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衣裳料子是师父给我的,这钗和坠子也是。”长辈所赐,是不兴掖着藏着的,要穿出来给长辈瞧一瞧才好。且又在正月里,赵长卿就换了这一身过来。
这傻妞儿……
楚渝故意笑,“如今师父可是大方了,我以前跟着他,什么都没给过我。”
欧阳青峰笑,“这话说的不对,我记得时常给你顿打什么的。”
欧阳青峰素来风趣,苏白抿嘴一乐,赵长宁则咯咯咯的笑出声来。楚渝瞅这两个小东西一眼,暗叹:真是走到哪儿跟到哪儿的小尾巴啊!真是不能理解,卿妹妹出门怎么总带着他们。
而且,两个小东西还特没眼力的爱显摆!大家说一回话,赵长卿吹笛子给大家听,赵长宁立刻毛遂自荐说,“师父,我舞剑给你看吧!”
楚渝眉毛一跳:卿妹妹吹笛,要舞剑也是我舞剑,哪里轮得到赵长宁这小子!楚渝皮笑肉不笑的劝道,“阿宁,这里哪里有剑给你舞,安心坐着吧。”
赵长宁想了想说,“没剑,有树枝也行啊。”他又不是那种特讲究的人,很能凑合。
欧阳青峰倒喜欢赵长宁率真的性子,命人找了把小剑给他用,赵长宁很是欢喜,于是姐弟两个,一个吹笛,一个舞剑,余者含笑观看,也很有几分趣味。
欧阳青峰笑,“长卿这笛子吹得很不错。”
赵长卿道,“我这点本事都是先生教的,如今在楚哥哥面前也是班门弄斧。”
楚渝心下微动,笑道,“你笛子吹的是不错,只是要我说,还能吹的更好。拿来我教教你。”他讨了赵长卿的笛子来,随手一横放在唇际,想着是赵长卿刚刚吹下的笛子,不禁心下一荡,便将赵长卿刚刚吹过的曲子又吹了一遍,一曲之后又跟赵长卿讲了一遍要注意的地方。
于是,两人就吹笛技巧讨论了一番。赵长宁听不大懂,依旧很是佩服,悄悄对苏白说,“阿白哥,想不到楚哥哥还会吹笛呢?”他还以为楚哥哥只会舞刀弄棒来着。
苏白笑,“是啊,楚哥哥笛子吹的很好,肯定是精通音律的人,说不得还会别的乐器。”
赵长卿闻言道,“楚哥哥非但会吹笛子,琴也弹得很不错。”
说到弹琴,欧阳青峰想到一事,命侍姬取来一张七弦琴,对楚渝道,“你试试这张琴?”
楚渝接过,直接横放在膝上,拨了两下,琴声沉厚清越,连赵长卿不怎么懂琴的人都说,“这琴很不错。”
楚渝十指灵活拨动,琴声如山谷溪流,十分动听。楚渝赞叹,“何止不错,颇具名琴之姿。”不禁问,“师父从哪儿得到这等好琴?”
欧阳青峰慢呷一口香茗,笑,“这琴倒多亏了苏先生。”话到此止,实足的钓人胃口。
赵长卿好奇,“这话怎么说?”
欧阳青峰温声道,“有一回苏先生去当铺里淘书本,正遇着当铺收了一副棺材……”
苏白:当铺竟连棺材都收……
他实在忍不住问,“欧阳师父,收棺材不嫌不吉利吗?”
欧阳青峰朗声一笑,“有什么不吉利的?棺材棺材,升官发财。再说,人死了谁不躺棺材里去,自己躺的东西,没什么不吉利。”
赵长宁听到“升官发财”的说法已忍不住笑出声,催促道,“师父,后来怎么着了?难不成用棺材板做的琴?”
欧阳青峰微微点头,“当时苏先生轻叩两下,听之声音异常,便同我说了这木材极好,若做琴,必为当世名品。我就命人把板材送到蜀中,请穆十五帮忙掌一掌眼,前几天,穆十五将此琴送了回来。”
赵长卿凑过去看琴,见琴背池上阴刻篆书“冬至”几字,问,“这张琴叫冬至吗?”
欧阳青峰笑,“穆十五在冬至那日将琴做好,就顺手刻了这个名字。他做的琴,由他取名也是正理。”
楚渝自己也精通乐律,听到欧阳青峰请穆十五制琴,叹服道,“若由他出手,也不算委屈这张琴了。”
虽然几次听楚渝说穆十五在音律上如何如何了不起,赵长卿依旧道,“既然是先生发现好材质,师父怎么不请先生制琴,我家先生的琴艺也是超凡脱俗,极其出众的。”
欧阳青峰笑,“善琴者不一定善于制琴。这琴阿白带回去,给苏先生赏鉴几日,再还回来是一样的,也算是这琴的因果了。”
苏白很有礼数的道谢。
一时,大家吃过汤圆,夜色渐深时楚渝赵长卿起身告辞,欧阳青峰并不多留他们。楚渝带着人将赵长卿一行送至家后方折身回府。
苏白将冬至捧回屋,苏先生问,“哪儿来的琴?”
苏白道,“是欧阳师父叫我拿来给娘亲赏鉴的,说是用棺材板制的好琴。”
苏先生哈哈一笑,“哦,是那具棺材板啊,看来真的制成琴了。”接过之后拨了几下,“倒还不错。”就随意放在长几上,对苏白道,“热水厨下已经送来了,你洗洗睡吧,明天还得上学呢。”
苏白瞧一眼被母亲随意搁置的名琴,问,“娘亲,你不喜欢这架琴吗?”
苏先生悄然一笑,食指竖于唇前,小小声道,“此琴虽好,不过名品,还算不得极品。”
苏白这些年给她娘煅炼的异常灵光,问,“娘,这么说,难道你是有什么极品好琴?”前些年,他家穷的叮当响,还是这几年娘亲存了一些银子来着。
苏先生眉梢微挑,露出几分得意,“这棺材当的时候我是眼见的,那家子穷的连老子的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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