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一个晚上安嘉宜几乎就没说话,这种场合于她也是种折磨吧,凌霜这么想着,却见周予浵凑到安嘉宜的耳边笑着低语了两句。凌霜看着周予浵的眸中的光彩有些失神,他是和每个女人在一起都如此吗?还是真得就和这个安嘉宜堕入了情网?
沈熙之看着微微愣神的凌霜,心里有些苦涩,他看着愤怒的瞧着周予浵的安嘉宜,忽然想到凌霜从没这么有表情的瞧过他,哪怕是愤怒的。
吃了两个多小时,这晚宴终于是结束了。
大伙儿起身到了客厅,凌军很绅士的邀请男士们上楼吸烟,将楼下无烟的环境留给女士们。
周予浵见张行的夫人很热络的和嘉宜聊着天,便也上楼了。拐上楼梯时,周予浵瞧见在楼下沙发坐着的安嘉宜正微笑着和张行的夫人说着话,虽然只是那么瞥了一眼,周予浵仍是清楚的看出了安嘉宜的不安和忍耐。
周予浵笑了笑,嘉宜其实是那种很敏感的人,又有些理想主义,周予浵喜欢看着嘉宜在面对现实的时候在抗争和妥协中徘徊。其实谁都有过这样的时候,毕竟成人世界的规则不是一天就可以掌握和谙熟的,所以有时候,周予浵会忍不住想指点她一二,有时候又想纵容她在这规则之外。
安嘉宜和张行的夫人聊了一会儿,便找了个借口避开了。两个女人聊天无非是家长里短,安嘉宜有不想聊到的话题。参加晚宴的女士并不多,连凌霜不过五个人,嘉宜离开客厅没多久,凌霜便注意到了。
凌霜找了一下,安嘉宜果然拐到了书房外的露台顶头。
沈熙之下楼时,正好看见凌霜进了书房,便也跟着走了进去,却没看见人。
沈熙之正纳闷着,就看见通往露台的门是虚掩着。
沈熙之正要拉开门走出去看看,却传来了凌霜不大不小的声音:“这世界总是笑贫不笑娼的。”
沈熙之忽然觉得心里很难过,不是为了安嘉宜,而是为了凌霜和自己。
沈熙之感情生活向来也是丰富多彩的,不过他远比周予浵温文尔雅,沈熙之对女人一向有绅士般的温柔,所以他不能理解周予浵对凌霜的决绝。
凌霜的对感情的执着和勇气令沈熙之感动,进而着迷。他追求凌霜倒不一定是非要个结果不可,沈熙之只是觉得凌霜这样的女子是值得深爱的。
可方才凌霜对安嘉宜的话却让沈熙之觉着很受伤,凌霜对周予浵的爱已经让她变得刻薄如斯,那么很明显的自己对凌霜的追求并没有让她得到任何抚慰。
沈熙之觉着沉浸在恋爱里的女子绝不会说出凌霜那么刻薄的话的。
那么她说过的同意认真考虑他俩感情的承诺又算什么?
沈熙之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可这时周予浵也进了书房问道:“熙之,你看见嘉宜了嘛?”
露台上悄无声息,沈熙之沮丧的说道:“没有。”
周予浵觉着沈熙之这情绪低落得可疑:“你怎么了?垂头丧气的?”
沈熙之忽然想给自己的感情一个之置于死地而后生的机会:“予浵,我想跟凌霜分手了,我觉着我并不能给她幸福。”
周予浵大吃一惊:“你才和她好几天啊,就想分手了?”
沈熙之看着周予浵道:“予浵,凌霜一直爱的人是你。”
这话说得周予浵觉着有些难堪:“熙之,我和凌霜是不可能的,这我们早说明白了,而且这事已经过去了,你要再拿这事跟凌霜闹别扭,也太丢份了。”
沈熙之皱眉道:“予浵,为什么你认定你和凌霜就是不可能的?予浵,你真没觉着凌霜远比安嘉宜更适合你吗?”
晚宴(2)
周予浵弯弯嘴角道:“我当然是真没觉得凌霜比嘉宜更适合我,熙之,难道你觉得我会拿自己的感情和婚姻开玩笑么?”
“予浵,旁观者清。人有时候会被自己心中的执念蒙住眼睛的。其实就论凌霜的家世,凌霜的能力和凌霜对你这么多年的感情,确实是别人无法比拟的。”沈熙之尽量客观的说道。
周予浵哂笑道:“熙之,什么家世能力,还有那种为了比翼双飞而刻意成就的婚姻,我已经领教得够多了。我跟凌霜个性都太强,我要是真娶了凌霜…”
说到这里,周予浵郁闷的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我要是真娶了凌霜,我们俩修炼磨合个二三十年后,也许也可以成为一对荣辱与共,共同进退的模范夫妻了,可是熙之,你知道那中间有多少的不得已和互相的折磨?那样的生活我是一天也不想过的,也幸好我不必非得过。”
周予浵看着沈熙之坦白的说道:“我很庆幸在我选择婚姻时我已经完全有能力安排自己的生活,不需要再去考虑是不是要借重对方的家世或能力。熙之,你患得患失的时候,大可以不必将我考虑进去。”
沈熙之听了周予浵的话,苦笑了笑,他何尝愿意考虑周予浵,只是…,沈熙之轻叹着说道:“予浵,你还真是辜负了凌霜的一片深情。”
然而一如凌霜所知,周予浵确实是个凉薄的人。
周予浵一直知道因为凌霜的长情,所以在一般人看来他便显得薄幸。
可是周予浵没想到连沈熙之也会这样的浅见,便皱眉道:“熙之,我以为只有被宠坏的孩子才会觉得他付出了深情就应该也必须得到同样的回报。”
沈熙之心里对周予浵的话是认同的。沈熙之在感情上一直讲究的是“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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