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疑惑的眨眨眼睛,模仿他的手势勾勾手:“你不是这样,让我过来嘛?”
他不耐地将手搭到腿上敲一敲:“我的意思是,你刚吃的,我也要吃。”他向远处那个点心餐台扬扬下巴,“给我拿一块儿过来。”
“……哦。”我灰溜溜的回去取了一块我刚吃的布丁,布丁下面有圆形的纸托盘,我直接用手托着拿到男人面前。
他用两个指头捏起来送进嘴里,品了品,然后皱着眉头咽了。
“你为什么那么爱吃?”
我紧张的抠抠手指:“因为,又甜又糯,还浇了果酱,还有芒果肉,很好吃呀……”
男人目光深深,抬头注视着我,:“是甜的?”
我小心措辞:“对,对呀……你吃着不甜么?”
男人不回答,他伸手,轻轻拽平我身上病号服下摆的几道褶皱,转而问:“你吃好了吗?”
“啊?哦…吃的挺好的……”我不甘心看了看那两排高桌,继续小心翼翼的答,“不过,我刚才吃了那溜桌子的,这一溜还没吃……”
男人打断我道:“继续去吃吧。吃好了自己回房间去,我送客人走。”
见我呆在原地一时没动,男人重复:“去吧。”
“哦……”我赶紧应一声,如释重负的转身溜了。
穿过了几道人群,我再悄悄回头打量,男人的身影又被遮挡,隐没在深红色沙发之中。
我又取了个干净的新盘子,从另一行桌子尽头开始,挑拣爱吃的,一路吃到门口。
最后喝下一口汤,塞了两个樱桃,很撑,很满足。视线里看不到男人,但我还是听话的悄悄退出了宴会厅,顺着走廊回到了空旷的大房间里。
我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怕男人回来跟他碰面太过惊悚,于是从玻璃推拉门回到了浴室里。
在床上坐了会儿,我又觉得自己太乖太听话了,作为一个被非法禁锢的人质,我应该多为自己寻机会找出路呀。于是我又悄摸摸溜出了屋子,走廊依旧安静无人,两侧暗门紧闭,连个把手也没有,更别提锁眼了。
而尽头宴厅大门还是半敞着的,我探头看进去,里面却已经空无一人了。
这么快客人就都转移走了呀。
虽然宴厅安静的出奇,但两排高桌上吃的喝的却都还摆的满满的,尚未撤走。
我突然福至心灵,捡一些饼干水果,糕点炸物,好取好放不易变质的,用几个盘子装了摞在一起,运回了房间里。
然后我将自己的床板掀开,把盘子一一放在了下面的大浴缸里。
继而我又拿了第二趟,第三趟。没有第四趟了,就三趟,要不就摆不开了。
最后我将床板盖回去,感觉自己未来几天的零食都有着落了,苦中取乐的欣喜之情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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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医生依旧按时来给我查伤换药,顺带带杯粥。但我一想自己藏着一浴缸的好吃的,便不再嫌弃粥淡而无味。
上好药最后包缠纱布的时候,仍旧一层又一层,包成了个大馒头,我忍不住问:“林医生,包扎的这么厚,是怕他会闻到血液的味道么?”
林医生手上继续包扎的动作,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回答说:“对。”
我继续问:“林医生,你也是餍客么?”
林医生讶异的抬头看了我一眼,顿了一下,答:“是。”
“那你喜欢什么血型的呀?”
林医生不再回答,缠纱布,粘胶布。
“反正肯定不是我这一款血型的对吧!”
粘上最后一块胶布,剪断,然后林医生收拾工具站起身来:“好了。”
我说:“谢谢奥。”林医生摆摆手,推开玻璃门走了。
我出来外面的大屋子溜达,先是检查了一下门,果然还是紧闭着的,我百无聊赖地在门边沙发上坐了坐。
厚皮沙发随着坐下会留下一个深深的屁股印儿,起身后慢慢的回弹,我闲闲在每个沙发上都留下屁股印儿,然后看着它慢悠悠恢复原状。
之后我起来伸伸脖子,抖抖脚腕,在地毯上旋转跳跃活动了一下筋骨。
活动着走到三面靠墙的大床前,掀开被子一角,露出枕头。掀开枕头,下面柔滑的床单干干净净,并没有藏把枪或者匕首什么的。
我有点失望,把被子铺平铺好。
我用手摸了摸床侧的墙壁,微微粗糙的灰白色,我一直觉得床三面临墙还挺有安全感的,只可惜我租的那个屋子构造并不允许这样摆。如果啊,床边的这面墙有个窗户就好了,窗台上呢摆盆绿植,挂上淡色的窗帘和窗纱,还是很舒适惬意的,我想。
我的视线向上,突然发现床头高处的墙上有一个突起的金属按钮,按钮是失了光泽的金属银色的,因为经常触摸而磨损得生锈失色,不近看,那颜色几乎和墙面融为一体,很不易察觉。
我踩上脚凳,伸起左手小心翼翼地按动按钮,不知哪处“咯吱”一响,从天花板上掉下两道铁链来。
我被吓了一跳,还好自己位置躲得靠后,不然得被这么厚重的铁链砸晕了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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