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燥、灌木较浅的地方行走,她幸运地没有遇见什么蛇。
走至半山腰,便看见有了道路。
思考片刻,她还是选择了相对开阔的道路。
比起人,她还是更害怕蛇一点。
毕竟被人砍一刀还不至死,可若是被毒蛇咬一口,那就是真的没命了。
路上她又看见几具尸体,有南蛮人的,也有我方士兵的。
愈往上行,尸体愈多,看来他们也曾经历过激烈的厮杀。
她按了按胸口的位置,那里装着那半枚玉佩。
那个梦做得很真实,所以她也一直担忧宁扶清此时会不会浑身浴血地躺在什么地方。
山上这样危险,若他真的已是那般模样,活着的可能性太小。
走了半日,肚子已经咕咕叫了起来。
先前为了轻便,她没有带什么食物。正是金秋之际,想必食物不会太难找。
她摸了摸肚子,想着一会儿若是遇见什么果树,就去摘点果子来吃。
然而好不容易遇见一棵果树,待到爬上去时,又发现这树上的果子竟连鸟都不啄。
她叹了口气,认命地回到地上。
饿着肚子又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她终于看见能吃的东西。
太阳已渐渐转红,快要日落了。
她抬头望了望——再走,就要到山顶了,可她还没有看见梦里的那个地方。
等到太阳落山,在这林子里就是真的很危险。
她咬了咬牙,再找半个时辰,若是还没有找到,便先下山。
无论如何,总得留着自己的命,才能去救他的命。
决定下来,她抬脚正欲行走,突然听见了人声!
是一句她听不懂的话,听语气有些兴奋。
她直觉不好,立刻朝着人声过去。
猫着身子穿过一小丛灌木,人声又响起来,这一次十分近了,她连忙蹲下。
从灌木之间的缝隙可以隐约看见,对方有两个人,皆是南蛮人打扮。
其衣衫破烂,看起来也是在这山中待了不短的时间。
她悄悄地伸手向腰侧,摸着那两只匕首。
以前跟着苍叶练习飞镖时,她的左手始终不算灵活,右手稍好一点,却因练习时间不长,还从未中过靶心,力气也不算大。
她握紧刀把,在心里默念:生死关头,不能出差错。
静数三下,她两只手同时拔刀射向那两人!
那两人也算警觉,听见刀出鞘的声音便立刻回头,可惜已经晚了。
两只匕首,一只正中眉心,是右手扔出的那一只,另一只在后腰,是她先前便瞄准的地方。
右手有力,射向更为坚硬但能一刀毙命的头骨,左手无力,便射向既好瞄准也容易射入的腰部。
所幸老天相助,两发皆到达她满意的程度。
被射中眉心的人当场倒地,另一人捂着腰向她奔来。
她拔出腰间软剑毫不留情地劈过去,刺入那人胸膛。
那人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倒下,她拔出剑在两人身上又补了几剑,这才瘫坐在地上。
这是她第一次杀人,直到松了一口气,她的双手才开始发抖,两只腿肚也不停抽筋。
若是再来第三个人,她大概就只有等死的命了。
此时她才能有闲暇去注意躺在一旁的第四个人。
看见他,她的脸上露出一个欲哭欲笑的表情。
劫后余生的心有余悸,与终于找到他的喜悦,让她整个人都快要支撑不住。
可此时还不是放松的时候。
太阳正在下落,此时她已经不能再放出金花了。
没有消息就说明她还安全,想必苍叶不会担心。
她撑起身子几乎半爬着挪到宁扶清身旁。
他的脸上全是血迹,身上铠甲也被砍得零落不堪,大大小小的伤痕布满全身,但没有致命伤。
她探了探他的鼻息,顿时松了一口气。
想必他是因为太过疲累而晕倒。
此地还算开阔,周围又有许多灌木遮挡,应当比较安全。
她懒得再去移动那两具尸体,四处收捡了些枯树枝,准备就在此处将就一夜。
好容易堆起一个小小的枯枝堆,她忽然想到自己不会打火。
苍天可鉴,她真的没有半分野外生活的经验。
突然眼睛一亮,她看向不远处那两具尸体——这些人在山里生活了这么久,没有火折子也有火石吧?
她爬过去在尸体上摸索了半天,果然摸到两颗火石。
四处收集了一堆枯叶,她兴冲冲地举起两块石头,然后——
妈的,这玩意儿怎么用!
乒哩乓啷鼓捣了半天也没能见着哪怕一丁点儿火星,她终于将石头放在一边,放弃了。
回头摸了摸宁扶清的手,果然冰凉。
她伸手就去解自己的衣裳,解到一半猛地一拍脑袋。
——真是电视剧看多了,解自己的干嘛,不是还有两个死人的衣裳没用嘛!
将宁扶清那破烂不堪又凉得瘆骨的铠甲扒了,给他从头到尾裹上,再将他扶坐起来,让他靠在自己怀里,自其身后将他环住。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都睡得有些迷糊了,怀里的人才终于有了一些动静。
起先是两声咳嗽,随后他不安分地动了动,然后理所当然地僵在原地。
沈如茵打了个呵欠,不甚清醒地问道:“你醒啦?”
宁扶清:“……”
“你先放开我。”他轻轻拍了拍她的手。
她这才陡然反应过来似的连忙放开他,揉揉鼻子嘿嘿笑了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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