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他表情动作的变化,提醒一句,见他未动,又道,“大叔麻烦您让一下。”她得从他那个方向去打称。
易鼎光恍恍回过神,往边上让一步,发怔后的表情仍带惊愕,但已收敛,他一直注视向梓桑,待向梓桑推车离开,他不禁喊一声:“姑娘!”
向梓桑停步,有点意外看着他。
她并不认识这位大叔。
易鼎光怔忡,这个表情,这副眼神,真的太像,太像了!
向梓桑奇怪,面上添了笑,正想问他是不是有事,就听见身后有个声音,“老易,好了没?”
声音有些熟悉,她回过头。
果然,“顾阿姨?”
“是梓桑呀!”顾昕看到她也很意外,再看易鼎光,一下子就明白了,她放下购物车走过来,笑意蔼然,“梓桑怎么在这里,也在买菜吗?”
向梓桑漾笑,和她打照面,问他们几时到的。
“下午就到了。”顾昕笑说:“梓桑,阿姨给你介绍,这是小彬他爸爸。”
向梓桑也猜出来了,面对易鼎光,笑意温顺乖巧,“您好,易叔叔。”
易鼎光心绪万千,但没失态,心神一敛,露出长辈式的蔼亲,“原来是梓桑,你好,梓桑,你阿姨和小彬经常提到你。”
寒暄几句后,顾昕邀请:“梓桑,今晚回来一起吃饭吧,阿姨掌厨哦!”
向梓桑只能婉谢,道了缘由。
“没关系没关系,以后还有很多时间。”说话的是易鼎光。虽然此前顾昕已将实情一五一十告知,再加上安韵和顾泽峰一再提及,他这几天,想要见向梓桑的愿想很强烈,他曾想,自己完全可以平静面对,毕竟不会有人是她。但真正看到向梓桑,他还是有点难以自持,可以说惊涛骇浪,要不是妻子在,他真怕自己克制不住,吓到这个孩子。
顾昕顺着丈夫的话:“叔叔和阿姨会待一段时日,总有机会的。”
向梓桑歉然:“叔叔、阿姨实在不好意思。”
“没关系,等你回到家里,阿姨再给你做好吃的。”顾昕笑道,这时邱景阳在另一头唤向梓桑,向梓桑与二人作别,推车离开。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易鼎光深深叹息,目中泛着泪光。
顾昕执着丈夫的手,忧忡看着他:“老易,你还好吧?”
易鼎光喃喃:“真是太像了!”特别是那眉眼,神.韵,实在是——”
“是啊,太像了。”
易鼎光反手拍了拍妻子的手背,“阿昕,我没事,别担心。”
顾昕轻声一叹,没再说话。
♀◆♂
夜幕已降,整座山城似裹着一层淡灰纱,用过晚膳的静心疗养院也安静下来,人们各自回巢,还给天地一片廓落。
一个黑色身影,披着夜幕的灰纱,不费吹灰之力,避开所有人耳目,来到a栋三楼。
并在走廊尽头的那扇门前停顿,敲了三下,门口很快打开,身影闪了进去。
房间内无人说话。只有晚风吹过,黑色风铃偶尔漾起的叮当声,黑影来到阳台,背对房间,站得笔直,望着远远近近连绵起伏的山脉。良久,黑影回身,用手拨弄风铃,铃声乍然作响,清脆悠扬,黑影的手突然一用力,将居中的黑木球扯下,另一只手翻转,是一模一样的黑木球,伸一手,挂了上去。
黑影转向房间,开口说了唯一一句话:“77,助我。”
埋首于沙发做手工的女人动作未停,她小心翼翼收了最后两针,埋线,拿起一旁的剪刀,将线剪断,又摊开绣布,前后翻看,似乎满意自己的杰作,她笑了笑,这才抬起头,看着阳台上完全看不清面容的黑影,唇边笑意恬然,双唇微启,说了今天唯一的一个字:
“好。”
♀◆♂
侯文虎独自一人来到烈士陵园。
他准备的祭品很传统,发糕、糯米饭、整鸡、水果、酒水、香火纸,满满当当提了两手,腋下还夹着一束菊花。
高三那年,他同为刑警的父母因公双双殉职,被追封为人民烈士,并受特批安葬此处,如今,已经过去12年。整整一个生肖轮回。
大理石的墓碑已经有点陈旧,但刻字清晰可见。
他放下所有东西,擦拭墓碑,努力撑着笑脸,可眼眶是红的,有泪蕴在眼底,“爸、妈,儿子来看您们了。”
如今的他,虽然还称不上是多优秀的人民警察,但他兢兢业业,踏踏实实,不忘本职,以父母为榜样,做好人民刑警该做的每一件事。
“爸妈你们放心,我一定努力工作,好好照顾自己,出任务会注意安全的,还有——”想到他好不容易喜欢上的那个大眼睛文静乖巧的姑娘,他心底有点酸涩,“今年估计有点难,但明年——我一定带儿媳妇来看望您们!”明年他也三十而立了,是该给父母一个交代,不然真如顾依依所说,单身狗父母是不待见的。
离开烈士陵园时,也才十点多,侯文虎心系案子,急匆匆往山下赶。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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