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市里,我也打不通他们的手机,不过给他们微信留言了,良哥之前说是月底回来,我看快了;王总生意忙,到处跑,我都好长时间没见他了,对了,我们另外还有一个老板姓季,是大学教授,很少来店里。”
范小智瞪他:“怎么昨天没听你说?”
李源委屈:“他占的股份少,几乎不露面,我们好多员工都没见过他人。王总偶尔还会带朋友来捧场,可这个季老板,就算现在出现我都不一定认得出来,而且管事的是良哥,他向来不喜欢我们过问上面的事。”
范小智要了联系方式,并让他时刻保持联络。
“两位警官,我们明晚营业不会妨碍你们吧?我可不能让大伙集体失业啊!”
易彬:“不会影响,你们继续正常营业。”
李源送他们出门,叹气:“这罗汉果茶我是不敢卖了,可怕就怕开了门没客人来。”
“你就放心吧,”范小智安慰他:“现在什么人都有,尤其变态多!你们这里死过人,说不定会成为旅游观光地,生意更上一层楼呢!”
李源:“……承蒙吉言。两位慢走。”
范小智好不得意,他问易彬:“易队,接下来要去哪?”
“沿路走访一下附近的药店。”
“好嘞!如果顺着高新大道走,正好去朱槿路喝杯鲜果汁!”
易彬看他。
范小智嬉皮笑脸:“虎哥说了,咱们队现在有了新风气,查案走访喝果汁!而且要去指定地点——朱槿路木兰花果!”
♀◆♂
七月见底了。
在药店这条线索上未找到太多有用的信息,倒是灰酒吧那个姓季的老板第二天主动联系了他们。
“廖凯联系过我,想让我转让酒吧的股份给他,我同意了,原本打算忙完这次的课题再处理这件事,没想到才离开不到一周,他竟在酒吧发生了这样的事。”男人全名季昊,35岁,某高校百城分校地质系在职教授,个子高瘦,温和儒雅,只是神色略显疲惫。听到消息,他沉默片刻,面露怜悯同情:“我对此表示深切遗憾,已经联系他家里人了吗?”
易彬点头:“你跟廖凯关系如何?”
“不熟,没见过面,我们只通过两次电话,就在两周前,讨论的都是酒吧股权转让事宜。其实是王平安让他联系的我,上个月就听王平安提了,有个叫廖凯的人想全面收购灰,找过他也找过滕永良。滕永良要开新矿,急需资金,早有转让的打算;王平安打小就精明,没明确表态;我占的股份最少,这几年也没过问干涉过酒吧的经营情况,所以对转让的事情我没有太多犹豫,第二次与廖凯通话时就答应了。”
“刚才你提到滕永良,你们很相熟?”
“不,虽然同是灰的股东,但我们几乎没有联系,一年最多见一两次面。灰原本是我跟王平安和一个朋友在八年前共同出资开的,后来那个朋友去外地发展,就把股权转给滕永良;原本我有三分之一股份,但那段时间家母病危,为了筹钱,就把其中一半的股份一并转给了滕,这是五年前的事了。”
“季教授,恕我冒昧,据多名知情人反应,廖凯、王平安在酒吧并没有掩饰过他们的性取向,甚至滕永良也可能是其一,那么您自己——”
季昊神色微变,搭在桌上的手十指微曲,他正视易彬的眼睛:“我有妻子,我尊重并珍惜我们之间的感情。”
易彬:“是我唐突了,抱歉。”
季昊并未怫然离去,良好的教养让他很快镇定从容:“易队长,你的逻辑推断并没有错,我可以理解。换作别人,也会这样认为。可每个人都只是看到结果和表象,没人知道的是,灰原本的性质并非如此,最初我们是想把它做成音乐酒吧,只可惜事与愿违。这也正是为什么这些年我几乎不曾去过那里,就连我的妻子,我也不曾跟她坦白过我在这家酒吧拥有部分股权,我不希望她误会,或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易彬点头:“季教授可以谈谈那位五年前转让股权给滕永良的朋友吗?”
季昊双目微垂,似乎陷入沉思,很快说道:“他叫彭一泽,是王平安的大学同学,关系很铁,我跟平安是高中同学,算是死党。大学毕业后他和彭一泽留在百城,我们三人学的都是地质,所以经常来往;彭一泽喜欢捣弄乐器,王平安喜欢唱歌,所以两人就合计开个音乐酒吧,把我也拉入股,只是——”他摇摇头,喝了点水,“你们可能找不到他了,五年来我们没有过任何联系,就连王平安也不知道他的去向。”
“彭一泽是哪里人?”
“云南大理。”
“他跟王平安——”
“不,”季昊摇头,“他们的关系很单纯,就是很铁的哥们。其实就算是同性恋,也是有兄弟情的,再说王平安并不完全如此,也是近几年——”
易彬起座,伸出手:“季教授,非常感谢你这次来,耽误了你不少时间。”
季昊微笑回握:“这只是我作为一名公民应尽的社会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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