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要去见个朋友。”
“那位高富帅?”
向梓桑微笑摇首,她要见的,是疗养院的童清如。
去疗养院之前,她先去医院拜访闵志浩,一是为童清如,二是为颜西焱的催眠治疗。
来到医院,被告知闵志浩正在做咨询,她于是在前厅等候。
咨询室的前厅不大,除了前台,通道,就是客区。装修也简洁,淡淡的米白加暖黄色调,温馨宁静。客区里侧靠墙立着一个五层高的客用小书柜,上头摆放一些心理杂志报刊和心理学书籍。
她走过去,一眼就看到一本旧的心理月刊,腰封写着——心理咨询,去还是不去?
她抽出来,打开,正是那篇卷宗。
把杂志翻完,估摸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小时,她站起来,双目游视,看到导医正打资料,对墙的挂钟指在15点整,想必咨询也快结束了。她拿起杯子,水已经凉透,于是把书放回,去接热水。俯身接水的片刻,导医突然说话,不是对她,而是向另一个人问好,“您好周小姐。”
“您好。”来人答。声音是个年轻女人,软软细细的,很好听。她扭过脸,隔着导医,看不清说话的人。
“我想坐一会儿,打个电话,可以吗?”女人问。
“当然可以,周小姐这边请坐,我给您倒杯水。”
“谢谢,不必了。我坐一会儿就走。”女人走到客区,坐在向梓桑之前位置的斜对面。
在迎面走来的时候,向梓桑看清了对方的容貌。是个还算年轻的女人,三十出头的年纪,个子不高,娇柔白瘦,微卷蓬松的齐肩长发,五官玲珑,但没化妆,也没什么光采,眉头是轻蹙的,锁着心事;眼下有点浮肿,唇色也淡,整个人笼罩着一抹愁云般,倒是艳蓝的围脖式羊毛衣点亮了一点神采。
女人才沾上沙发就开包找手机,拨了号码静等。斯须间,向梓桑走回自己的位置,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接,女人礼貌的朝她笑了笑,她也笑笑,很快移开视线,喝了几口水,抬首向外,居然飘起雨,那种沾了轻愁的细雨。
女人的电话通了,她微微侧身,软软细细的声音对着手机说:“小蔓,是我……惜惜今天乖不乖,有没有调皮为难你……实在是麻烦你了,我刚忙完,辛苦你……好的,晚上见。”
前台电话响,导医接起来,很快挂掉,招呼向梓桑,“向小姐,闵医生请你到他的办公室。”
向梓桑含笑谢过,将杯握在手心,离开沙发,女人也站起来,往大门走,四目再次交接,双方对视笑了下,便错身而过了。
身后,她听见导医喊住女人,“周小姐,外面下雨了,您带伞了吗?”
女人许是摇头,又听见导医说,“请稍等,我给您找把伞。”
“谢谢。”进入通道时,向梓桑听见女人最后说的两个字,软软细细的声音像外面正在飘落的雨,属于春天的雨。
♀◆♂
进了办公室,她与闵志浩互贺新年,落座后看到闵志浩整理报告,脱口就道:“闵大哥,我看到你的求助者了。”年轻女性,来做心理咨询,大多是情感问题吧!她暗想。
“是吗?”
她调皮吐舌:“放心,我虽好奇,但现在还不想考验你的职业道德。”
闵志浩解颐,“就在你进门时我也突发奇想,如果那位求助者求助的对象是你,你会怎么做。”
“我会怎么做?”向梓桑惊奇,“可我连她的问题是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也能猜得到吧?”闵志浩好像就是要故意挑战自己的职业操守。
“还是不要猜了。”虽然对他的求助者心怀些许好奇,但那也是知识本能的一种反应,她还是本分为他的职业前途着想。
“不过我刚才在大厅看《心理月刊》,那期的卷宗正好提到了关于心理咨询的问题。”
“那是前几年的吧?那期的卷宗应该是‘心理咨询,去还是不去?’”
“闵大哥你也看了?”
闵志浩颔首。
“通篇下来我只记住一句话。”
“说来听听?”
“‘痛苦不是病,是生活的一部分。’好像是欧洲的一个心理治疗协会主席说的,原谅我,一直都记不住外国的人名。”
“没错,痛苦是生活的一部分,作为咨询师所要做的,并不是为求助者‘治病’,而是让他们能够用更好、更合理、更适合自己需求的方式去面对痛苦、处理痛苦。”
“我很赞同。如果没有苦难,人生就没有重量。我想,人生也许就是一个不断提高痛觉感受阈值的过程。”
“可是从生物学上来说,没有疼痛的感知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
她眨眼笑开,“闵大哥,你的话我可否这么理解——感觉不到痛苦的人生是危险的人生?”
“你倒是把这个问题的内涵升华了。这么说也没错,毕竟人生百味,没有过痛的体验,幸福感也会降低。”
“古人有云‘人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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