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以为陆氏又重新在他的掌控下能够飞黄腾达的陆添历头上。
连家族企业都已经变成了陈渊衫手中的一张王牌制约,他又拿什么去和他争?拿什么底气去求回严沁萱?
“她是我的女人,我的妻子,只要她皱一下眉,我愿意倾尽家财。”
陈渊衫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门边,陆添历呆呆傻傻地看着那张飘在地上的纸,脸上再没半分血色。
哀莫大于心死,从此,形同陌路,再无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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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渊衫到严凯病房的时候,韦晔竟然正在陪着严凯说话,严凯气色稍微恢复了些,靠着枕头静静坐着。
严凯看到陈渊衫来了,朝他点了点头,“你来了。”
“爸,妈呢?”陈渊衫将手上买的一些东西放在一边,在韦晔旁边坐下。
“回家去拿换洗衣服了。”严凯撑了撑身体坐起来,“萱萱呢?她下午来了一会来连招呼也没打就走了,不知道去哪了。”
韦晔依旧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闪着一双桃花眼听到这句话时神色稍微震了震,也是用询问的目光看着一身风尘仆仆感的陈渊衫。
“她人有些不舒服,我先送她回去了。”陈渊衫顿了顿,眸色沉沉地看着严凯,“爸,我有些事想和你谈一谈。”
严凯听到他这话,神色微微变了变,低咳了一声拿起一边的杯子喝了口水。韦晔施施然地起身,无所谓地朝他们笑了笑,“你们聊,我到门口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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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晔在医院楼下晃悠着抽烟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从医院门外的计程车上跳下来,一路朝自己小跑而来。
走近的时候韦晔才发现严沁萱脸色苍白、嘴唇还微微有些发紫,吊儿郎当的神色一下子就变了,灭了烟一把抓过她的手,“你怎么回事?”
“放开,我来找我爸。”她轻轻拂开韦晔的手,身子却不免摇晃了一下。
“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了?”韦晔皱着眉看着她,想到刚刚陈渊衫和严凯之间总透着一股奇怪的氛围、还要撇开他单独谈话,“陈渊衫?”
“不是。”她轻轻靠在一边的路灯下,仰着苍白的脸看着他,沉默了一会,苦笑着轻声说道,“韦晔,严氏的南北那边的公司已经无法运营,要倒闭了。”
韦晔怔了怔,隐着心中的震惊、脑中飞快地转着,“原因。”
她摇了摇头,没有回答他的话,想要从他身侧转过朝大门边的电梯走去。
“因为我不是你们家的人,你觉得我帮不了你,所以你也不愿意告诉我,是么。”韦晔看着她沉默的背影,木着脸,语中已经带上了些微怒,“严沁萱,我认识你二十五年,我把叔叔阿姨看作自己的父母一样对待,如果严家出了事,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帮忙,你难道不知道么?”
严沁萱停下了步子,稍稍转过身子看他,语气中带着一丝疲累,“韦晔,我并没有和你见外的意思,但是这件事情你不要掺和进来、免得惹祸上身。”
“因为我不是陈渊衫。”韦晔苦笑了一下,走到她身后,将她的身子微微转过来,含着一汪柔情的桃花眼微眯着看着她,“其实只是因为我不是他,我就不能帮你挡掉那些风雨,对不对。”
顿了一顿,他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做我的女人,不行么。”
严沁萱目瞪口呆地看着在她面前说话似真似假了二十几年、天天和她比谁贱的那个漫不经心的男人,他用这样深邃的目光看着她,不再是薄凉、不再是玩笑。
好像是沉到骨子里的感情,从四面八方朝她涌过来。
“你不要逗我开心了,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半响,她干笑了两声、皱了皱眉,拉开他的手,“我先上去了。”
韦晔一动不动地看着她消失在电梯里,半响一拳朝边墙上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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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晔走了之后,屋里的气氛一下子有些奇怪的压抑,严凯放下杯子看了眼陈渊衫,目光变了变侧头看向窗外。
“爸,我希望你能够同意转让出售南北那边的公司。”陈渊衫沉默了一会,看着严凯淡淡道。
“你说什么?!”严凯一听这话大惊失色,脸上着实带上了一丝愤怒,“你竟然要我把严氏的公司出售?为什么?”
陈渊衫神色一丝未变,迎着严凯的目光直视他的眼睛,只说了两个字,“亏空。”
严凯听到这两个字,下颚一下子绷紧,张了张口哑然地看着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脸色渐渐涨红。
“爸,年前我就已经派人过去看了,情况非常不好,但是公司本身的内部软件都过得去,再加上严氏的声望,缩小规模之后、通过低价转让竞标是最好的选择了,如果让人查到那亏空的数额,到时候就绝对不只这个程度的事情了。”
“我会把财表数目让人做好的,如果你同意,越快出手越好。”陈渊衫靠着椅背,目视着窗外,一字一句缓缓陈述。
严凯的脸色随着他的话语,越来越难看,最终微微有些颤抖地闭上了眼睛。
“你很早就查到了,最后那些欠款是你填掉的对么……”
陈渊衫收回目光看着严凯,那张平时一向刻板严肃的脸此刻显得惊心的苍老,仿佛衰败的树木,一夕之间就白了一半的头发。
“爸,为了妈,为了沁萱,为了严氏,出了院之后,你不要再错下去了。”他斟酌了一下语句,最后还是没有把“赌博”这两个字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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