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慌的答题,周颐也想在会试中尽力取得好的名次,因此可以说是每一篇文章都是竭尽所能了。
这样一来,答题的效率自然就下来了,等到天擦黑的时候,他才写了两篇文章。
不过照这个进度,题肯定是能答完的,毕竟后面的两场没有前面这一场烧脑子。
周颐等答好的题墨迹干了之后,吹了吹放进了号舍里专门提供的放答卷的布袋,他从开考一直到现在都沉浸在答题中,这会儿才有闲心四下看看。
这时候考场里已经有好些人已经点了蜡烛。
而坐在周颐对面的国舅爷,不愧是皇亲国戚,做事也是那么与众不同,别人点蜡烛是用来答题的,他倒好,点了蜡烛也不做题,就把双手放在上面取暖。
边烤还边抖,至于他说的那条啥进贡的被子一早就被他披在了身上,不过看样子是没什么卯用,不然这家伙不会还抖的像得了蒙古症似的。
周颐看过去,人家还不依,狠狠瞪了一眼周颐,收获了一个白眼,周颐摸摸鼻子,这时候肚子咕咕咕的叫了起来。
周颐这才想起,他一整天还没吃东西呢!
会试和乡试一样,号舍里面会放一个小炉子,会给一定量的碳,不过能不能把火升起来就要看自己的本事了。
平时自诩不沾庖厨的举人老爷们,大半都是不会干这个的,再说考试那么紧张,谁会有闲心为了吃一口热食,来浪费宝贵的时间生炉子啊。所以一般考场内,这炉子和碳都被考生们当作了摆设。
但周颐可不这么想,这么冷的天,要是还吃冷食,得了病可怎么是好。参加会试后没有熬过去的考生不是一个两个,周颐觉得除了这九天时间太熬磨身心外,连续吃九天的冷食也未必不是其中原因之一。
周颐把炉子拉出来,这中生火技巧他在乡试之前就特地练过,没一会儿竹炭就着了起来,发出哔啵响声,红色的火苗一照,周颐感觉自己的号舍看着都比别人的温暖。
对面的国舅爷长大嘴巴目瞪口呆,他连忙低下身子撅着屁股把自己号舍的炉子也摸了出来。
他看周颐生火挺简单的,便也有样学样,只是忙活了好久,火没生起来,倒是把脸糊成了一个花猫。
这时周颐自带的小锅子里面面条已经煮好了,他在里面放了咸菜,肉干,再加上王艳给他千里迢迢带的自家的炸酱,一揭开锅盖,那香味简直了。
“咕咚……”国舅爷最先咽了咽唾沫。
“咕咚……”这是周颐隔壁的考生咽口水的声音。
“咕咚……”
“咕咚……”
此起彼伏的咽口水声音响起,周颐撩了撂眼皮,恶趣味的想,老子馋死你们,然后开始吃面。
为了人道主义,周颐还是尽量减小了吃面的声音,但人嘛,脑补似乎是天生的,即便只有轻微的响动,一旦在心里存了根,那想象力简直突破天际,尤其是吃了一天的冷食后,热食的香味简直让他们热泪盈眶。
好多人边在心里咒骂周颐不人道,故意让他们分心,心里又忍不住想象这东西如何美味,要是吃在自己嘴里会怎么样……
想着想着口水便留下来了,但也只能在心底恶狠狠的发誓,等出了考场一定要上京城最贵的望远楼吃上一大桌子好菜。
别人只听得见声音还好一点儿,但国舅爷就坐在周颐对面,堪称色香味他都在感受着,他嘴巴蠕动着,眼睛紧紧盯着周颐碗里的面条,身子不自觉地就倾出了答题板。
第92章考完
“这位考生往后坐。”这时巡他们这排号舍的差役走过来提醒这位国舅爷,要不是这位来头太大,他们实在惹不起,这会儿说不定都直接把他扔出考场外了。
国舅爷撇了撇嘴,要不是他爹死活让他来考试,还说要是在考场内惹事就不再给他银子花,他才不会来受这个鸟罪呢!
国舅爷泱泱的坐了回去,狠狠的瞪了一眼周颐,这该死的小子,明知道他肚子饿了,还故意来眼馋他。
国舅爷愤恨的打开自个儿的食盒,都是漂亮精致的各色点心,趁热吃还可以,可现在冷的要死,再吃这冷食,就无法下咽了。
周颐无视自己无意间拉的一波仇恨,吃了面条后,炉子也让它燃着,烤了烤手,点燃蜡烛开始答题。
等到大概九点钟左右,周颐开始收检试卷,为了以防万一,他直接将装试卷的布袋挂在了他睡板的里面。
检查的时候无论是被子还是衣服,都被划开了,不过周颐已经有了经验,他特地带了针线,对着蜡烛穿上线,将棉花塞进去,大概的缝了一下,让棉花不从被子里掉出来就行。
这举动又看的对面的国舅爷嘴角直抽抽,他怎么也想不到读书人中还有这类奇葩,竟然还学起女人穿针引线了!
周颐可管不了对面的仁兄是怎么看他的,下面铺了一条被子,上面盖着两条,周颐躺进去,满足的喟叹了一声,真暖和啊。
将思绪放空,周颐很快就进入了梦乡,还打起了小呼噜,三长一短,特别有规律。
说实话,周颐的呼噜声是很小的,但考场内,本就极安静,除了有考生翻试卷弄出的窸窸窣窣声音外,其他时候简直落针可闻。
大部分人都在沉心答题的时候,轻微的呼噜声就显得扰耳了。
国舅爷坐在对面无声的咧了咧嘴,一开始看周颐哗哗答题的时候,他还以为这家伙有多厉害呢,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嘛,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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