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程,谢谢你送老苏回来,最近都是你陪着,辛苦了。水果,吃一个,我给你削啊。”看着曾珂给自己削好苹果,程瑞年很是受宠若惊,他经历过几个副市长,平时到领导家里面,也像是下人一样,不往往都是汇报听工作,在工作上大手一挥只手分派,然后就是繁重的任务。还有一次给领导夫人搬花盆,整整大半天累个半死连口水都没喝到,最后还是挥之即去了。
看到其他秘书和领导关系亲近的样子,程瑞年觉得多年以前一位高人给自己的评语一语成谶,说他面宽脸阔,老实忠厚,秘书处那种晦深若海的地方,对他来说只可能是困沼,而非龙引之地。
现在捧着手中的苹果,又在曾珂热情之下小咬了一口,坐在皮沙发上,背脊挺得笔直,拿着苹果把半天没舍得下咽,仿佛捧着的是一种很踏实的感觉。
都听闻苏理成是原蓉城大榕建工的总经理,算得上是一名技术型官员,其中做官的差异性,显而易见。让他生出踏实的在苏理成身边干下去,就算是出不了头,也值当了。秘书这一行,也不是人人都能一朝得道,大多数人进入这里面,还是要忍受日复一日的文案工作,以及被文山会海淹没的生命。
苏灿在程瑞年面前坐下,啃一个洗干净没削皮的苹果。边问边听程瑞年说市政府内相关的一些事情,譬如最近市长碰头会和苏理成在市府的一些事宜。有些事情就算是苏理成也不可能太过详细的告诉自己,而程瑞年就不一样,在机关混迹多年,对机关内的情况大多都了如指掌,也有自己的渠道。
但他会不会和领导一条心,这就不一定了。往往有些秘书是灵通之极,什么事都耳目聪慧的知道,但是往往只会装厚道不太知祥的样子,再深一些东西,也不可能告诉给自己的上级,因为指不定会给上级落下点什么不良印象,做这一行,聪明的人都希望在别人眼里的自己笨一点。
不过听苏灿跟自己的对话,程瑞年就能明白,这是他在借此从自己这里探听市政府内的各方势力和动向。这几天程瑞年也听说了,这个苏副市长的儿子当众数落过许市长的太子爷,初一听还以为凰城又来了个飞扬跋扈的高干子弟。
但现在在苏灿面前,程瑞年发现完全不是一回事。他表现出来的敏锐洞察力和沉稳恰到好处的语言,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市长家里第一次这么座上宾紧张的缘故,程瑞年发现自己背心都是汗。
“嗯,市机关议程一般是三个会议决定大小事宜。市长碰头会,市长办公会,市政府常务会议。今天的市长碰头会算是例会,也是工作汇报安排会议,各分管的副市长也会籍由此给自己这边争取一些权益...今天争论的是堰塞湖东湖岸区的开发,各执一词...苏市长的工作也不好开展...”话是这么说,程瑞年眼睛里还是掠过一丝忧虑。
这一闪而逝的忧虑始终没逃过苏灿的眼睛,想了想,苏灿道,“我爸要来这里当副市长的时候,我其实并不太赞同,他一个人单枪匹马过来,很多情况都不清楚,根本打不开局面,我们一家都是外地人,我当初就跟我爸说了,反正家里在蓉城还是有基业的,要是在这里发展不走,大不了回去就好了。凡是都不用太执着。”
程瑞年当了这么多年秘书,任哪一个领导乃至于领导亲属,无一不是野心勃勃,一家独大。掌握一市的大量资源,任谁家都会把自己一家人当做是一个家族了。但走入苏理成家里,处处都和他所想象所预料的不一样,兴许是因为曾珂的那个苹果,也兴许是苏灿的这一席话,程瑞年觉得自己再不能像是以往那样,在秘书处浑浑噩噩,每天有事就做,无事就找事来做老黄牛一样懵懂的生活。
像是下了决心,抬起头,道,“今天市长碰头会上的事情,动到了许市长他们的利益,我在大院里呆了这么长时间,还是知道一点,许市长这人表面看上去风风火火的,但是心思很细。恐怕这一次,对苏市长会有很大意见的...”许长城一众人此次吃了瘪,不代表着就会忍气吞声,许长城等在凰城的势力网结得不可谓不庞大,很有土皇帝的架势,睚眦必报,极有可能会把怒火迁怒到苏理成身上,苏理成刚来,没有什么把柄能抓得到,但是给他下绊子,许长城还真是做得到。
“东湖岸的开发将会涉及多少钱,至少上亿,开发被搁置,又要重新论证招投标的,眼看着到手的肥肉丢了,到手的利益打了水漂,谁都不能淡定是正常的,难道我还要指望他许长城为开放民主的决策环境欣慰?”
程瑞年咂舌,没想到苏灿就能当着自己的面表达对许家的恶感。但是这也变相表明了,他已经把他程瑞年当成了自己人。
程瑞年最后又是感激又是亢奋的离开家属院,苏灿亲自送他到门外离开,苏灿当然不指望着程瑞年能一下子把机关里很多事托盘而出,但今天听他的口风,显然对苏灿一家逐步敞开心防。苏理成想要打开局面,在市政府之中,培植起自己的亲信和触手是很必要的一件事。这已经是一个很不错的开端了。
市委市政府家属院下面的园林得天独厚,有假山水池以及木桥,走在上面空气里有股淡淡清爽的味道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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