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谢涵跑了起来。
以前的她经常跟着新月出来疯跑,捡麦穗、挖野菜,可自从谢涵来了之后,她们都跟着谢涵学规矩,以致于她也忘了在田野上奔跑是什么滋味了。
谢涵从没有在外面这么跑过,风从两边呼呼吹过,带来一股泥土和庄稼特有的味道,她还没来得及好好感受一下这种味道,弯月便放开了她,甩开脚丫子跑了起来,一边跑一边时不时地向后喊,“快来呀,快来追我呀。”
此情此景,倒是令谢涵想起了自己曾经和父亲在后花园追逐的戏码。于是,她甩了甩头,照着前面的身影追了起来,一边追,一边也伸开双手,她想再次感知一下这种放纵后的恣意。
可她到底忽略了一点,这乡下的田埂路跟自家的后花园是不一样的,跑着跑着,谢涵很不意外地摔倒了,偏偏还摔到了旁边的庄稼地里,好在不是水田。
坐在庄稼地里的谢涵看着前面那个向自己飞跑来的小身影落泪了,不是因为疼,而是因为失望,因为不是自己期望的那个人。
这一刻的谢涵再次深刻地体会一点,不管她摔多少次摔多疼,父亲终究是回不来的了。
“小妹,小妹,你别哭啊,你摔到哪里了?哪儿疼啊?”弯月跑过来见谢涵坐在地上流泪,吓坏了。
弯月的声音把小月、新月几个都招呼过来了,谁也不清楚谢涵为什么哭,都以为她是摔疼了,小月忙上前一把把她抱了起来,像哄孩子似的拍着她的后背。
“小妹乖,不哭,不哭,不疼,不疼,都是三妹没有带好你,回头大姐替你打三妹一顿出气,啊,咱不哭了。”
“小妹别哭,我现在就替你揍三妹一顿,看她以后还敢不敢把你丢下。”新月真的上前对着弯月的屁股拍了两下,不是装样子,而是用上了力的拍。
“小妹,小妹,都是三姐不好,三姐以后带你出来玩一定不松开你的手。”弯月顾不上疼,也忙窜到谢涵面前道歉。
“没事的,跟你们没关系,我就是想我爹了。”谢涵不好意思了,把脸埋在了小月的脖子里。
这一刻,她只想做一个小孩。
谁知司画听了这话,也放声哭了起来,“我也想我爹了。”
小月几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摇了摇头,还是司书出了一个主意,正好这地方离谢纾和顾钰的墓地不远,过了桥往山上走一段路就到了。
谁知小月抱着谢涵正要往桥上走时,司琴和阿金找来了,说是高升从幽州回来了,带来了赵王妃病没的消息。
“没了?真没了?”这一刻的谢涵忘了自己的伤痛,沉浸在对王妃的伤悼中。
“这种事情还能假的了?整个幽州城里都知道了,王府门前都挂上白条了,前往吊唁的人络绎不绝。”阿金说。
他一直跟着高升在幽州城里忙铺子的事情,所以亲眼见证了此事。
“走,回去吧。”谢涵猜想高升回来肯定是有事要跟她商量。
果然,谢涵一回到家里,高升便从上房走出来,谢涵跟着他进了书房。
“到底什么病?这么快?”谢涵问。
第一次听说王妃生病是高升从赵王府送八月节礼回来,这才刚过去一个月,怎么人就没了呢?
可是话说回来,自己父亲的病发展也是够快的,好像也是中秋节喝了点闷酒着凉了,九月下旬谢涵赶回扬州人就不行了,强挺着陪了谢涵十来天便撒手归西了。
第一百八十二、嫡长子
高升见谢涵问到王妃的病情,摇了摇头。
“不清楚,小的是见王府挂白条了,找到杨冰一打听才知王妃没了,然后急忙回来告知小姐一声,我们是不是该出面去祭奠一下?”
最后这句话才是他赶回来的目的。
“我就不去了,你带着两人去,礼金就随一百九十九两吧,解释一下我不能前去的理由。”谢涵斟酌了一下。
她是重孝之身,王府的规矩大,她怕对方起嫌隙,至于礼金,她倒是想多给一些,可谁都清楚她现在是一个孤儿,而且还是一个身份敏感的孤儿,礼金出多了肯定会引起别人的质疑。
“对了,王妃一共有几个儿子?”谢涵忽然想起了那天的骑马少年。
虽然这件事没有后续,可谢涵却真的不希望那天的少年就是王妃的儿子。
她是过来人,知道一个人在痛失至亲的悲痛下再遭遇亲人的背叛和算计是什么滋味。
她谢涵好歹是重生的,知道前面有什么在等着她,也知道避开一下某些人和事,可那个少年就未必了。
“她有几个儿子小的不太清楚,不过小的知道京城的那个儿子是嫡长子,这几年一直跟在夏贵妃身边。”高升说完叹了口气,看向谢涵。
嫡长子?
谢涵见高升特地提到这三个字,眯着眼睛思索了一番,很快明白了高升话里的含义。
依本朝法制,各地藩王的嫡长子都必须在五岁那年送进京城,一般都会在成亲那年封为世子,直到老藩王故去才会让这个世子回去接管藩地,同样的,他也得留下他的嫡长子在京城做人质。
也就是说,这个王妃的儿子从小就没有在父母身边长大,父子母子之间的缘分也很浅,至于情分深不深谢涵就不得而知了。
“你是说,这个嫡长子是在夏贵妃身边长大的?”谢涵问道。
她是忽然想起那次在大明寺见到皇上和贵妃时,好像有五六个七八岁到十二三岁的少年,其中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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