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腿都在发抖。但到底是在村里是碎嘴惯了的人,一碎起嘴来胆子便慢慢大了。
捡着那天的场景添油加醋地描绘一番,气得萧锦云牙齿都在发抖。
这周氏当真是不要脸,萧锦云想,在村里这许多年,自己也从来没有得罪过她。可如今,她为何要帮着陈氏落井下石?
若说是什么邻居间的交情,她可不信,这周氏便不像是会和人讲交情的人。
更何况,她来做这个证,还得冒极大的风险。
那晚的事,她虽然的确看到萧锦云衣衫褴褛,的确看到沈珩砸屋子里,但再多的东西,自己便没有看到了。
不过,在这县衙之上,她却说得头头是道。说当日自己到那茅屋时,时如何看到两人在同一张床上,衣衫不整的。
简直一派胡言!
萧锦云想上去撕烂她那一张嘴,但到底忍住了。这周氏说得虽然不全真,但是真真假假,竟没有半点破绽。
若只是周氏,哪里会有如此聪明。
想到这里,萧锦云已经想到了这一切的幕后策划者。只是,她不明白,那个男人为何要帮陈礼州。
陈家何德何能,陈礼州又算什么?
可是周氏一出来作证,优势明显就偏向了陈家。陈礼州要求还他一个公道,还他娘和妹妹一个公道。
顺便提出通奸之事,一定要严惩奸夫淫妇。陈王氏跟着掺和,说萧锦云是他们陈家养大的,如今做出伤风败俗的事,丢的是他们陈家的人。
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因为这事儿给他们陈家带来的影响,她要求两人对他们陈家做出交待。
萧锦云当然知道陈礼州和陈王氏是在无理取闹,只这周氏也一口咬定,当晚就是看到沈珩在萧锦云床上,两人还衣衫不整。
“那么晚了,一个男人在一个女人的床上,还穿成那样,除了做那苟且之事,还能做什么?”
这样的话听起来有道理,萧锦云气急,问:“你哪只眼睛看到的我们做苟且之事了,我看你自己寡妇门前是非多,便想来污蔑别人罢。”
第50章:又出命案
没想到那周氏也是厉害人,萧锦云这么一说,里面就跪在地上,说萧锦云污蔑她,要官老爷给做主。
萧锦云简直没见过比陈家还无耻地人,正要反驳,却听沈珩问:“既然你说那晚看到我们在床上苟且,那我倒想问问,你是在哪里看到的?”
“当然是一进门就看到了。”周氏见萧锦云吃瘪,自己也得意起来。
“好。”沈珩点头,朝大堂上拱手,“大人,既然这周氏说在门口就看到我们同床,那这事便简单了。这周氏的房子距离那晚事发地点并不是最近的,也就不可能是最先到的,大人只需派人去查一下,那晚先到那些人,是否看到我在床上,便能知道这周氏是不是在说谎。”
“我……我没有说谎!”
周氏倒不知道,那晚任由村民怎么说,也不多开口的人,今日竟然变得这样能说会道,一时语塞。
但她并不是讲理的人,又道:“当……当时太远,但从我进门的方向,的确就是这样。而且不管怎么说,当时两人都在房里,也都衣衫不整,这是村里人都看到的。”
这周氏也聪明,知道不能说看错了,只说是方向问题。
明明就是信口胡说,偏偏萧锦云不知如何反驳,便越发气恼。可她又不是他们的对手,这陈王氏,再遇上一个周氏,简直就是出了名的会抵赖,会说冤枉话。
正不知如何辩解的时候,门外忽然慌慌张张跑来一个衙役。
“不好了,大人,不好了!”
那县丞本还要说些呵斥得话,岂料那衙役忽然就跪在地上:“大人,那河岸边的樟树林里,又发现一具尸体。”
“什么?”
县丞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这舟山县是临河的县,水路交通十分发达,许多外地人和番人都沿着水路,来这里做生意。
几年前,朝廷还专门在这里设了市舶司,管理港口那些来来往往的船只,和查禁走私黄金和盐铁等朝廷禁止贩运的物品。
虽然这几年,舟山县靠着水路越发发展起来了,可是治安却一直很好,从来没有出过什么杀人越货的事。
大家都晓得,这舟山县令就是个清闲官,闲来无事最爱去那“清风雅座”茶楼喝碗茶,听听小曲。
平日里衙门有什么事,大都是县丞和主簿在处理。
但现在是人命案子,县令不在,县丞便慌了神。急急宣布萧锦云他们这边的案子先退堂,择日再审。
便吩咐师爷,一起跟着衙役去了樟树林。
又命人去叫了仵作,并将那在外查案的捕快先叫回来。
衙门里捕快本就不多,这些天又都派出去查前两天发现的那桩命案。衙门里留下的,都死些普通值守和抓捕的衙差,查案子的事不能指望着他们。
县丞一走,衙门外的人也都散去了。听说那樟树林出来命案,大家都跟着去凑热闹。
县衙大堂只剩下萧锦云几个,陈礼州便站起来,斜眼打量着沈珩,冷笑一声,越过他,走到萧锦云面前。
“小贱人,你不是要告我吗,今天算你运气好,我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萧锦云瞪他一眼,懒得跟这种人计较,去扶刘奶奶站起来。
“小蹄子!”陈淑兰忽然从地上爬起来,冲过来扯着萧锦云的头发就开打,“你不是得意得很吗,不是要告我们吗,告啊,我让你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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