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叫莉迪亚的女记者的亲属。虽然对方收下莉迪亚的日记本,并同意报社将日记内容公开,但不幸的是,他并不知晓这位病人的身份。
无奈之下,工作人员只好扩大搜寻范围,可人海茫茫,翟念当年是以志愿者身份加入记者团采访的,关于亲属这方面记录在案的资料少之又少。为她寻亲的工作便就此没了音讯。
久而久之,这位无名的病人,就在疗养院里沉睡一年之久。
直到今天傅祁找来,院长看到他与病人手上几乎一模一样的钻戒时,终于相信,这个姑娘苦等的人来了。
疗养院的院长说,当时参与救援的人告诉他,翟念是在战场上受伤的,被救援队带回后,虽勉强捡回一条命来,却始终没有苏醒的迹象。
老人低低沉沉的声音,让时间仿佛退回到一年之前,阿富汗的战场上。
那天,翟念告别傅祁后,同队友一起出发,前往战区。
两军交战,死伤无数,战事胶着,越演越烈。
那一晚,翟念与队友不幸遭遇空袭。
身体被□□高高抛起的那一刻,翟念愣怔地望着夜空,脑中一片空白。
漆黑的夜,深沉得让人绝望。
落地的那一瞬,她清晰地听到自己肋骨断裂的声响。全身都在叫嚣着疼痛,却又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黑暗中似是有许多人从她身边跑过。
翟念睁着双眼,却渐渐看不到光亮。
年少时,老师总说,太阳象征着希望,朝阳东升时,是一切希望的开始。
可是老师没说,当夜幕来临,月亮高悬于天,人们深陷绝望时,该如何前行。
坚持吗?好像唯有如此。
翟念抬起手,艰难地隔着防弹衣,按着胸前的平安福,衣衫下的皮肤,似有所感般,渐渐温热。
熟悉的面容在眼前浮现,翟念微笑着,想伸手去触他的脸,却无论如何都再抬不起手。最后,干脆放弃,就这样静静地凝望。
阿祁,上帝知道,我想你。
——
傅祁终于将翟念带回国。
再次踏上熟悉的土地,他紧了紧抱着翟念的双手,望着窗外不甚明朗的天空,心里却一片宁静。
“念念,我们下飞机了。”他偏过头,轻抵在她额间,“我带你回家。”
怀里的人沉沉地睡着,无知无觉,也毫无回应。
阿辰站在两人身后,低下头,悄悄地抹了一把脸,才急忙快步追上傅祁的脚步。
傅祁拒绝了傅父让两人回傅家的提议,带着翟念直接回到他的公寓。
他将翟念放在主卧的床上,替她掖好被角,转身见阿辰仍站在门边,担忧地看着他。
傅祁笑了笑,朝他挥手,“我没事,你先回去吧,有事我会打电话的。”
阿辰点点头,沉默着离开。
公寓里终于只剩下傅祁和翟念两个人。
傅祁坐在床边,摸出翟念戴着戒指的手,十指交握,抵在唇边,轻轻吻了吻。
然后将翟念的手打开,覆在他眼上,片刻后,忽然有泪,顺着那坚毅的下颚滑落。
“念念,我们回家了。”
话音刚落,压抑了一年多的情绪忽然崩溃。
人有软肋,他的丢失的那根肋骨,终于再次寻回。
失而复得的惊喜,自责与懊悔,疼惜与爱意全都交织在一起,五味陈杂,难以言说,只得变成无言的泪,在她掌心滚落。
此时此刻,他只想抱着她,一直抱着她,哪怕就这样地老天荒,也不愿再受分离。
念念,你终于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程钊是在三天后接到傅祁电话的,他来到公寓门前,才发现魏苒也在。
两人对视一眼,皆看到彼此眼中难掩的情绪。
程钊上前叩门,三声门响后,有脚步声传来,旋即公寓的门被傅祁从内打开,“请进。”
“念念呢?”
刚一进门,魏苒就迫不及待地问,“你说你找到她了,是吗?”
那语气里的小心和不确定,好似再也无法承受从听到傅祁口中听到任何否定的回答。
好在,傅祁看她一眼,便点了点头,抬手指向卧室,“她睡着,你同她说说话吧。”
魏苒的心,一瞬落地,又提起。
她放轻脚步走进卧室,待看到床上翟念消瘦的脸,眼泪在一瞬间夺眶而出。
这一年,她攒了好多话要对翟念说,可嘴巴张开,她含泪看着翟念熟睡的脸,涌到嘴边的却只有一句,反反复复的低唤:“念念,念念。”
傅祁轻掩上门,将这一刻的独处,留给魏苒和翟念。
翟念的朋友不多,只有魏苒从小陪她,所以他想,她若醒着,一定是想见到魏苒的。
傅祁转过身,便见程钊同样红着眼,一错不错地顺着没关严的门缝,在看床上的人。
傅祁轻咳一声,待对方将视线投来,他抬手指向沙发,“坐吧,我有事和你谈。”
程钊点点头,男人的情绪自是不比女孩子外露。
他很快平复好自己的思绪,但还是忍不住地问道:“怎么会这样?”
“大脑受了伤。”傅祁不愿多谈,“我请老师诊断过,只是一时不易苏醒。”
“那就是还有机会,对吗?”程钊急切道:“你需要我做什么?”
傅祁点点头,将桌上的相机和几张内存卡推向程钊,“我想替她们开一场影展。”
傅祁所说的摄影展,并非一场那样简单。而是一次全国乃至世界的巡回摄影展出。
展出素材就是慕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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