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他们虽不知柏溪腹中点墨几何,此番学士园论礼之后,自然清楚,若是三年之后参加科举,柏溪最差也必是会试佼佼者。那对他们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
碧华堂里,柏老太太、柏敬、杜氏、柏蕊以及杜氏次子柏长善都依着辈分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除了柏长善,其他人都是愁云满面。
“父亲不必如此忧心。便是她柏溪得了功名又如何,您是翰林院的掌院院士,女儿又与裴相家的公子有婚约在身,难不成她还敢报复咱们么?”个中厉害,柏蕊能分析出一二来。但她自视甚高,根本不惧。
“是啊老爷,她再厉害也还是柏家出去的女儿,玉姨娘在府里头也要过日子不是?她总得顾及自己的名声和她娘的感受吧。”杜氏也觉得柏敬过虑了。
柏敬虽为文人,但在官场多年,长袖善舞,比起深宅妇人看得深切看得长远些。他叹了一口气道:“要真是有你们说的这么简单就好了。”
“老爷这话是什么意思?”杜氏不明白,柏蕊也是一脸疑惑。
柏敬分析道:“长兴是大皇子的伴读,怕是早带着溪儿见过大皇子了。皇上正值壮年,不曾立储,可大皇子才得了殿试榜眼,在新进的学子中声望高着呢,难保日后不是他登上大典。要是溪儿与他一路,什么掌院院士,裴相公子,不都得顾忌她三分?你们忘了,新进的状元可还口口声声尊她为老师,连刑场那样众目睽睽的地方,都叩头相送呢。”
“大皇子声望虽高,母族势力早已没落。众皇子中,我倒觉得二皇子四皇子更有可能。”一直旁听的柏长善质疑了父亲的说法。
“当初也是因着这个,皇上选你大哥当大皇子伴读时我觉得他是有意打压柏家。可如今看来,皇上的心思难猜啊!”眼下的情势让柏敬十分头疼。
“都是大哥哥不好!不知道着了哪门子邪道,竟与那人亲好,给父亲惹出这么大的祸事来。”柏敬的话让杜氏与柏蕊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对自己的儿子,杜氏是爱之重之,这下也是怪之责之,柏蕊更是直接指摘起兄长来。
“什么这人那人,都是自家兄弟姐妹,这般疏离像什么话?”
柏蕊话音刚落,柏长兴的声音从外头响起。下人打起帘子,柏长兴款步而入,对着柏老太太与柏敬和杜氏分别行了礼。
“从小到大,我何时有了那样一个妹妹?大哥哥做错了事还这样凶人家,简直蛮不讲理!”柏蕊毫不示弱地将柏长兴又数落了一句。说完,走到柏老太太身边,以撒娇的方式告起了状:“老太太,你可要为蕊儿做主。”
柏老太太宠爱地拍了拍柏蕊的手,表示安抚。继而看向柏长兴,厉色道:“蕊儿说的在理。你与溪丫头感情好是无妨,但不该瞒着咱们一家子。现在出了这样的事,倒教你父亲如何做人处事?”
“以柏溪和玉姨娘在柏府的处境,大哥要是一早说了,她们母女不被揭掉层皮才怪了,哪还有今日?”柏老太太说完,柏长兴还没有开口辩解,柏长善就开始腹诽到。只是他立在一旁,面无异色,没有人察觉到他内心的活动。
“老太太教训的是。欺瞒大家是长兴考虑欠周。”柏长兴承认自己的做法不是最好,可对柏溪,他有信心:“如今大局已定,无论从前如何,只要今后真心地将玉姨娘和溪儿当做一家人来看,大家担忧的事就绝不会发生。”
“她真能不计较?”所有人都不相信柏长兴的话,但碍于大家长的颜面,自然只有杜氏出面提出疑问了。
柏长兴信誓旦旦地保证道:“今日溪儿回府,母亲可见她有一点倨傲?若是她心有怨怼,大可不必人前惺惺作态。”
“她是你教出来的,她的秉性你自然清楚。你这么说,咱们也就先这么想着吧。”柏敬半信半疑,却也无话可反驳。
“父亲宽心便好。”柏长兴恭敬地说到。
对自己这个长子,柏敬原先是无比骄傲的。可现下,感情实在复杂。对他给自己的宽慰,只淡淡地哼了一声,不再多言。
柏老太太听出了柏长兴话中的重点,当即对杜氏嘱咐道:“从今天起,你对玉姨娘好好安顿,但也不要太过了。免得教人家自视甚高,从而看轻了你这个当家的主母。”
杜氏心有不甘,无奈大势所趋,不敢任性胡为,不情不愿地应下了。
“好了,都散了吧。闹了半天,头又晕又疼的。”柏老太太双手扶额,一脸不耐烦地下了逐客令。
柏敬忙是起身,说道:“儿子去请郎中。”
其他人也都是一脸担忧之色。
柏老太太挥了挥手,说道:“只要你们少做些混账事来烦我,我自然长命百岁。都下去吧。”
闻言,众人都只有退了出去。柏蕊想要留下,也被老太太拒绝了。去到门外,兄妹三人恭送走了柏敬与杜氏,柏蕊对着柏长兴使性子地瞪了几眼,气呼呼地走了。
“大哥,你别跟三妹妹一般见识。从小咱们都以为你最疼的是三妹妹,这下突然冒出个五妹妹,还闹得这么惊天动地,难怪她心里不舒服。”柏长善打起了圆场。
“自家兄妹,我不会的。”柏长兴自是没有放在心上。
“不过——”柏长善欲言又止。
柏长兴道:“跟大哥之间,有话直说。”
“我想拜托大哥一件事。”柏长善憨憨一笑:“若有机会,我也想见一见五妹妹。”
柏长兴笑道:“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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