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土就干了。阿锦用葫芦制成的瓢状物从旁边的水桶里舀了一瓢水交在离树根有一段距离的地方。看着水慢慢渗了下去原本一片的黄土显现出了原不可见的小孔,隐隐还能听见土壤呼吸的声音。
这里原本只是普通树木,只因她摘了景妃的桃花,司马令便赏了司马云这些桃树。今年已过花期,待来年想必会如云霞垂落一般。
鼻息处都是树木的清香。阿锦的心情也慢慢平静起来,只觉神台清明。
“这桃树皆是父皇所赏。众人都以为父皇甚是宠爱我这个四子特意为我撑腰。可谁知,他只是因为愧疚才对我多加眷顾。若我没有这一副容貌,不知是碌碌无为的缩在角落里还是……早已消失在这宫中的某个角落。”
司马云越说声音越轻,到头来不知是说给阿锦听的,还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阿锦皱眉,说到:“你不会。”
司马云抬眸看她,她看着他幽深的眼睛认真的说到:“你不会缩在角落,更不会消失!你不会那样任人欺辱!”
司马令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
“那谁知道呢?兴许在那种情况下,我的性子都要变上一变。或许我被养成软弱的性子也不无可能。”
“我一直相信,人生而就是不同的!即使刚出生时面对同一件事也会有不同选择。即使处在同一环境也会变成不同的人。你自然也只是你。更何况……”你不会被人欺负,因为我会找到你。
“生而不同吗?”司马云喃喃的念着这几个字却没有发表相关意见。
“你今天,看起来心情不太好。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阿锦果断的回答道:“没有。”
她答的太快反而显得有问题,司马云轻笑,说到:“你刚刚听了我的烦恼,作为报答我也该帮你答疑解惑。”
阿锦依旧咬紧了原来的答案。
“真没有。今天之所以晚回来是因为遇到一个姑娘,她让我帮忙传话。”
“传话?给谁?”
“给殿下。”
司马云闻言很是疑惑,问到:“她让你传什么话?”
“她说曾蒙殿下借伞很是感激,想归还伞具并当面道谢。”
“借伞?”司马云思考良久,突然想起了上次乐晋借他的名义送了把伞!
“我并不缺那一把伞,让她不用还了。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奴婢也是这样说的。但那姑娘执意要当面向殿下表达谢意。另外,那姑娘……是三皇子的未婚妻!”
“杜家小姐?”司马云闻言皱眉。
“可需奴婢传话?”
“无需如此麻烦。若是事情闹大怕会生出许多不必要的麻烦来。你也无需找她,若她找你就说我忙于政务没有罅隙。她的谢意我领了,但不过举手之劳让她也不必放在心上。伞也不必还了。”
“诺。”阿锦闻言松了口气。看来只是一方一厢情愿。若是两人真有什么那倒麻烦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
正逢多事之时,司马延和司马汐都无心政事,司马泽更是还没有职务。但司马云却难得置身事外,或许是为了守住内心的平静反而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到了公务上。
蒋玉还特地向司马令夸奖了他的认真。
司马令看着蒋玉又想起了蒋云,又看着蒋玉的华发颇有沧桑之意,不免有些愧疚。
“若是云儿不听话,卿可教导之!”
“四殿下,很好。”蒋玉语气中不自然的停顿了一下,这停顿自然逃不过司马令的耳朵。
他神色微黯,与蒋玉寒暄了几句就让他退下了。
蒋玉从来都不是个情绪外露的人。没错,刚才他是故意的。他就是为了提醒司马令想起蒋云。其实他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
或许是因为不甘,又或许,只是希望有人记住他。
至今年岁已过半百,官至一品深得皇恩。嫡长子更是为了皇帝而英年早逝,从此蒋家忠君之名天下皆知。不知多少人都在羡慕他,都说蒋家用一人换来一世荣华实在划算!可谁知,年岁已高之际他越发怀念起当初的人事物。尤其是……他亏欠甚多的孩子。午夜梦回惊醒时,他甚至大逆不道的想……如果当初蒋云没有替司马令挡那一刀……情绪复杂之下,常常刻意避开司马云但又通过他人之口关注他帮助他。
这点,司马云也隐约知道。毕竟,没有蒋玉的关注就算他是皇子也是有人不买账的,他的工作也不可能进展的那么顺利。
蒋玉走后,司马令的心情实在不算好。魏珠见司马令心情低落连忙吩咐手下人都小心低调。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似得眼珠一转,上前说到:“陛下,往年此时该安排秋猎的相关事宜了!”
司马令闻言一愣,有些茫然的说到:“又到这个时候了?”
司马令从前装柔弱,后来也是真的喜欢舞文弄墨对这类事情并无兴趣。但此刻来说,有个地方能出去散散心也是好的。退一万步说,有事情做也许不会像现在这样胡思乱想。
故而,司马令沉吟了一会儿,说到:“着人准备吧。今年朕想早些去。另外,让礼部准备准备。秋猎之后也该筹办起汐儿和泽儿的婚事了。”
“诺。”
秋猎的事一开始筹备,众人都明里暗里去打听。还有人问到魏珠那儿的。魏珠一句都应是都按旧例非他所管又将众人都打发了。
此言一出众人都暗暗揣摩,按旧例是什么意思?又说不归他管难道是在暗示今年不按旧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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