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中,温行礼微张着嘴看着温行之。
那人就坐在车里的副驾上,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沉默的对峙了有十几秒,温行之下得车来,一边向楼道口走去一边不紧不慢地解大衣的扣子。
走到温行礼面前,他脱下大衣。
“我来。”
说话间,他已经用大衣裹住温远将她抱到了怀里。
温行礼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侧脸,瞬间也醒过神来,一把拉住转身要走的温行之,“行之,你不能直接带她这么走!”
“怎么?”
“丫头还生着病,家里离这比东郊近,而且还有医生——”
“我知道。”
微微皱眉,温行之打断他,转身走回车里。
站在原地的温行礼顿时心乱如麻,真要让温行之就这么早了那事情不就乱了套了?原本温行之跟老爷子之间就是有隔阂的,现在这么一闹岂不是更深了?
然后出乎意料地,温行之上车之后并未急着走,过了将近有一分钟,见他还没动静,便吩咐司机按了按喇叭。
温行礼顿时恍悟过来他在等他,忙推推温祁的肩膀:“开车!回大院!”
而整个过程未发一言的温祁像是刚刚回过神一般,动了动手臂,关掉手电筒,接过车钥匙,便去取车。
两辆车,一前一后地开出了小区。
宾利司机似是刻意地放缓了车速,让温祁将车开在了前面。温行之遥遥地看了眼前方那辆车,感觉到怀中人动了动,便收紧了抱住她的手。
应该是药物发挥了作用,再加上平缓地车速没有多大影响,温远无意识地他的怀里钻了钻,睡得依旧沉沉的。
借着车内微弱的光线,温行之低头凝视她,用手指摩挲她嫩嫩的脸颊和破了皮又带着伤口的嘴唇,眼神深邃幽暗,不复刚才的平静。手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见退了烧,脸色才慢慢和缓。
司机打量着他的神色,低声询问道:“温先生,咱们这是去哪边儿?”
温行之抬起头,直视前方,静默了一会儿,才淡淡答:“先跟着前面的车。”
温祁一直沉默无言地在前面开着车,温行礼坐在副驾上,松了松领带,靠着车窗休息了一会儿,忽然哼一声来。
“怎么了?”温祁看他一眼。
“没什么。”温行礼揉揉眉间,没好气的说,“你老子我中了个圈套而已,亏我瞧见他着急还内疚了一把,这真是——”
说到一半,温行礼摇摇头,无奈又失笑地靠回到座位上。温祁没接话,虽然显然他已经明白父亲的意思了。
又过了一会儿,温行礼心里平衡了,才缓缓叹一口气,又说:“明着不求我帮忙,那是因为我的心思全让他给抓住了。”
那人明白,自己知道这事定然是耐不住的,他便挑准时机来个一网打尽,当真是耍得一把好诈。
恰遇红灯,温祁把车停下,淡淡道:“您跟爷爷应该都清楚,瞒不了多久的。”
“别提老爷子。我这儿还没想好一会儿怎么跟他交代呢。”温行礼头疼地嘶一声,“老爷子高瞻远瞩,算是没说错。你小叔这人,不当兵不进总参那真是浪费人才。怎么样,后面跟着呢吗?”
温行礼从倒车镜里看一眼,确定温行之的车还跟在后头,便放下心转过头嘱咐温祁:“这儿车多,一会儿拐弯走,那儿少。”
温祁无声地点点头,在绿灯亮起的那一刻打起了转向灯,慢慢地将车子拐到了另一条道上。然后就在车子转过头,温行礼下意识地往后一撇,脸色顿时大变!原来一直紧紧地跟在他们车子后头的那辆宾利没有跟着他们拐过来,而是在向前行驶的绿灯还未亮起的时候直直地开了过去。
温行礼看着那辆车开过去,反应过来立刻叫温祁调头。可这会儿正是拐弯的时候,一辆辆车跟过来,都顺着往前开,又是单行道,哪里是说调就能调的。
温行礼急着拨温行之的电话,“行之!给我把车倒回来!你那是回大院的样子吗?”
“谁说我要回去?”那人的声音低沉着声音,不疾不徐地回击过来。“扣了我的人,又关在了老房子,真当我没一点脾气?”
“你,那你带她去哪儿?”
温行礼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个就不劳你操心了。”
说完,那边率先挂了电话。
温行礼气愤地合上手机盖,看车子停在原地,恼火地说:“调头啊!”
“打滑了,轮胎陷进去了。”
看了眼前方,温祁面无表情地打火开车。温行礼又侧头看了眼,回过身重重地捶了下车门。
真他妈的!
温远被温行之带走的消息是第二天早晨传到温老爷子耳朵里的。
彼时老爷子刚进家门,拐杖一甩,往沙发上一坐,怒气四溢:“叫行礼来!”
温行礼忙活了一夜,又被气得不轻,凌晨四点时才睡下,这突然被老爷子叫醒来,一双挂着红丝的眼睛里满是无奈:“您老这是干什么?”
“我干什么?我还想问问你干什么呢!”老爷子瞪眼,“你说,这人是怎么被带走的?”
温行礼用手捋了捋头发,挨着沙发坐下,没好气地说:“这您还是问行之吧。”
“我要是能找到那混小子我还问你?”
温老爷子怒哼一声,端起乔雨芬递过来的茶杯喝了口茶,压压火。
片刻,润了桑的老爷子问:“现在知道人在哪儿么?”
“没法儿知道。”温行礼说,“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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