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斩钉截铁的说:“错不了!那些人亲耳听刺客说的,还能有假?”
“五…”袁二家的呸了一口:“野种自小长在国公府,又常在长房走动,长相似咱们家人再正常不过。”
不是有句老话说的好,谁养的像谁!
她又道:“能不顾廉耻跟自己大伯苟且的人,脑子能跟咱们正常人一样?”
袁二家的分析的吐沫星子四溅,简直将这一生的智慧都用上了。
曹氏心里稳了稳,又信了八分。
她收好物证,站起身:“备车,去国公府!”
真当赵家没人了!
林乐同虽醒了,脾气并没有变好,甚至有些变本加厉。
林修德白日里往林礼那里走了一趟,谁知道林礼说等他父亲好了再过去,免得被人说急功近利没有孝心。
林修德阴沉着脸回了长房,坐在林乐同床边,将林礼的意思说了一遍。
赵氏正端着药碗喂林乐同吃药,被他一甩手掀翻了瓷碗:“吃什么吃?谁又在父亲面前嚼舌头!不是说好了让你过去跟着吗?”
林礼手中的资源,可比在学院里念书好太多。
以往有他在前面,林修德只管考个功名回来增加资质就好。
如今他废了,就有些迫不及待想把林修德推到前面去。
林修德看也没看地上摔的四处飞溅的药汁,稳稳坐在那里答道:“祖父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他们确实有些操之过急。
林乐同怒道:“什么道理?难道等林乐昌浪子回头?等林修和不知道从哪里爬回来?”
不趁着三房还没立起来,长房多谋些好处,难道等黄花菜都凉了?
赵氏捂住被药烫伤的手,劝道:“国公爷让缓一缓,那就缓一缓,你父亲伤势刚有些好转需要人照看。”
林修德低着头没说话,林乐同骂道:“你一个妇人懂个屁!”
“我妹妹是不懂什么!”曹氏一脚跨进来:“你这几日受伤昏死,全是我那什么都不懂的妹妹照看着!你倒是去找懂得来呀!”
赵氏屋里的丫鬟,全是曹氏帮着挑拣的。
因为熟络了,曹氏进来也没有让丫鬟们通传,倒是给她看了场好戏!
若心里没有怀疑,她还能告诉自己这是林乐同脾气暴躁,赵氏软弱。
可是听过袁二家的话,再过来看见刚才林乐同对赵氏的不屑一顾,以及林修德的冷漠。
曹氏对袁二家所说的那些事,完完全全的相信了。
她抬眼望向站起身的林修德:“你母亲几夜没合眼了?你晚上可替过他?”
果然不是自己肚子里出来的,怎么养也养不熟!
林修德被问的讪讪的,堆着笑说:“舅母什么时候来的?”
赵氏迎了上去:“嫂子来了,屋里乱,你先过花厅坐着。”
曹氏一把扯过赵氏的手,那里已经烫的起了泡,气的她立时竖目:“一屋子利欲熏心的东西!你娘手烫成这个样子你就不知道心疼!”
林修德这才看见赵氏烫了手,忙上前一步关切的问:“母亲,疼吗?”
赵氏正要摇头,曹氏怒骂:“疼到心里了!没干没肺的东西!爵位就那么好,让你们罔顾亲情!”
林乐同怒拍着床梆:“怎么?看我断了腿,一个破落户也过来耀武扬威!”
赵氏一家,他还真的没看在眼里过。
曹氏怒火攻心,还要张嘴骂,赵氏忙将她拉了出去:“嫂子今个儿怎么了?吃火药了?”
曹氏见赵氏懵懂,眼睛一红,扯着她说道:“去花厅里坐着,我有事给你说!”
不能让赵氏再蒙在鼓里。
这要是林乐同真袭爵,就瞧林修德这个有奶就是娘的德行,将来得意的是杨氏,可不是她小姑子!
赵氏有些惊讶大嫂今天的火气,她让林修德留下劝解林乐同,自己陪着曹氏去花厅里坐。
一进花厅,曹氏等敛秋给赵氏的手上好药,就命贺嬷嬷以及敛秋守住门谁也不许放进来!
赵氏惊讶,问:“大嫂今个儿这么奇怪,发生了什么事情?”
曹氏一脸严肃,从怀里拿出了带血的银票和裹兜递到赵氏手上:“你可认得这些?”
赵氏开始还是满脸疑惑,翻了翻那些东西,突然捏起裹兜抬头惊问:“大嫂哪里来的?”
曹氏道:“我只问你,认不认得!”
赵氏道:“银票不知道,这裹兜却是我一针一线缝的。”
怀着德哥时,都说是个儿子。
她满怀着希望给德哥做了一件又一件小衣裳,这件裹兜就是那时候做的。
后来找不到,以为丢了,谁也没有在意。
今天拿起来一看,那些坐在临窗榻上一阵一线为德哥做衣裳的情绪又涌上心头。
手里这个裹兜的图案,都还是她让娘家人寄来的花样子。
曹氏听她一说,心里沉了沉,开口说道:“我给你说一件事,你一定要稳住。”
赵氏捏着裹兜,心里满怀甜蜜的回想起当初的各种希望,这会儿竟曹氏突然严肃起来。
她心里突然有些不安:“大嫂要说什么?”
曹氏道:“那个被你撵出去的,袁二家的,又回来了。”
她将早上袁二家的如何上门,如何讲述她死里逃生,如何无意得知了国公府的龌蹉,如何拿到物证说了一遍。
说完一抬头,见赵氏目瞪口呆犹如傻了一样,她推了推:“妹妹,妹妹!”
赵氏的汗浸的衣裳粘粘糊糊的,手里紧紧捏着裹兜,身体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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