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了摇头,未置可否。
乾隆拉着程淮秀走到床畔,坐了下来。他自她背后拥着她,柔声说着:“我再难离开你了,可怎么好?淮秀,答应四爷,永远不要离开……”
程淮秀仰头躺在乾隆怀中,右手捏着搭在胸前的头发,秀眉微蹙。这个承诺,太重了,她自认此生给不起。
乾隆正过她的身子,吻上她樱红的唇。程淮秀闭上双眼,伸开双臂拥紧了乾隆。她不再认为‘沉沦’是错,四爷于她而言,是意外,却也是上苍的馈赠。也许,是上苍可怜她一人支撑起风雨飘摇的盐帮,赐给他一个男人。哪怕短暂的拥有后是永远的失去又能如何?往后的日子,纵使刀口舔血,想起四爷,想起这如梦般的相遇、相许,心底也不会那么苦了……
☆、噩耗
晨曦初露,‘铛铛铛’的敲门声打破了名园的宁静。贾六伸着懒腰走出屋来,嘴里嘟囔道:“哪个不长眼的,一大早扰小爷清梦?”随即抬起门闩,打开大门。
门外站着个背着包袱的男人,他脸上尽是焦急神色,见到贾六急声道:“贾爷,快带我去见四爷!”
贾六认得出这人是太后近前侍卫李沐,心知事情紧急,说道:“快随我来。”
二人匆匆行至花厅,贾六道:“李爷稍等,我去请四爷。”言毕,他匆匆奔向后院。
卧房里,春喜伺候景娴穿戴完毕。门外传来贾六的声音:“四爷,太后身前儿的李侍卫来了。”
景娴眉头微锁,站起身由春喜扶着走出卧房,径对贾六说道:“你家四爷不在。”而后向花厅走去。
贾六走在春喜身侧,挑了挑眉毛,仿似在问:主子怎么了?吵架了?
春喜瞪了贾六一眼,心道:自家主子都看不住,废物!
花厅里,李沐听见脚步声响,站起身来,见到来人,躬身唤道:“皇后娘娘!”
景娴轻轻颔首,由春喜扶着在中央的檀木椅上落座,秀眉微锁,问道:“李侍卫由北南来,可是太后有紧要事吩咐?”
李沐自腰间抽出一封信,双手递上,道:“太后亲笔书信,奴才不敢私自拆看。”
春喜将信接过,递给景娴。后者撕开来看,一双秀眉越锁越紧,拿着信的右手轻轻颤抖。沉默良久,她重又将那封信塞进信封,站起身来,眉目之间尽是威严,吩咐道:“贾六,去盐帮请皇上!”
贾六躬身接下了那封信,转身跑出了花厅。
只听景娴又道:“李侍卫想必是昼夜快马,一路辛苦。”而后径对春喜吩咐道,“带李侍卫去洗漱休息。”
春喜福身称是,径对李沐道:“李侍卫请随我来。”
李沐抱拳躬身,随着春喜去了。
身边人尽皆退去,花厅中只剩景娴自己。她缓缓坐在檀木椅上,脸上布满疲惫。
箫剑背着药箱走进花厅,说道:“娘娘,今儿个箫剑来早了。”
景娴的嘴角勉强扯出一抹笑,示意箫剑落座,而后问道:“你……听到了?”
“听到什么?”箫剑自药箱中取出腕垫,脸上一抹玩味神色,说道,“方才娘娘有吩咐什么要紧事箫剑听不得吗?”
景娴将右腕搁在腕垫上,凝眉不语。
箫剑也不再说话,伸出三根手指为景娴把脉。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箫剑收回诊脉的那只手,沉吟良久,方才开口道:“娘娘心神不宁,脉搏紊乱。”他笑望着景娴,“一定要难倒箫剑不可吗?”
景娴将双手交叠着搁在腿上,思忖良久,说道:“京里传来了消息,永琪的福晋怕是不好了……”
“哦?”箫剑温和笑着,“娘娘的意思是……”
“我也不知道!”景娴的心中很乱,她索性站起身来,眼望门外,说道,“箫剑,实话说来,我摸不清你的心思。但我看得出,小燕子放不下永琪……”
“那便如何?”箫剑起身说道,“娘娘的意思是,五阿哥的福晋不成了,小燕子要进京补这个缺儿吗?”
景娴侧转过身,直视着箫剑道:“话不该这样讲。”
“那要怎样讲?”箫剑直言道,“娘娘恕箫剑无礼,五阿哥……”他苦涩一笑,“怕是也命不久矣,何苦还要再‘拖累’小燕子?”
景娴道:“你并非小燕子,却又怎知这是‘拖累’她?箫剑,这件事瞒她不得,去与留,该由她自个儿决定。倘若你武断行事,不怕小燕子恨你一生吗?”
箫剑心中不无犹豫,他沉吟良久,方才说道:“此事我要仔细考量……”
盐帮门外,贾六催马赶到,跃身下马,飞奔而至。却有两个兄弟挡住他去路,说道:“非我盐帮中人不可入内,小哥儿请回。”
贾六急道:“我来找我们四爷,我有要事!”他说着就要闯入。
那两个盐帮兄弟生得虎背熊腰,甚为健壮,拦得他死死的,其中一人口中说道:“什么四爷五爷,盐帮上有帮主,下有糙汉子,就是少了‘爷’!”
“哎呀!”贾六急的头顶冒汗,只得高声唤道,“四爷!四爷!家中有急报!”
只见门左侧的兄弟伸出右手,门右侧的兄弟伸出左手,齐齐抓住贾六的腰带,将他倒举了起来。右边那人说道:“一大清早在我盐帮门前吵吵嚷嚷的,叉你出去!”话音刚落,贾六已结结实实地摔到了地上。
“住手!”程淮秀刚刚赶至门前,阻拦不及,只见到贾六摔得四脚朝天。程淮秀右脚轻跺,凝眉直视那两个盐帮兄弟,道,“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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