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反感烟草,工作后因为商业应酬,烟酒这东西不得已沾了点。他吸了两口,似乎又顾虑什么,又将烟头摁在墙上掐灭,转身扔进了垃圾桶。
他怕身上残留的烟草味儿影响到糖糖,索性将大衣脱了,搭在楼梯扶手上。
病房里,糖糖口渴,想伸手去拿放在床头柜上的水果,奈何腿疼,翻身十分不易。庄伟凡进来时,正好看见糖糖咬着唇,艰难的去拿水果,差点就从病床上滚了下来。
庄伟凡看得心酸,明明是个小不点,摔伤了却不哭不闹;明明身体疼痛难忍,宁愿自己受疼,也不愿喊人来帮忙;小女孩的坚韧,让他好一阵心疼。
他走过去用手扶住糖糖,拉开椅子坐下,给她削起梨来。
糖糖在他的帮助下重新躺好,抿着嘴,甜蜜蜜地望着他。庄伟凡脱去了黑色深沉的大衣,只穿了件白色单薄的衬衣,里处的肌肉线条若隐若现。再看他握梨拿刀的手,纤长白皙,骨节分明,慢吞吞削皮的摸样很是儒雅,温润地如初春湖水。
果皮在庄伟凡的操刀下,一圈不落地钻入垃圾桶,褪去皮的香梨晶莹剔透,如一只精致的艺术品,在他手中显得优雅有格调。
庄伟凡将削好的梨递给糖糖,她并没有伸手去接,甜甜笑说:“这梨好大,老庄你一半,我一半。”
“不行。”庄伟凡很严肃的拒绝她的请求,见她眼中错愕,才解释说:“不能分梨(离)。”
她眨着眼睛反应了一会,才理解了他话中含义。
对“分梨(离)”的说法,老一辈的人深信不疑;她没想到庄伟凡也信这个,且是对着她说。她心里有些小激动,同时也有些小失落;她想,如果庄伟凡这句话是对着大版的她说,那该多好?
糖糖接过梨,小口小口啃起来,她啃梨的速度很快,腮帮子随着牙齿而鼓动,像只吃食的小仓鼠;庄伟凡很喜欢看糖糖吃东西,他认为糖糖吃东西很有特色,看她吃东西是种享受;尤其是跟她同桌吃饭时,即使再没胃口,也会忍不住挑两筷。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庄伟凡不止一次这样教育她了。
糖糖小鸡叨米似得点点头,嗯了一声;啃完一只比她拳头还大的梨,原本瘪下去的肚子又圆了起来;她很满足的打了个饱嗝,靠在枕头上问庄伟凡:“老庄你不生我气了?”
“怎么不气?”庄伟凡用纸巾擦了擦她满是果汁儿的嘴和手。
他冰凉的大手握着糖糖热乎而有肉感的小手,小心翼翼给她擦拭;糖糖感觉病房里有一股粉色的暖流升腾而起,她整颗心似乎都要变成了粉色;她表示招架不住了,她快被他温柔细心的一面给击垮了。
她要还是个大人,一定毫不犹豫扑倒他。
“老庄,你的手很凉,你怎么不穿大衣啊?”外面零下十几度,他这样的穿着在病房里还好,要是去了外面,还不得冷成狗啊?
“老庄身体好。”庄伟凡将她的手放进被窝里,隔着被子拍了拍:“你先躺会,待会老常就把晚饭送过来了。”
“老常要过来吗?别忘了让他给你带件衣服。”糖糖提醒他。
庄伟凡从来不穿秋衣秋裤,但会让她穿。
譬如今早,庄伟凡强迫她穿了两条保暖裤;也多亏了她穿得厚,胳膊、腿摔得不算太严重,她也算是因厚得福。
糖糖的儿童病房是一室一卫户型,病床是两米的大床,家长晚上可以跟孩子同睡,照顾生病的孩子。庄伟凡喂糖糖吃过饭,自己随便吃了点,便拿着老常带来的衣服进了卫生间洗澡。
病床上的小桌上放着平板电脑,里面正在放韩国电影《奇怪的她》。电影里的女主跟糖糖有相似的遭遇,不一样的是,电影里的老太太变成了20岁的摸样,而她是变成了6岁的摸样。
她变小那日的情景依旧历历在目,“变身”的地点在郊外的十字路口,那里没有监控、甚至连车辆也极少……偏偏在她变小后,开车过来的是庄伟凡。
糖糖并不认为庄伟凡的出现时巧合,笃定他就是她变回去的钥匙!
可到底要怎样利用他变回去……她就不得而知了;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庄伟凡厚重的咳嗽声从里面传了出来,很嘶哑;
糖糖有些心疼,庄伟凡似乎……感冒了;她望着天花板发了会呆,想着等过几天出院了,一定要跟阿林去见见玄学大师,大师指不定能指点迷津呢?
浴室的水声停了,庄伟凡穿着浴袍从走了出来;头发湿漉漉地,滴着水珠,水渍从他脖颈滑下来积在他锁骨的凹凸处,性感而诱惑。
糖糖瞪大眼睛望着他,目光从他的锁骨移到他的袒露的胸膛上,古铜色的肌肉若隐若现,她看得眼睛发直。
一出浴室有些冷,庄伟凡拉紧衣襟,重重地打了个喷嚏。
他走到床边摸了摸糖糖的额头,声音有些嘶哑:“早点睡,晚上要是不舒服,就叫我。”
他头发上的水嘀嗒在她的脸上,就像一颗石头砸进她心房,重重一下,发出咚一声响。
糖糖点头嗯了一声:“晚安。”
“晚安。”庄伟凡伸手关了她床边的台灯,头发也顾不得擦干,裹上被子倒在了沙发上。
一室静谧,空调里的暖风阵阵吹着,使人瞌睡渐浓。
糖糖忍着腿部的疼痛,艰难地翻身;她看着沙发方向,虽看不清,但她知道离自己两米之外的那一坨黑,就是让她安全感十足的老庄。
她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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