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文钱不多,就算家境不富裕,也不至于在这种场合里,为了两文钱打一顿孩子哭闹着没面子,所以,基本每个孩子都回来了。
“给你钱,让我看。”第一个跑回来的男孩子将钱塞给小萝卜,就着小萝卜的手,冲着万花筒里看,一边看一边惊叹惊叫。
那样子,吸引的一边看着的大人,都蠢蠢欲动,想要来看个新鲜。
“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这么精明。”来吃饭的客人发现这里的奇景,纷纷去打听小萝卜是谁家的孩子。
杜九言起身,摆着手道:“不知道啊……”说着,咳嗽了一声,背着手跺着步子,不远不近地溜达去了。
小萝卜被一群人围着,一顿喜酒下来,赚了五十文钱!
“娘啊。”小萝卜抖着钱袋子,“我想去一趟钱庄。”
杜九言嘴角抖了抖,“这点钱,你也打算存起来?”
“是钱就能存啊。”小萝卜道:“钱呢,不能摆在身上,不然总是忍不住想要花钱的。没钱,就不花了啊。”
杜九言咳嗽一声,正色道:“以前……我们两个人是不是过的特别穷?”
“嗯。特别穷。要不是经常遇到好心人给我们馒头吃,我们早就饿死了。”小萝卜道:“除了馒头,我们还吃过几次鸡腿,那鸡腿特别的想。”
杜九言愣了一下,“是每天都会遇到好心人,还是路过每个地方都能遇到?”
“是每天!”小萝卜道:“我们去包子铺,去面条铺要饭,大家见我们可怜,都会给我们吃,不收钱。”
这……
是她将这社会想的太恶劣了?
有这么多好心人吗?
还是她的美色足够让人神魂颠倒,甘之如饴的做好人。
那是鬼扯!很显然有人在暗中给他们付钱了。
难道是小萝卜的爹?
“你爹……真死了?”杜九言看着小萝卜。
小萝卜吓了一跳,“爹,你真的想成亲了?”
“什么脑子,我问,你爹是真死了,还是假死了?”杜九言问道。
小萝卜回道:“真死了,死的透透的。”
“那会是谁?”杜九言回忆了一下,她醒过来以后身边的人,并没有可疑之人,而且,她在邵阳这么高调,也没有人鬼鬼祟祟给她送钱。
这事儿,很诡异。
“父子两人在这里干什么?”焦三一个人,穿着便服从后面走过来,杜九言拱手,道:“去吃喜酒的,三爷今日休沐?”
焦三点头,“今天很得闲?”
“是啊。朱一正的案子,辛苦三爷了。付大人的判牍送上去了?”杜九言问道。
焦三颔首,“送了,放心,就他这三罪,活不了的。还有吴川骗婚,判了三年流放,过几天就走。”
“惩恶扬善,三爷劳苦功劳!”杜九言拱手道。
焦三摆着手,一副你夸我我受不了的表情,“不和你说了,我还有事,改天一起吃酒。”
“好,慢走!”杜九言目送焦三走远,母子两人依旧不急不慢地晃悠着,等走到钱庄,恰巧焦三也从里面出来,手里提着一个很沉的包袱,见着她一愣,笑呵呵敷衍地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这么多银子?”小萝卜一脸羡慕。
“这么多银子!”杜九言一脸疑惑。
杜九言闲了五六日,三尺堂买的家具送来了,小萝卜通过砍价,赚了三两银子,高兴的他中午觉都没有睡。
“杜先生在吗?”忽然,门外有个穿着急递铺兵衣服的年轻人出现,敲着半扇门,道:“我找杜九言。”
杜九言出去,拱了拱手,道:“是有我的信件?”用铺兵送,那估计是新化来的信,不是银手就是裘樟。
裘樟很黏糊,三五天就给他来一封信,叙述他的寂寞无助。
“是!”铺兵将一封薄薄的信递过来,“从新化来的。劳驾您在这里签字。”
杜九言打量了一眼干干净净的封面,在铺子的本子上签了字,又在荷包里取了一把铜钱给对方,便关门回来,对着光照了照。
非常薄的信,薄到她怀疑里面是不是空的。
“是银手的信吗?”钱道安随口问着。
杜九言摇头。银手写信很啰嗦,不可能这么薄一层,她犹豫了一会儿拆开信,面上露出惊讶之色。
里面只有一张纸,纸上画着一头黑黢黢的猪。
猪被捆着四肢吊在架子上,身下是熊熊的火!
画风实在是不怎么样。
“这什么奇怪的信?”钱道安撇了一眼,顿时惊讶地走过来,“一头正在烤的猪,有人戏弄你吗?”
杜九言没说话,又对着太阳照了照,纸上除了画并没有字。
“你见过药水写字看不见的吗?”杜九言看着钱道安。
钱道安点头,“有啊,似乎是用一种西洋果子的汁液,据说用水敷上就能显现字迹。”
“那试试。”杜九言将纸铺在水盆里,纸遇水便软了,而那副猪画却奇异的浮在水面上随着波纹抖动,仿佛因为火烤,而特别痛苦的扭动着肥胖的身躯。
“幼稚!”杜九言凝眉,忽然钱道安道:“有字,你看。”
画浮在水面,空了的纸上,在画的位置居然还残留着一些墨汁,那些墨汁或淡或浓,是一行小楷。
“十日后,镇远府鲁家班,请你看戏,逾期收尸!”
钱道安脸色大变,“这、这是谁寄来的信,什么意思,让你去镇远府,那边现在是归桂王打理了。”他说完,忽然想到一种可能,面色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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