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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真不理他。
于是小朋友百折不挠地戳,严真恼羞成怒地从车窗这一边扭过头去,凶巴巴地问:“干嘛?”
小朋友嘟嘟嘴:“老师,今晚做油焖大虾和红烧鱼吧。”
先油焖红烧了你再说!严真简直想磨拳霍霍了!
忽听顾参谋长咳嗽了两声,压低声音说:“顾珈铭,坐好。”
声音淡定自如,严真转过身去,用余光打量了他一下。侧脸依旧很平静,只是嘴角似乎有着可疑的弧度。
他在笑?
顾珈铭磨磨唧唧地蹭到了座位上,眼神在前面两个大人中间瞄来瞄去,心里很是不解:同样是啵啵,反应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
回到家严真就自觉地躲进厨房去准备晚饭了,顾家父子一对视,顾参谋长果断地拎起小朋友的后衣领子进房间去进行再教育了。听着咔嚓的一声门响,严真才稍稍放缓了动作,呼出了一口气。转过头看着面前堆放的草鱼和大虾,又不禁觉得好笑。
不一会儿顾淮越从房间出来,直接进了厨房,他接过严真手中的草鱼:“我来。”
他脱了军装外套,一件军绿衬衣外罩了一件墨蓝色的线衣。或许是灯光的缘故,严真觉得他看上去柔和了许多。在她看来,穿上军装的他无形中就有一种迫人的压力,以致于每次看他她都努力不让自己的视线低过他领口上的那对领花。
愣了愣,严真向后退了一步,看着他在前面忙碌。动作娴熟而精准,仿佛在他手下的不是一条鱼,而是一把枪。
“珈铭呢?”她装作不经意的问。
“在房间反省。”顾淮越说。
严真顿了下,问:“你训他了?”是为了那个恶作剧的吻?
“小施惩戒。”他将处理好的草鱼放入水盆中,“不然下次还得这么被他外婆提溜回来。”
原来是,这个原因。
严真竟莫名地松了一口气,可是反应过来又觉得不对劲儿。脑子是彻底混乱了,她按按太阳穴,准备洗米煮饭。只是还没碰到水龙头,就又被某人半道截去。
顾淮越抬头,看着她说道:“我来吧,你去休息吧。”
今天是她“每月都有那么几天”的日子,她知道,他也知道。
这再正常不过了,可是严真一想到这层意思就忍不住脸红!
洗净了手,她向外走去,准备去看看被“小施惩戒”的顾珈铭小朋友。
小朋友正叼了一根铅笔坐在书桌前发愣,神情有着不一般的严肃。严真走近,伸指弹了弹他的脑袋瓜。
啪嗒铅笔掉了,小朋友捂着脑袋瓜抬头怒目而视,看到的却是严真笑吟吟的一张脸。
“干嘛。”这次换小朋友没好气了。
严真在他身边坐下,捞过他面前的本子看起来。田字格里装着一个又一个歪歪扭扭的汉字,细读起来,竟然是一首诗——白居易的《长恨歌》
这可完全不在一年级小朋友能力所及的范围。
她抬眸,看着顾珈铭:“抄这个干吗?”
小朋友蔫蔫的说:“每次犯错首长都会罚我抄古诗。”
所以说,现在已经进行到《长恨歌》的水平了?这小崽子平时得犯多少错?!
“那你说,这次你有没有错?”
“不光我一人,林家小孙子也有错,可是他爸爸就不罚他抄古诗!”小朋友忿忿道。
严真失笑,摸了摸他的脑袋:“不一样的,你爸爸是为你好。”
可小朋友哪领请:“还不如罚站呢!”
能武的干吗还来文的?
抄古诗能把那林家小孙子抄趴下吗?
严真可是忍不住囧了,敢情这小孩子满脑子的法西斯主义!
“而且,首长还说,下个月还得去外婆家。”这是最让他伤心的事情了。
“为什么?”明明这么不喜欢,却还要一次次的送去。
“首长说,外婆想妈妈,看见我就像看见了妈妈。”说着顾珈铭小朋友撅了撅嘴,“那外婆一定不喜欢妈妈!”
小朋友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严真几乎失笑,看着他低下去的脑袋瓜,若有所思:“首长说的对,妈妈是外婆的女儿,外婆会想她的。”
“可是我就不会想妈妈。”小朋友忽然说,表情很认真地看着她,“这是不是就不对?”
严真愣住:“为什么不想?”
“因为我都不记得她的样子啦!”小朋友鄙视地看了她一眼。
不记得怎么想?翻照片哪有感觉!
严真无语,小朋友随即又叹了一口气:“可是首长说,这样是不对的,妈妈也是不能忘记的。”
叹气的样子,十足地像个小大人。严真柔柔一笑,替他抚平了皱在一起的小眉毛,思绪却走得很远很远。
首长说,妈妈是不能忘记的。
她好像忽然忘了,这个家里,还有这样一个人。
32
吃过晚饭已经很晚了。
严真匆匆洗了一个澡,今天一下飞机就连轴转,却直到此刻才感觉到累,也感觉到下腹的胀痛。说到这个严真就苦不堪言,每次一到这几天她就习惯性的胀痛。或许是刚刚从西藏回来的缘故,浑身上下进了寒气,此次更是尤为严重。
她跳下床,从包里找药。翻来覆去找了一遍之后才想起来,所有的东西都还在那个老房子里没搬过来,包括她的药。
顿时,严真就觉得更疼了。
她蹑手蹑脚地向外走去,恰逢此时顾淮越刚把小朋友哄睡,从房间走了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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