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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十六望月
来到俱乐部楼下,恰好何荷、王丹宇两个正向这边走来。
何荷叫住正掏钱准备买票的钟山,说,“钟同学,不用买票啦,我这里有俱乐部给系学生会的赠票,不用就作废了,他们都不爱去,我只得拉上你老乡。你来了,我也解脱了,正好学生会那边还有点事要处理,丹宇就交给你照顾啦!”
王丹宇看着钟山,有些害羞的模样,弄得钟山也有点不好意思。两人一前一后走上楼,没有直接走进舞池,而是坐在旁边的木椅上看大家跳。
不一会儿,钟山就适应了舞厅里的昏暗,舞池里的人影也逐渐看出个大概。他见到了万达民那张扁圆脸,身上的穿着看不清,三七开打发蜡的分头却能看清楚,更让他感到惊诧的是,万老师的景,钟山自己先有些心虚,见旁边同样尴尬的王丹宇,忙说,“王同学,既来之则跳之,邀你跳支舞吧!”
这个晚上,钟山要极力回避万老师和方同学,所以不像第一次那么轻松自如,舞步也就有些沉重零乱,显得心不在焉。王丹宇平时是不出来跳舞的,当然也不怎么会跳,这次被女同学硬拉出来,又被中途“抛弃”了,留给了这个让她怦然心动的大男生,整个状态都显得有些拘谨。
舞会进行还不到一半时间,钟山实在坚持不住了,嗫嚅着说:“王同学,我班辅导员老万也来了,撞见了不大好的,我先撤了,真对不起。”
王丹宇忙说:“我本来也不会跳舞,是被何荷强拉来的,离开这里便是解脱。”
两人趁乱悄悄溜出舞厅,都长出一口气。王丹宇说:“反正还不到睡觉时间,要不去操场走圈儿吧,也是一种锻炼,还清静。”钟山说好啊。
两人并肩走出生活区,来到空阔的大操场。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前一天刚过的中秋节,今夜月亮依然是圆的,此时已升到中天。浩荡的天空中一轮明月高挂,洒下一片清辉,显得天地间一片宁静安详。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多好的意境啊!”王丹宇不禁发出感叹。钟山觉得这意境别有含义,所以不语。
“这大操场就是我自由的天地,苦闷的时候,创作没有灵感的时候,我都会一个人来这里走一走,心情就会豁然开朗起来,什么都可以想,又什么都可以不想。有月亮的时候最好,我又多了一个伴侣,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王丹宇依旧自说自话。
钟山说:“今夜,多了一个我,是对影成五人啦!”
王丹宇好像忽然意识到身边还有个长自己一岁的学弟存在,笑了:“小学弟,你还挺幽默嘛!”
“何同学不是说了嘛,我比你们都大,不可以称你们为学姐,怕把你们都叫老了。”钟山继续说。
“辈分问题可含糊不得。在我们老家,还有我父亲一般年纪的人称我为姑奶奶呢!你家里兄弟姊妹几个呢?”
“就我一个,可能还是父母领养的。”钟山不知为什么,第一次与王丹宇交谈就说出了从未向别人道出的困扰了自己二十年的秘密。人的心里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其实是很苦很累的,说出来后就轻松了。在这个有明月相伴的夜晚,在这片空旷的大操场上,钟山像说一件寻常小事一样,貌似随随便便轻轻松松地就说出了自己身世的秘密。
此言,对王丹宇产生了不小的震撼。她站下来,抬起头,借着月光望钟山从容淡定的表情,她没有想到,这个舞台上激情弟,竟然有这样非同寻常的身世。良久,她慢慢地说:“每逢月圆之夜,我都会忆起自己7岁那年的中秋夜,爸爸就是那天晚上离开我们的。”
☆、第十章悲惨往事
白山市的乡下,十二年前的中秋之夜,天上有一轮满月,一如今天晚上。
那时,七岁的小丹宇正在换乳牙,晚上牙疼得睡不着觉,就搬个小板櫈坐在院子里任凉风吹着,风也吹得秋天玉米秸秆上的枯叶哗啦啦作响。
妈妈胃疼的老毛病又犯了,在炕上翻滚*了一个下午,此时扎了*刚刚睡下。另一个房间里,奶奶一手抚着狸花大猫,一手托着烟袋抽烟。月光照耀下,可以看到墙上贴的已经泛黄的年画,是身着红地白花衣衫、梳一条长辫子、红灯高高举起的李铁梅的形象。生产队的场院里灯火通明,社员们正在热火朝天地用机器给玉米脱粒。这些意象,像电影的画面一样都深深地烙印在王丹宇的记忆里,怎么也抹不去。
这时候就出事了,只听得远处的场院里一阵骚乱,后来,骚乱声由远及近来到他们家,一群人抬着当生产队长的父亲进院,父亲就安静地躺在木板上,像是平常过于劳累睡着了一样。
那天晚上,正在紧张劳作的父亲忽然倒地,社员们见状,试图将他扶起,不成,就七手八脚把他抬到了生产队休息室的炕上。赤脚医生到的时候,父亲已经没了气息,赤脚医生遗憾地说是突发心梗已经没有办法挽救了,如果不挪动,等他到的时候实施急救,或许还能有生还的可能。
丹宇记忆中的父亲健康而乐观,下班后就把丹宇抱在膝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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