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
这回,那阴沉沉地笑声又一次响了起来:“你明知道我是什么人,却在这里巧言狡辩,莫非已经忘了之前的事情?你杀的那个——”
“等等!等等!”徐丹瑜慌乱地叫着,他仿佛受不了似的连连后退,“够了够了,我还记得,你们想要干什么?”
“说说湛国公府最近的事情。”那不知从何而来的声音似乎没有看见又或者并不在意徐丹瑜的动作,只命令道。
“国公府最近发生了很多事,你究竟想要知道什么?”徐丹瑜语调急促,在话语慌乱的同时,他的目光却并不如同他外表所表现的那样毫无章法。
他早在刚刚起身的时候就飞快地扫过这个不大的佛堂。
从敞开的大门可以看见外头不大的院落,那院落的大门紧锁着,又隔佛堂隔得远,如果人藏在外头,除非大喊,否则他根本就听不见;而在院落之中,青石板铺得整齐,虽然石缝中间已经乱生杂草,但这些杂草稀疏矮小,根本不能藏人。
还有这佛堂。
说话之人最可能的就是藏在这佛堂之中了。
但这佛堂中的帘幔已经被虫噬得烂了,多数都剩下半幅要掉不掉地挂在窗边,也并不可能藏人;而那供桌之下与佛像背后——
徐丹瑜现在就站在佛像背后,佛像背后并没有人;而在他慌乱退后之前,他也已经同样“慌乱”地将那蒲团一脚踢进供桌之下,可惜的是蒲团毫无障碍地穿过供桌,直撞到那佛像的桌子下才算罢休。
那里头也不可能藏人。
那就只剩下最后的地方了。
佛像背后,与敞开大门相对应的紧闭的窗格之后,有人正藏在后边,装神弄鬼。
阴森森的佛堂之内,一盏烛光在风中几欲熄灭。
光线摇曳下,那伸伸缩缩的影子如同鬼魂,在墙上与徐丹瑜的脸上张牙舞爪。
慌乱的表情之下,徐丹瑜的眼神与佛堂一样阴沉。
他听见那声音冷哼说:“不要耍花样,我问的是这些天来徐善瑞与你们四房之间的冲突。”
“这件事……”徐丹瑜终于挪到了自己想要到达的位置,他仿佛迟疑似地停了一下,像是在思考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但也就是这个时候,他突地抬起手臂猛地照后一贯,直接将那闭合的窗格给用力推了出去!
然后他猛地向前一蹿,半个身体都自窗格中蹿了出去,目光隐带得意的准备落到那藏在寺庙之后的人身上——
又一阵风吹过了。
徐丹瑜得意的表情僵住了。
佛堂背后,紧闭的窗格之下,除了青石板之外就只有不远处的石墙和与前院一样稀疏的杂草,荒凉到连一株多余的树都没有,又哪里来的什么人呢?
他扶着窗框的手突然颤抖起来。
那声音再一次响起来,还是像刚才一样,像是从他的脚底开始,如同藤蔓一般紧紧缠绕着他不松手。
他根本听不出那声音到底是哪里来的。
他只听见这声音开始大笑,狂妄地大笑。四面八方的狂笑朝他涌来,挤压着他,轻而易举地将他颠仆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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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三章乱象
山间的风到了晚间不免阴森。
破败的寺庙往往代表人贫瘠的内心。
徐丹瑜在最初最得意的念头被毫不容情的打碎之后,哪怕对这声音的出现还有疑虑,哪怕或者其并不真的相信世上有鬼神之类的东西,他也真正对谢惠梅之属的恐怖有了直接的认识。
因而很快的,他就跪坐在蒲团面前,战战兢兢地将近日来发生的事情一一说了个遍。
哪怕曾经已经想好了的在关键之处含混一二准备,都没能施展出来。
等这正事开始之后,那仿佛无处不在阴魂不散的声音再没有做出任何恐吓徐丹瑜的事情。
它甚至连发声都很少,不过在关键之处说上一二句的内容,转瞬就消失无踪。
这样的平静倒叫徐丹瑜渐渐回过神来。
但是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哪怕他回过了神,也不敢再做造次……何况这不正是徐善然所想要的结果?
他怀着一种很难说得分明的恶念与和对眼前声音差不多的畏惧,将事情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地说得清清楚楚,一直到那本来会发出的声音在许久都没有出现位置。
佛堂中的烛火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只剩下月光如纱披在那残缺的佛像之上。
先时狰狞恐怖的神像在这一刻也变得平静,似乎那来自天际的光辉已经将这里寄居的恶鬼驱走。
徐丹瑜狐疑地呼唤了一声:“大人?”
没有回答。
他大胆地起来绕着屋子走了几步,也没有声音。
他再将活动范围扩大到院子之中——但还是没有被阻止。
最后,他伸手去碰触那院落紧闭的大门,就在他的手指堪堪碰触又似乎一点儿没有碰触到的时候,门突地发出极响的“吱呀”一声,无风自动地敞开了!
徐丹瑜简直被骇得直接倒退了一步,他脸色青青白白地看着面前洞开的大门,片刻后一咬牙,只冲入那大门之外的漆黑之中!
“唯一”的人走了,寺庙又恢复了往常的宁静。
草在风的帮助下沙沙摇摆,山林的丛生次第响起,两道门后只露出一角的佛像,虽然破败,唇角的笑容却显得温馨。
大概有近半刻钟的功夫。
两道黑影突然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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