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遇到了摔倒的谢葳。然后出于热心搀扶了一把,至于你们看到的那一幕,当然是个误会。说到底,如果不是因为我们家公子的热心肠,也不会被你们算计到。要赔偿,可以,要成亲。却是提都不用提。
谢启功听到这番话已变了脸色,但是捋须不语的魏彬往他脸上略略一扫,他立马又短了气势。
人家不讲理又能怎样?谢荣都已经说了,他是二品大员!是随时可以影响到谢荣前途的人!
他不是蓄意无礼,而是因为久居乡野,平日里见的最大的官也不过是知州知府。像这样正经的二品京官,对他来说是可望不可及的人物。正是因为距离相差得太远,所以反而不知该如何相处,这就跟见了县官就发抖的平民百姓,突然被天子召见。有时反而可以滔滔不绝高谈阔论一样。
人总是容易对距离遥远的事物产生忽略感。
谢启功被他这一瞪,才总算正视起自己的身份来。
眼下唯一有资格与魏彬对话的人,不是他,是进了翰林院的谢荣。想起昨日他们初至府上时,他抢在谢荣前面、对魏彬明抑暗扬的暗示和兴师问罪的意味,显得是多么无知!
谢荣听完陈士枫的话,面色却十分平静,他沉吟了一会儿,说道:“魏公子年纪尚幼,就是犯下这样的错误,也是因鄙府而起。若不是这份萍水相逢的缘份,公子也不会两度造访鄙府。大人既然重罚了公子,那么鄙府绝不能袖手旁观,这笔伤药费,理应由鄙府来出。”
说罢,他跟身后庞鑫说道:“你去取五千两银票,赔给魏公子做伤药费。”
他语气柔和而轻缓,听起来诚意十足。可是陈士枫听了,却不由得看了眼魏彬。
他们都低估了谢荣。眼下他动辙便拿出五千两银子的赔偿,这不是在向魏府示弱,他是在高调展现他的实力!是在借这五千两银子告诉魏彬,他们不缺银子,压根就不稀罕他的什么赔偿!
如果魏彬接下这笔赔偿,那他们反过来再跟他算起谢葳闺誉被损的赔偿时,他们又要拿什么来赔?得拿多少钱子来赔?他们昨夜商量好的预算里,可没有超过两千两银子。
可是如果不接受这笔赔偿,他们又拿什么立场去跟谢府谈什么财物赔偿的事呢?
这不是心疼几个钱的事,而是值不值得花这笔银子。而更难说的是,以谢荣这样的态度,赔了钱之后,这事就真能了结吗?
陈士枫无语,魏彬更加无语。
文官里头能动辙用钱来砸人的,还真没有几个这样有底气。偏巧他谢荣语气里又全无倨傲之态,虽然知道他有些强辞夺理,却让人连拿捏他的把柄也捉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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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魏彬能坐到如今的位置,自然什么风浪都见过,陈士枫也不是那不经吓的人。
略略沉默了片刻,魏彬给了个眼色给陈士枫,陈士枫便道:“谢大人既然有此美意,足见期望两家交好的诚心。我家大人久闻谢大人之贤名,也早存了爱才之心。既如此,赔偿之事大家都可以免提了。
“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令嫒终究是个弱质闺秀,发生这种事,大人也不必过于苛责。我们公子身为男子,便是有再多无辜,也理应多担两分责任。我们大人的意思,不如就由我们公子在清河县城找间酒楼,置桌酒席当面向谢大人及夫人致歉,以消除误会。想来大人不会有什么异议。”
陈士枫的意思很明白。既然不要赔偿,那就赔礼。一个巴掌拍不响,眼下会产生这种后果,不是魏暹一个人就能办到的。我们看在与你谢荣同朝为官的面上,委屈点全了你们姑娘的脸面,但是如果你还要不依不饶,那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谢启功也听出这话中之意,不由往谢荣望来。
谢荣表情上没有丝毫变化,甚至也不曾多想,就谦逊地面向魏彬,望着地下说道:“大人仁致义尽,下官再没有不同意之礼,按说不该如此,只是闺誉之事于女儿家来说重于性命,也只好委屈公子。不过,大人可曾想过,若是以此赔礼致歉,公子要以什么名义?”
魏彬岿然捋须,“自然是以冒犯令嫒之名义。怎么,莫非你还有别的什么名目?”
“下官不敢。”谢荣揖身下去,说道:“下官只是想,若是以冒犯小女的名义致歉,那就等于还是承认小女与公子之间暖昧不明。小女的闺誉恢复不过来,公子的名誉也同样受损。如此一来,摆酒致歉就变得没有任何意义了。”
魏彬垂眸凝目。半晌道:“你有什么建议?”
谢荣直起腰来,扬唇道:“如若大人不弃,谢府愿与大人结下秦晋之好。这赔礼宴,便就成了订亲宴。如此不但全了两家儿女的名誉。岂非也是美谈一桩?”
此言一出,每个人的目光都呆怔了。
在场没人不知道谢荣的心思,可是知道是一回事,直接说出口又是一回事。凭谢荣如今的身份,要想与魏府结亲,纯粹就是高攀,这种事别说跟媒人都不好怎么开口,就是自己私下里谈论也觉得底气不足。谢荣这么样理直气壮地说出来,怎能不让人瞠目结舌?
魏彬望着谢荣,目光渐渐阴冷起来。
强龙难压地头蛇。他在京师是独掌一面的大官,到了这清河,他就得任凭谢荣在他面前如此放肆了!
他谢荣当他的儿子是什么?先是设计坑害他,后又是这般算计着要把女儿嫁进魏家,他不知难而退不说。反倒还脸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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