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寒刚想开口问他不是也不舒服,下一刻目光就触及他脖颈上那抹暧昧的红,顿时哑然无声了,仔细一瞧,糖儿的发也有些凌乱。可想而知,刚刚他们迟迟不回是去做了什么。
蔺寒霍然想起他曾看见过秦漾脖子上的痕迹,他还问是不是蚊子咬的。现在想想,那分明就是吻痕。
糖儿不说话时就像个漂亮的瓷娃娃,长睫微颤,眼睛忽闪。蔺寒浮想联翩,脑海里不断而过这两人欢好的画面,有在夜晚屋里的,也有在方才树林里的,皆是白花花的。他还想象到糖儿的身段,还有秦漾的神情。蔺寒摇摇头不敢再细想下去了。
男人跟男人……蔺寒下意识地看向云子蔚,不小心望着他出了神。
云子蔚原本是闭着眼,忽然将清冷的双眼睁开了。他看着蔺寒道:“做什么?”
蔺寒慌乱道:“没什么,你睡你睡。”
蔺寒不看他了,他才闭上双眼。
几个人没带伞,尽管是在渔人家里躲了雨,身上或多或少还是被雨水打s-hi了。秦家兄弟和明琬儿回去后,都先回屋里沐浴换衣。
明琬儿最先打理好自己出来,到灶房去帮方梅知做饭菜。
方梅知悄悄问她:“琬儿,你觉得我这两个儿子怎么样?”
明琬儿娴熟地切着菜,笑道:“挺好啊。”
“怎么个好法?”
“念竹沉稳可靠,静况可爱又善解人意,而且他们都很心善。”明琬儿边说边将粘在菜刀上的黄瓜片拂下。
“那你,更中意谁一些?”
明琬儿才反应过来方梅知问的是什么,脸一下子红了,羞赧地唤了声“姨娘”。
方梅知望着她的脸笑道:“姨娘倒挺中意你的,想你做我的儿媳妇,就是不晓得你愿不愿意。”
明琬儿红着脸继续切菜,声音细柔:“姨娘待我很好,念竹和秦漾也待我很好。”
“那你的意思就是愿意留在秦家了?”方梅笑得眉眼弯弯,“哎哟你不必羞涩的,就告诉姨娘,你更心水谁。”
方梅知见明琬儿脸红不语,自顾自说道:“我这小儿子秦谧,是中过举的,但是偏偏没赶上好时候,这汪家的老皇帝突然就坐不住天下了,他也就只能委屈待在这小镇子里。他呀,从小伶俐,为人心善,秉性也极好。你若是嫁给他,他定是会待你好的。”
“静况是很好,好到无可挑剔。”明琬儿羞涩地垂下眼眸,“但倘若姨娘问,谁更让琬儿心动,那一定是念竹,况且念竹还对琬儿有救命之恩呢。”
方梅知暗暗地有些失落,没想到到头来还是秦漾。她转念一想,也难怪的,秦漾生得不错,性子又安稳,是姑娘钟爱的那一种。小儿子糖儿生得青涩稚气,吃了大亏,怎么看都是r-u臭未干的。
43 顺意
这天吃过晚饭,方梅知说她白天去娘家把东西落在那儿了,要糖儿陪她去拿回来。
糖儿正想着有什么东西这么重要,非要今晚就过去拿,就看到方梅知给琬姐递了个眼色。他瞬间就明白了,阿娘是想要让琬姐跟秦漾独处。他嘴上虽不说,临走时却也给秦漾递了个凶狠的眼色。
糖儿和方梅知一走,留在饭桌上的秦漾跟明琬儿就有些不自然了。
明琬儿率先鼓足勇气跟秦漾说话,提了些她来槐海镇遇到的小事,以及感受到的人情世故。
她说话时神情很温柔,唇边梨涡若隐若现。听她说话会让人觉得很舒服。
明琬儿说她是在京都出生的,后来因为她爹辞官还乡,她才跟着家人来浚阳县。她从未在槐海这样的镇子里久居过,倒是很喜欢这样宁静的日子。
秦漾问道:“令尊可是厌倦了朝堂诡谲?”
“或许也有厌倦,但更多的是迫于无奈。”
“这话怎么说?”
“我在无意间听到过,家父因曾帮持过祁王,被朝中某个重臣记恨在心,所以祁王被赐死后没几年,家父也受到了迫害,在无奈之下乞身回乡。”
秦漾喃喃念着“祁王”二字,陷入了沉思。他爹秦雪文跟祁王是旧交知己,当年就因为祁王被赐死,伤心欲绝的秦雪文才带着他回到槐海镇。
明琬儿见秦漾似是知晓祁王,叹息道:“祁王此人亦是悲惨。我听说,祁王死后,那重臣命去抄家的人砍了满府的修竹。世人皆知,祁王生前素爱修竹,那重臣却连这点念想都没给他留下。”
秦漾怔住了,问道:“祁王素爱修竹?”
“是啊。”
秦漾忽然长久地沉默不言了。明琬儿柔声问道:“念竹,怎么了?”
秦漾摇摇头说:“没事,就是突然想起了件旧事。”
堂间的门是敞开的,蔺寒来时直接跨过门槛,拉过木凳坐下。蔺寒看着菜碗摆得满当当的桌子,问道:“你们还没吃过饭呢?”
秦漾说:“吃过了,只是还没来得及收拾。”
“那咱们兄弟喝壶小酒?”
“行。”秦漾说罢就起身收拾碗筷。明琬儿帮他一块收拾完桌子后,就先行回屋去,不打扰他们了。
秦漾和蔺寒对坐喝烧酒。蔺寒拿酒碗跟秦漾的碗碰了一下,喝了几口酒,好端端地叹了气。
秦漾道:“怎么,心情不好?”
“今天我兄弟温泽林做了捕头,而且下个月就要成亲了。我是真心实意地祝贺他,但心里到底还是不是滋味。我觉得相较而言,我真有点儿不像样了。”
“怎么忽然这样想,不是一直好好的吗?”
蔺寒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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