展开。
这纸张是宝茹没见过的样子,长五寸,阔三寸,又厚又韧倒是像桑皮纸的手感。纸张上头没写名字之类的,只顶上是‘丰裕’两个大字,又边上印着‘富国裕民,童叟无欺’,其余的就是一些数字宝茹认得出来,上头写了个日头,应该是两个月以前的了,还有一串数字,第一个是个‘贰’字,后头几个又紧又草,宝茹却不认得了。
中间还有些字,说是字却还差着一些,只像是一些偏旁部首,缺斤短两的只能猜度着看,宝茹看了会儿到底没看出什么意思。
“这上头也没个名字,还是不知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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