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也不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而是一直都是这样的。商行跟银行呈报上来的表,都是非常简洁的。没什么华丽的词藻。所以,也没人说温婉郡主是故意刁难大臣。
苏显将今天大致的事情都说一遍。
苏相一直躺在摇摇椅上,苏显说话的时候是眯着眼睛的。等到苏显说完,也没什么反应。
苏显将自己的疑虑说了:“爹,郡主这样做,已经惹发了朝臣很大的意见。我担心这样下去对朝局不利。”如今每一个官员都是满肚子的牢骚。以前都以为郡主处事温和。没想到现在,咳,不提也罢。
苏相轻笑一下:“能惹什么大事。只要温婉处理朝政没问题,其他都是小事。”都是众人不习惯,等习惯了也就好了。
苏显想了一下后说道:“郡主处理朝政倒是谨慎的很,没独断专行。不懂的就召了大臣去问。然后还会寻问米相大人。”苏显其实有些奇怪。温婉也经常接触政务,为什么现在事事都要问米相跟六部尚书,还有一干大臣。以前皇帝在时的时候都是折子上去,等着皇帝批阅后去众人按照皇帝的命令行事。温婉这么一弄,众人都不大习惯了。
苏相微微叹气:“这个丫头,二十年了,还是这么谨慎。”本来一朝权柄在手,怎么都得张扬一下。没想到温婉还是如以往那样,万分谨慎,就怕出错。
苏显有些奇怪:“爹,郡主一下免除了二十多个官员(陆陆续续又免除了好几个)。今儿个又免除了两个大臣。刚才回来之前,我又听说了郡主将韩国柱大人关入了天牢。原因就是韩国柱说温婉行事太过任性,一切凭本心做事,这样后患无穷。说要郡主改正过错……”这样行事让众人嘀咕不已。郡主以前最是仁和的,没想到权势在手,就恣意妄为起来了。
苏相摇头:“这正是她聪明的地方。温婉不怕做坏,就怕做得太好。她是早就知道了,所以才不事事出头,一切以大臣的意见为主。在一些细小的地方又凭了自己的心意做事。”这几日功夫,最忙的就是米相跟六部尚书了。特别是米相,除了第一个晚上这两天都是宿在郡主府了。因为温婉对于一些政务会问米相以往皇帝是如何处置这样的事情。然后参照皇帝以前的旧例处理。
苏显一下没明白过来,想了一下后说道:“爹的意思是郡主故意的?”应该不至于啊,干什么要故意这样做呢!
苏相望了儿子一眼:“这才是温婉郡主最聪明的地方,也是她一直能得圣意的地方。”温婉若是做都太好,都好过皇帝了。皇上回来会如何想,可能开始会奖励,时间长了肯定不得滋味了。现在温婉大部分都是按照皇帝的就例处理事情(除了紧急事务,朝政中的事大半都是类似,有章可循)。
苏相没说错。温婉故意免除很多官员。责难官员,将官员扔到监狱里去,甚至都不待见御史,温婉做下这种近乎任性的行为。就是不想得到朝臣的称赞。
不说温婉的性子就是如此,而是她向来就喜欢做最坏的打算,然后再想着应对的措施。也因为如此。这么多年来也没失了圣心。加上有这次经过下药将她弄昏迷的事,温婉就更是以最大恶意去揣测皇帝。若是做得太好,到时候谁知道皇帝会如何想。
温婉已经发现了,皇帝年龄越大,心眼越小。皇帝现在是很信任她,但也是相对的。她要是表现得太厉害,老公又是领过军得军心的大元帅。儿子也很出色,万一哪天惹了皇帝的眼,一家人还不得麻烦死。还是宁愿得罪大臣,让大臣对她敢怒不敢言,牢骚满天飞。也比惹来皇帝舅舅将来的猜忌好。
苏显睁大着眼睛,最后苦笑道:“郡主都快成精了。”他爹没说之前他还没觉得,这一说他真觉得再正确不过了。本来温婉将这些逆贼抓了,掌控了京城,救下三十多个重臣,众中上下那是赞扬一片。结果不下两天,众人都是一张苦瓜脸。谈到郡主,都是摇头,连句怨言都不敢说了。
苏相苦笑:“先皇真是有远见。”先皇是给当今皇帝培养了一个真正的栋梁之才了。这些年皇帝也正因为有了温婉全心的辅佐。天下才大治的。这次亲征归来,大齐朝至少几十年内无忧了。
苏相要起来,苏显忙走过去扶了苏相起来。
苏相想要院子里去走走。去年冬天那么寒冷,不过他在十一月初就去了温泉庄子上。倒是避过了一劫,否则就以京城的天气,他还真不知道撑不撑得住。
这会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太阳的余光洒落在院子里。给院子里披上一层金色的外衣。
苏相走了几步,人就感觉有些累了。老了老了,不中用了。回了屋子让苏显回去,苏显离开以后苏相让人进来,问了来人:“苏航在那里如何了?”这放出去也几个月了,是好是坏,也差不多了。
来人踌躇片刻后说道:“太爷,大公子还没适应。”不仅是没适应,是根本适应不了。以前是前呼后应,所有人捧着。现在身无分文,还需要为三餐发愁。根本就转变不过来。
苏相听了没吭声。
温婉每天都要忙到深更半夜才能回后院歇息。现在的温婉能深切明白为什么后宫那些女人翘首以盼着皇帝了。只要不是昏君,那皇帝一大半的时间都耗在政务上,留给后宫妃子的就那么一点的休息时间。后宫妃子那么多,平均下来都没多少。
温婉边走边对夏香说道:“我以后再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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