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篮球场上打球,看她从广播室下来走去对面的图书馆,她白色的衬衫总是那么干净,我跳起来一个漂亮的灌篮,她好像也没有抬起眼帘瞥向我。]
[下次回去,就直接去到她打工的奶茶店门口,告诉她:同学,来杯奶茶,请给我泡茶的这个女朋友喝。]
呵呵,就是喜欢你。
隔着txt里那些逝去的文字,也好像能听到他嘴角带笑,眼瞳里噙着年少澈然的欢喜。
虽只年长一岁,但骆希鹏和林彦的性格不同,从小跟着父亲在北方的林彦是清傲内忍的,而骆希鹏则更为的中庸与世故。
骆希鹏的身边经历过的女孩其实不少,可是经过就过去了,并没有谁能触动到他的情愫。原本只是借回来扫墓,而顺带替弟弟来看一看,这个曾经在他短暂青春里留下过记忆的女孩子,以缅怀他未尽的余念罢了。不料,不应遇见。
梧桐树下,邹茵的手指捻着小包,纤如脂玉葇荑。骆希鹏不自禁握过她,低语道:“邹小姐可愿跟我到外面生活?忘记这里,我会从此专心一意地代为照顾你。”
他生得亦是十分隽朗,高大的身躯靠得近了,可洞悉一汪深情。
邹茵听得讶然,诧意地缩起手指,问:“骆先生怎么忽然和我说这些?”
她的眼睛很明亮,像掬着抔水似的,这真是个水做的女人。
骆希鹏赧然地歉了歉,颦眉道:“不是突然冲动,而是深思过的请求。我知道邹小姐念旧,但既然他不能对你做到塌心实意,邹小姐不如放自己一片海阔天空。骆某旁的不能保证,但一定可以担保为邹小姐,做个尽职尽责的丈夫,与孩子的父亲。”
骆希鹏说:“在z城的生意还须再考察,等确定下来就会交给公司的下属去打理,这之后我可能就很少回国了。邹小姐不用急于给我答复,我大约要先回去两个月,再过来时等邹小姐的回话。”
骆希鹏说着便揽过邹茵的肩膀,薄唇在邹茵光洁的额头上轻轻沾了沾。
微湿润的柔情,一股暖和醇沉的踏实感。像骆家这样的华裔豪门世家,又和陈勤森是不同的,倘若进去做了太太,那就和陈家嫁去新加坡的小姑一样,一心一意待在豪宅里,相夫教子,化妆花艺,时而陪同丈夫出去应酬,一切光辉皆仰仗丈夫、敬孝婆婆、抚育孩子。
这是邹茵全然没有体会过的另一种情愫和感觉,在她还是17岁少女的时候,她曾经渴望过和这种有学识、有共同言语话题的男子发生爱情,但此刻她却一时懵然得寻不出话。
邹茵回去后便发了一条微博:“额间那一下,突如其来的求请,我惘惘的,有些不知所措。”
第二十三章
酒吧里,阿k把郑元城领到这边安静的角落。侍应生给他递下一杯冰镇啤酒,恭身问陈勤森:“森哥要来点什么?”
陈勤森整了整衣领:“常温可乐,不加冰就好。”
郑元城问:“怎么喝起这个了?”
陈勤森挑眉:“没事就戒了。”
郑元城听了笑:“这么快就过不去了?我知道这感受。跟了我们这么些年,在身边日子安安分分,三魂七魄归心,没觉得有什么。去掉就跟缺了块肋骨,架不住。”
说着自己点了根烟,抿一口,烟雾弥散开。
他一样也如当年隽逸,只是皮肤看起来更近太阳色了些,身上穿着两百来块的地摊t恤,也掩不尽曾经家底华贵。
陈勤森不置可否,示意小弟拿烟灰缸:“听说你准备把金山湾那块地卖给阿大?”
郑元城默了默,支吾:“是。”
又道:“老子现在这样的情况,自己干没本钱,卖掉不是早晚的事?”语气里不掩自嘲。
郑元城的那块地,是他母亲去世前单独留给他的,不算在郑氏集团拍卖的财产里,因此也算是郑元城唯一的一条后路了。但地皮面积很小,不过两百多平,夹在陈勤森和阿大那两块的中间,甚至在前几年还是一片荒凉湿地的金山湾,不起眼到根本没多少价值。即便现在说是要开发了,可那么点巴掌大,夹在中间被挤压,能有人肯买都算是难得。
陈勤森听完劝阻道:“元城,你明知道当年那件事,魏老大他们那边应该不会多干净,为什么还要做这样的生意。你需要钱可以和我说,我们是怎样的关系,你自己心里不清楚?”
郑元城一直是清楚的,可是忽然又有些模糊了。
或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譬如被黄瑶爸爸点醒,说陈家就是要让你弯着腰问他们借钱,不然你看怎么办,你明明有地,他们买了,你也就能有周转的经济,他们偏拖到现在还不买。这块地是商业区,你这么点地盘要卖不好卖,自己起事吧,没本钱,倒不如归到阿大这边,这样你手头有了周转,ktv那边的融资你也够了,万事不求人。
黄瑶爸爸还说,陈老太爷早年因为集团的事,本就与郑元城父亲发生过不悦的,当年陈家没准在郑家这件事上也有些猫腻,不然郑家财产拍卖怎么价就被压得那么低?
彼时泰山压顶、濒临崩溃,郑元城在颓废之下不及细想,此时再提起不免就被他导引。
但口中只说:“那件事把你们陈家也拖累了,怎么好继续麻烦。”看着陈勤森英气的脸庞,又忽然怨起:“你嘴上说得好,知道我缺资金,你早不买等我要卖了你再来充什么马后炮?”
语气突然不善,可见是压抑在心中已有些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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