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苏安声息淡漠,话语冰冷无温,抱着花盆,下楼,离开,脊背挺得很直,带着她最后一丝骄傲。
走了几步,她说:“事已至此,你我都好好想想这段婚姻还有没有继续的必要,如果你想离婚的话,随时可以联系我。”
她走的那么决绝,未曾回头,脚步甚至未曾停顿过片刻,如果回头,就能看到萧何脸上的绝望和痛楚,如果回头就能看到萧何脸上的死寂。
但她没有,如果消磨爱情是一百步,那她在此之前已经走了九十九步,最后一步终于落下去,而落下去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文茜皱眉道:“阁下,夫人说她没有推海伦夫人。”
“我知道。”他出手太快,而她说的太晚。
“你相信她的话吗?”
萧何缓缓下楼,苦涩一笑,只要是她说的,他都愿意相信。听她承认想要掐死母亲,听她承认想要杀死母亲,他完全气坏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一巴掌落在她的脸上,却打在了他的心里,于是他恐慌的发现,他亲手把她推得越来越远。
“阁下,不去追夫人吗?”文茜轻叹。
“她……现在只怕最不想见的那个人就是我。”话语间,有疼痛渐渐袭来,然后钝痛无比。
“那夫人……”
“有人会照顾她。”指甲深深的嵌进手心,内心似痛似麻。
文茜在萧何身后紧跟着问道:“您要去哪儿?”
萧何去了急救室,因为他有太多的疑惑需要母亲来解答,苏安不会无缘无故伤害一个人的。他需要母亲清醒之后,告诉他事情真相。
苏安抱着花盆,直到走出城堡大门,才感觉脚步虚浮,不远处站着一位男人,目光温暖的看着她。
她扯了扯唇角,她笑中带泪,声音很飘:“木尘,云卿骨灰还在。”
木尘微愣,然后目光落在苏安怀里的花盆上,眼神中有雾气滋生,“,我们带他回家。”
因为了解,所以选择漠视!
苏安一回去就直奔浴室,冷水开着,哗啦哗啦声很响亮。残颚疈午
她趴在一旁的盥洗台上干呕,感觉头痛欲裂。
木尘正在收拾东西,打算带她明天飞往巴黎,不放心她,奔下楼,就看到她盯着盥洗台上那个空花盆发呆。
他眼眸微闪,拿起花盆,手指泛白,往外面走:“我去找个盒子。”
“木尘……”她刚一开口,就觉得喉咙一紧,然后眼泪一滴滴的砸落在盥洗台上,艰涩开口:“花盆别丢。”那是盛放云卿的花盆,怎么能够丢弃掉宀?
木尘脚步微滞,随即迈步走了出去。
苏安在浴室里呆了很久。
木尘站在外面,抬起手想要敲门,终是放下右。
苏安坐在浴缸里,浴缸里的水早已变得冰凉,她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左手腕鲜血蜿蜒流进浴缸里,颜色血红,流淌在水里,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不知道坐了多久,她终于站起身,看向镜中的自己,眼神空洞,脸色惨白,应该还有些……红肿,发丝凌乱,还真像个女鬼。
衣服湿淋淋的贴在身上,她一把扯下,忍着眩晕感,走到一旁,抽出浴袍穿上,尽管如此身体还是因为寒冷在发抖,她打开浴室门的时候,牙齿还在打颤。
外面竟是出奇的温暖。
“室温多少度?”她问。
“32度。”木尘坐在沙发上,抬手示意她过去。
注意到木尘早已准备好了急救箱,里面摆放着药和纱布。
她走过去,无言的把手腕伸出来。
木尘静静的看着,两道伤疤,分别被手术刀划开,这是第几次了?
不会死,只会流血,她一向都喜欢这么虐待她自己。
幻觉也好,抑郁也好,癔症也好,每次她自虐完,就会很平静的上药包扎,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就像现在一样。
木尘给她上药的时候,她就靠在他肩上,静静的看着他,他手指灵活,包扎伤口的时候很纯熟,这要归功于她每次的“兵荒马乱”。
木尘身上很热,额头有汗沁出,她笑了笑:“温度调低一点儿吧!”
他握了握她的右手,感觉还很冰凉:“再等等。”
包扎完她的左手腕,他看了一眼她红肿的脸颊,黑眸深沉,起身走到一旁,将冰块放在毛巾里,他的动作很慢,似乎压抑着怒气,转身的时候却是一脸平静。
将毛巾冰敷在她的脸上,她接住毛巾,示意她自己可以。
木尘无言收回手,开始整理急救箱:“明天我们回国。”
“嗯。”
木尘点点头,站起身将药箱放好,出了一身汗,迈步向浴室走了几步,然后回头:“其实你的建议很不错,温度确实有点太高了。”
床头灯散发出淡黄的光亮,加湿器在一旁噗噗的吐着水汽。
木尘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苏安眼睛专注的盯着放在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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