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断。
余老放下手里的放大镜,叹道,“笔迹豪放一气呵成,墨点较大,使得整幅画看起来似乎比例有些不协调。但这正是作画之人的特殊之处!”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这该是吴昌硕的手笔!”
吴昌硕,是清末海派四大家之一。他的作品集“诗书画印”于一身,融金石书画于一炉,被誉为“文人画最后的高峰”。
这个吴昌硕那也是一个牛人啊!他牛在不仅他自己厉害,连他收的徒弟随便拎一个出来那也是大佬级别的。其中最有名的一个,当属齐白石了。
余老研究了一辈子的书画,在沪上书画界基本上就是最厉害的那几个之一。他认定了是吴昌硕的画,那基本上就有七八成的把握了。
何中茂心里凉了半截——这最后要是传出去,不免会提到他何中茂在余老之前鉴定过一次,还把吴昌硕的画贬的一文不值——这让他还怎么以鹤山大师的名号在圈子里混啊!
到底心里不甘,何中茂道,“余老,您确定是吴昌硕的笔迹吗?我记得吴昌硕的画被人仿的似乎也不少啊?”
这话说的就很没道理了。
有哪个人这么无聊,会仿吴昌硕仿石涛的画,还落款钤印都不留的?!
不过余老对于他的质疑也没有在意。
余老道,“我能有八分确定这是吴昌硕仿石涛的画,那是因为我之前曾经读到过吴昌硕的弟子李苦李的一本回忆录,上面曾经提到过这幅画。”
余老回忆道,“上面说吴昌硕晚年的时候,有一日临摹石涛的山水清音图,正在快要停笔完工的时候,忽然外面有人打翻了茶具——吴昌硕当时的笔一停,在纸上留下一点墨点。”
“虽然说后来用高超的笔法掩盖了过去,但在松树枝之间仍然能看到痕迹。吴昌硕看过之后不喜,让李苦李把画给烧了。李苦李私心留了下来,也因此上面才没有作者的落款和钤印。但是‘前世画师’,我记得是李苦李的闲章。”
这番话,让路小乔等人听的那是恍然大悟。
何中茂动了动嘴唇,最后也明白自己无力回天,直接转身离开了这里。
倒是白望山,他的第一反应仍然是,“那是那个叫吴昌硕的人给画的,还画的不好。那这画……还值钱吗?”
他问的小心翼翼。
也是。
对于一个孩子还在医院的老父亲来说,这幅画的作者是谁、里面蕴含的小故事、画的文化背景……和白望山都没有什么关系。
有什么能比手里的画值多少钱更重要的呢?
路小乔在余老的耳边低声说了白大爷家里的情况,表示这幅画白大爷是想要尽快出手的。
一般来说,吴昌硕仿石涛的画,价值至少在三十万左右。
加上余老嘴里手说的李苦李回忆录里的那个小故事,为这幅画的真实性添上了一层保障,价值应该会更加升高一点,至少能卖五十万。
白大爷之前说了,房子卖了之后手术费还差三十万。要是能卖五十万的话,不仅他儿子的命保住了,父子俩以后的生活也有了保障。
余老当机立断,“这画既然被我看到了,也被我认出来了,那也算和我有缘。5五十万,我买下了。”
当然,五十万只是他们几个的估价。如果能放到拍卖会上价格可能会更高,但是白大爷的儿子是等不了那么长时间的。
更何况白大爷原本的需求只是凑够医药费而已。
白大爷直接点了头,“这画卖给你了,但是你得马上给我打钱,我这有急用!”
余老点了点头,“可以。”
他当场签了一张支票递给白大爷,“这是支票。钱可以直接去银行里兑出来。”
——别看余老在博物馆里工作了几十年工资不多,但是能称得上大鉴定师或者大收藏家的手里哪个又会缺钱呢?!
白望山求助的朝着路小乔和舒黎望了一眼,两人就明白了:老爷子是不会用支票。
路小乔这边还有不少人要看停云馆帖,于是舒黎就道,“那大爷,我带您去把支票里的钱先存进你的账户里?”
白望山点了点头,“行!”
而后把卷轴往路小乔手里一塞,“女娃子,这画你先帮我看着,等这个女娃子回来之后你再把画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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