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凉。
屋子上了锁,夔一脚踹开了,一股阴湿的霉味混合着空气不流通造成的二氧化碳味,扑面而来,渚巽忍不住喉咙干呕。
随后夔摸索到电灯开关,开了灯,他们赫然看见了屋子正中摆放的一小座古怪祭坛。
渚巽刚听见一阵嗡鸣声,夔就伸臂挡住了她,周身蓦地喷发出黑焰,噼噼啪啪一阵乱烧,什么东西雨一样打落在地。
过了半分钟,那声音停了,夔才收了法力,放下手。
渚巽从他肩膀后望去,只见一地密密麻麻的蛊虫,全部都烧焦了,黑乎乎的。
夔盯着那座土堆样的祭坛,一把黑焰烧了个干净。
渚巽难以置信道:“谁布置的?”
不管是谁,显然不可能是已经死了的滕保翁。
夔蹙眉道:“先进里面看看。”
他们绕过一地虫尸,去了里屋。这是间卧室,凌乱不堪,许多东西都掉到了地上,好似有人翻箱倒柜了一番。
渚巽走过去仔细检查,从地上拾起一把打鸟枪,枪杆竟然被外力弄弯折了,她到处检查,果然在四壁发现了几个弹坑。
夔捡起半张东西,交给了渚巽,渚巽一看,是撕了一半的紫色符箓——张白钧的东西,渚巽心里一紧。
“他果然遭到了袭击。”渚巽说。
“有人知道我们会来找他,所以在外面布置了个陷阱,说不定我们已经被人监视了。”夔补充道。
渚巽心下发寒,盯着一地凌乱,蹲下身,继续翻找有用的线索。
夔帮她找着,从一张桌子下捡起了个很旧的黄皮本子,现在没有生产这种本子的厂家了,看样子是七八十年代的。
夔递给渚巽,渚巽打开,发现前面的纸张全部被人撕了去,只剩下三分之一,
剩下那部分的第一张纸上,留有很多钢笔字迹的印子,想必是前一张纸被人写得力透纸背,留了下来。
渚巽急忙找了下,在桌子抽屉里翻出一截铅笔,她拿着笔头,细细涂抹那张留了钢笔印子的纸,笔迹印子渐渐清晰。
“……这是交易记录。”渚巽喃喃道。
标注某年某月的日期,订单内容,资金数额。都在这个本子上面。
渚巽:“被撕下来的那些交易记录是证据,最近的一条……肯定和定先生被毒害有关。”
夔:“滕保翁是被杀人灭口了。”
渚巽语气凝重:“我们得去找他的孙女。”
滕雪花很可能知道不少事,往好的方面估计,说不定,张白钧先找到了她,他们现在在一块。
渚巽和夔离开了吊脚楼,临走前,两人都没注意,一地虫尸中升起了一个小小的肉眼看不清的金色光点,无声无息地附在了渚巽的后脖子上,犹如一粒灰尘。
渚巽和夔赶到了离寨子不远的新区,寻找滕雪花的住址,没花多少工夫,他们就锁定了一个普通的小平房,敲了半天门也没人答应,路过一个小青年,脸上有点不怀好意的笑,问他们找谁,渚巽说了,那小青年表情八卦地说:“她前天跟个帅哥走了,你们找她干嘛呀。”
小青年大概觉得滕雪花在外面搞不正当的男女关系,渚巽无暇解释,急切询问那个“帅哥”的容貌特征,结果和张白钧吻合,尤其小青年还加了句“那人还背了把木剑”,证实了确实是张白钧无疑。
“他们去了哪儿?”渚巽问。
小青年说:“我咋知道。”他的眼睛转来转去。
渚巽掏出张红票子递给他:“你真不知道?”
小青年拿起来对着天光看,确认是真币后,眼神立刻亮了:“我想起来了!他们是往进山那个方向走的。”
得到线索后,渚巽和夔午饭也没吃,马不停蹄地往那个具体方位赶。
时间在流逝,拖得越久,希望越渺茫。
渚巽问夔:“他们为什么要进山?”
夔道:“如果他们被追杀的话,很可能会进山躲藏。”
渚巽倒吸了口气,烦躁地薅了把头发。
当他们到达山中一片空地,四周都是树木,仅凭模糊的方位,无法再寻人,渚巽试了试灵甲虫符,依然没有效果。
夔耳力敏锐,忽然听到了什么,转过身,面朝树木稀疏的地方。
三个人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无声无息来到他们面前,其中一个,居然是先前给渚巽指路的小青年。那小青年脸上市侩的神气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淡定和从容。
渚巽意识到知道自己被骗了。对方先前是在演戏,骗过了她和夔,是高手。
同行之间有雷达感应,那三人在渚巽看来,九成九是天师。
“想必我朋友的失踪和你们有关系吧?”渚巽也不跟他们虚以委蛇,直接质问。
三人中除了那小青年,余下两个都是中年人,一个白衣,一个黑衣,好似黑白无常,长相乏善可陈,不具有辨识度,惟其如此,显得更加危险。
黑衣中年人没有回答渚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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