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的怅然,难道我的颓丧居然足以把向来强大的傅医生给吓跑了?
“旭冉,收拾完了吗?”
我一抬头,却见詹明丽亭亭玉立地站在门口微笑看我,她今天穿一身藕荷色长款秋装,外面套着卡其色风衣,脖子上带着一条长长的珍珠项链,就这么简单的打扮,这个女人硬是能穿出拽着高跟鞋踏在曼哈顿最时尚大街的风味。
我笑了,站起来跟她拥抱,她身上传来淡雅的高档香水味道,我深吸一口,低声说:“我以为你回美国了。”
“我在这边要呆满一年,”她拍拍的肩膀,恰如其分地微笑着,眼角露出迷人的眼尾纹,“还会继续来骚扰你。”
“求之不得。”我放开她,转身继续收拾我为数不多的行李,她好奇地问:“要我帮忙吗?”
“不用,东西很少。”
她在一旁看着我逐件往小旅行袋里装衣物,笑了笑说:“这么少,真是有你的风格。”
“我身上有风格这种东西?”
“有啊,你的风格就是,多余的物品全都不要,”她看着我问,“你大概是我见过最少零碎玩意的女人了。”
我低头:“我倒是想出门带十个箱子,但那得多麻烦。”
她在我身边坐下,抱着手臂笑:“那是,什么衣服配什么项链,什么鞋子配什么手袋,头发什么的每隔十天就得约美容师重新修正,指甲更是马虎不得,对了,还有吊带袜。”
“吊带袜?”
“吊带袜是至关重要的东西,”她兴致勃勃地说,“那是让你变性感的魔术道具,当然我指的是慢悠悠当着男性的面脱下它们的时候。”
我扑哧一笑,看着她精美异常的脸庞,轻声说:“那个男人永远不会知道自己错过多么好的女人。”
她扬了扬眉毛,笑着说:“感谢上帝没让他发现这一点,不然我还得被迫跟一个愚蠢的脑袋打交道,相信我,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事了。”
我呵呵低笑,她伸出手臂抱着我的肩膀,笑呵呵地说:“你看你从来不罗嗦,不做无用的事,不喜欢无意义的装饰品,社会上规定的那些女性气质元素你在做有意无意的规避,你给人感觉是直奔主题的,迫不及待就开展主要篇章,就如贝多芬的交响乐。”
“第三交响乐?”
“第五。”她斩钉截铁地说。
我瞪了她一眼。
“我的意思是,你这样当然很好,非常好,就像一辆加满油的汽车,在笔直的柏油公路上一个劲往前冲,很少有人能这样,大部分人都必须要绕很多岔路,兜很大的弯,做很多无谓的,没有必要的来回曲折,一句话,他们都得为高昂的汽油费多付钱,可你不用,这确实是一种天赋。”
“但是旭冉,你开的这辆车,可能未必是一辆性能很好的越野车,也许你会抛锚,也许主干公路上根本没有维修站那种东西,也许通往前方的目的地根本不存在。”
我看她,喉咙干涩,我艰难地问:“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生活不是只有一个终点,岔路和正道之间的区分,未必是绝对的。”她看着我,挑着眉毛说:“也许只需要拐个弯,你能碰见一个你需要的维修站,可能还有一位身材超赞的帅哥正等着为你服务哦。”
我被她逗乐了,点了点头,过去抱住她,低声说:“谢谢。”
“不客气。”她一本正经地回答我。
我们松开后,我忽然想起来一点,回头看她:“是傅一睿让你来的?”
詹明丽笑而不答。
“他为什么不来?”
“他大概,怕了吧。”詹明丽轻声叹了口气,拍拍我的肩膀说:“即便是你无所不能的傅学长也有他害怕的时候。也许我们需要给他时间,他需要这个。”
第21章
我在医院附近租了一套小公寓,连家具家电在内,东西很齐全,我自从搬进去后就没往那添任何一件大东西,只铺上沙发布、桌布,挂上窗帘,布料都是从以前攒下来的,在美国或中国游玩时顺手买下的花色奇特的东西,我像攒钱一样积累这样的花布,自习惯从我外婆那袭来,很多年前,在家家还没有余钱买彩电的年月,外婆会自己拿钩针丝线勾出纹样精美通透的沙发布,铺在家里头,即便是用了几十年的老家具也有焕然一新的温馨感。
詹明丽送我回到家,两个多礼拜不在,屋里居然干净得一尘不染,我打开灯请学姐坐了,泡了奶茶两个人一块喝了,又翻出未开封饼干一袋权充茶点,差不多到了吃饭的钟点,我正想请学姐去附近的饭馆将就一顿,忽然门外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我们都吓了一跳,等门一开,居然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妇人,提着一大堆菜进来。
“您是……”我站起来,问,“不对,这位阿姨,您怎么有我家钥匙?”
她没料到屋里有人,顿了顿,立即放下东西笑了说:“是张医生对吧?我是傅医生家的保姆,我姓陈,你管我叫陈阿姨吧,傅医生说您刚刚出院没人照顾,让我过来这边照应一段时间,我年纪大了,也不记得你是今天出院还是明天出院,琢磨着要不先买好菜,你回来也好有东西煮是吧,真是赶巧了,我一出门你就回来。”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傅一睿人没到,他家保姆倒先来了,我心里涌上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干巴巴地问:“那什么,屋里的卫生也是您做的?”
“是啊,我收拾了一天呢,好长时间没住人,灰都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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