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也是女人,自然知道这世上谁都能够得罪,就是不能得罪女人,尤其是有权有势有野心而且还小心眼的女人。可是此事皇家摆明了是要瞒着信国公府,她可不想到最后等来一匾“满门英烈”的牌子!
若真是把家信扣了,或是无伤大雅的事情,皇后为什么不肯告诉她,也不让她见皇帝?明显就是失态非常严重了!
哪怕就是用逼的,也要逼的他们说出真相。若真是有什么万一,也好一起想办法!
“老夫人,你不必拿那封信来说。皇帝已经不想让信国公府的两位公子行这等危险之事了。说不定这件事永远都不会发生。”皇后拉起顾卿,打从心眼里可怜她。
嫁的好,生的好,又有什么用呢。她只是后宅一个妇人,什么事情都无法掌控,什么事情都无法做主。
罢了,她可怜邱老太君,她自己又好到哪里去呢。
“老夫人,我也就不瞒着你了……”
“皇上驾到!坤元殿迎驾!”
正在对峙的顾卿和张摇光皆是一惊。张摇光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携着顾卿的手,一起去殿门前接驾。
楚睿自从探子回报开始,就在等着这一天。就算邱老太君一直不问,朝臣们也是要问的。兵部没了主官,勋贵们没了领袖,自然会不停的打探消息。李茂出公差不是什么秘密,更何况还带着拱卫京畿的精锐“骁骑营”一百多人一起出京。
若没有他的手谕,谁能调动中军出京?世族每次都不敢逼迫太过,也是因为他手里掌着李老国公原先练出来的这支中军。
他原先以为马场只是有人偷偷私卖军马,这么一看,怕是有人要谋逆。若不是要谋逆,就算是私卖军马也罪不至死,不可能会冒着族诛的危险去袭击御使。
若是牵扯到谋逆,李茂九死一生。
所以楚睿一听到有人来报邱老太君求见皇后,便知道她终于坐不住,来打探消息了。此事全因他而起,人也是他安排出去巡查的,自然不能让皇后为难,所以他放下手中的事情,连忙赶到了皇后的宫中。
顾卿还是第一次见这皇帝,只觉得这个人若是去演电影,一定是正儿八经的“皇帝专业户”。什么张铁林张国立和他一比简直弱爆了,这人皇帝无论是气质还是做派,一看就是久居上位,身份不凡之人。
就连顾卿一个骨子里是现代人的灵魂,在见了这位年约四十的皇帝之时,也只敢扫上一眼,就乖乖地低下头,不敢直面君颜了。
有种见到国家领导人的感觉。虽然她也没有见过国家领导人。
楚睿见邱老太君在大殿中无力地垂着头的样子,心里也是一阵不好受。他少时还经常去李老国公家做客,常见这位“李夫人”,那时的她可没有这样满脸皱纹,头发花白的样子。事实上,他自己的母亲比这李夫人大了快十岁,也没有老成这样。
一瞬间,他好像说不出任何话来了。
皇后见楚睿愣在那里,连忙唤了几声“陛下”。
楚睿被皇后的一声呼唤唤回神,连忙咳嗽一声掩饰失态,对身侧的侍从说:“快给邱老太君看座。皇后也是,怎么能让邱老太君站着呢!”
“是臣妾疏忽了。”张摇光从来不顶楚睿的嘴。
邱老太君听皇后为她背了黑锅,连忙解释:“不是皇后娘娘没有赐座,是臣妇想要靠近些娘娘说话,所以没有要座。”后来她又跪下来求皇后,自然是更不能坐了。
“老夫人,你来这里所谓何事,朕都知道。”楚睿也不想再瞒信国公府,瞒也是瞒不住的。“李爱卿一行人,在汾州吕梁地界失踪了。”
顾卿的身子晃了下。这阵子头晕突如其来的袭击了她,让她差点倒下。
她明明没有那么震惊的!这又不是她儿子!
她一定是太多愁善感,同情心太爆棚了,一定是这样!
楚睿见顾卿明显情绪激动,连忙叫皇后宫中的宫人去扶她。
顾卿按了按太阳穴,强迫自己镇静下来。她附的这幅身子有中风前兆,大年三十那天已经发作过一次,若是情绪激动,怕是会有危险。现在府里就几个孩子,她要再倒下,就真是把整个信国公府推入万劫不复之地了。
楚睿见邱老太君迅速的回复了平静,心中也松了口气。他一边揉揉多日劳累而有些疲困的眼睛,一边给她说到来龙去脉。
“年前,朕接到密报,汾州马场报了遭遇大雪,马匹冻伤无数,疫病从生,死了许多战马的消息。为了不让疫病蔓延,他们需要焚烧马尸。当地的官员觉得不对劲,跑去查探,发现死掉的战马没有患上任何疫病,便去和那马场的官员议论,被扣在了马场里。”
“此事朕得知后,就召了李爱卿商议,派他带了一百多个精锐一起出京,急速赶往马场巡查。谁料到了吕梁地界,不但这支队伍全体失踪,来回的驿站也都回报沿路没有任何踪迹。汾州有一半是草原,驿站里的人怀疑是被游牧部落的人虏了去换取财物,但等了七八天了,也没听到任何要要赎金的风声……”
顾卿的大脑迅速的思考了起来。
若说游牧部落掠什么村子或者路人还有可能,这么一支甲胄齐备的队伍,又看起来就不是有什么油水的样子,这般硬手的抢夺对象,游牧部落抢了做什么?吃人吗?若是要抢,再南下一点抢通州岂不是更合适?
“陛下,臣妇觉得这不对。若是中原腹地有这么一支强悍的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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