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尹荨也在。她同样是那如蚊般的声音,灿烂的笑容。唯一不同的是,她不再粘着他了,乔森觉得很不习惯。
开学没几天,初中的朋友就急匆匆的凑人出来玩,美名其曰,太久没见面了。
尹荨也去了。逛街去了商业街,休息的时候在一家咖啡店里,她点了杯果汁,默默的听着朋友讲着新环境。
“诶小荨,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妓女的儿子啊?”朋友把话题往尹荨那引,尹荨一下子站了起来,“我不许你这么说他!”把旁边的人都吓了一跳。
朋友到是习惯了,暧昧的笑了笑,“就说嘛~”尹荨只是慢慢坐下,不停的咬着吸管,嘟囔,“他有女朋友了,怎么还会喜欢我。”
声音很小,其他人没有听到。
4.灵魂本体
周末打完工,他总会乘上739公交车。它会开往很远的地方。
到了终点站就下,不在车上停留。很久之后,他下车,坐在泥土之上,看着739走了很远很远。天上没有星星,就这样望着,直到脖子开始酸疼,直到腿开始发麻。
亮光突然照射在乔森身上,他没有侧头,739就停在他旁边。
司机下了车,靠在门边,抽着烟。
烟雾被吐出时被风吹散,抚上司机的脸,如此,反复。
这是一切都放空的时候,宁静,安详。
这个时候,思维是放松的。这是最接近自我的时刻,灵魂似乎想抛开凡俗,通往它该去的地方。
会有一种错觉,其实每个灵魂只不过是被身体锁住,无法逃离。
但凡俗ròu_tǐ总会有尽头的那一日,当时间重置,或许那个灵魂,又被时间塞进了ròu_tǐ之中。他们走着时间的轨迹,一物克一物,万物世俗不过都是时间的产物,他们无法越过母体。
灵魂中含有情绪,情绪是死物。梦的出现,或许是一个预兆,他的灵魂在瓦解,或许,他会有消亡的那一刻。乔森如此想着。
他们谁都不会开口说话,天蒙蒙发亮的时候,司机就会载着他回去。
“生活…难啊…”他听到司机感叹。
5.崩溃
最近天气不是特别好,阴云袭来,雨点总是欲坠。
他洗完最后一个盘子,找领班结了今天的工钱。
三月,春天接管了季节,气候仍然冷冽。
他把围巾又裹了一圈,回学校的时候,他路过一个摊位,上面排着一列风筝,一个孩子拉着母亲停驻在摊位。
一个姑娘戴着帽子也注意到摊位,她犹豫了会,走到摊前,选了好几个风筝,问老板多少钱,声音如蚊。
她拿着风筝走了,乔森拍了她的肩膀,她被吓了一跳。一看是乔森,头低了低,又继续往前走。
乔森跟着。许久沉默之后,听见她说,“那个…女孩…你不去陪她?”乔森不解,继听见她说,“那个超级温柔的女孩…她不是你女朋友吗?”
“她不是我女朋友…她…是我表姐。”尹荨诧异,无法控制溢出来的喜悦。
目光触及风筝,“你买那么多风筝做什么?”尹荨低着头,声音闷闷,“是怀念。”
尹荨是个孤儿,在孤儿院时常常和伙伴放风筝,不过后来她被领走了,卖风筝的也少了,后来就真的不放了。
耳边听着尹荨的倾诉,望着她满脸伤心的表情,他忍不住摸了她的头,安慰,“你活的比我好,所以别难过。”
尹荨觉得自己很想哭,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堆。
乔森突然觉得,如果日后的日子和她过,或许还没那么糟。
彼时,梦惊恐的看着欲,欲表情狰狞,“我不许!”
欲和乔森的相遇不是很好,他是在尹荨宿舍里见到她的。
尹荨浑身是血的趴在门口,已经昏死,欲手里拿着小刀,准备再次下手。乔森闯了进来,一把扑倒欲,夺过小刀。欲妩媚一笑,指甲陡然变长,穿透了他的手掌。
“我不许!”她吼叫。
“欲!”他准确的叫出了欲,“你做什么!”
欲翻身挣脱,坐在乔森身上,“你想剥夺我的自由!我不许!”欲双眼通红,青筋纵横额头,双手掐在乔森的脖子上。
“欲!你放手!本体死了,我和你都得去死!”梦大声吼叫。
这句话让她找回了点意识,放开了手,冲着梦不理智的吼叫,“你就是个依附本体活的乌龟!”说完整个人都消失无踪。
6.酒难戒
医院守候着的第三天,乔森知道了一切。
欲是和梦同一时间分化。欲是强行破除阻隔,而梦是以召唤的引领出现。
校于召唤,只需等契机,无法完全斩断纠葛,却不用担心随时失去自我。而欲,她选择的是放手一博,博赢了,那就是永生自由,输了,就得付出永无可能翻身的代价。这确实是欲的个性。
所谓七情六欲,六欲。
如果将灵魂为情绪平分,那么欲本身,就拥有六份。
求知欲;求生欲;表现欲;表达欲;舒适欲;情欲。
母体无法离开情绪,情绪为子,子亦无法离开母体。子为母服务。
所以,能够说强行破除羁绊阻隔,成功拼赢的机会,很少。除非情绪能够斩断与本体所有的线引。
如欲,她必须剪掉六欲,才能做到完完全全的自由。但即便她拥有本事,却亦无法做到完全。
因为梦,因为梦和本体拥有羁绊。因梦生的欲。
斩欲,则无梦,无梦,则无欲。
这是无法扯断的纠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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