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看了。”刘嵘勤坐在对面喝茶,面无表情,“逻辑清晰,词句简洁明了。”
薛然凝眉,沉声道:“可搜身了,过程中没有任何问题?”
他不相信,一个破皮无赖,一张卷子六题未答,居然得了七十分。
这不合常理。
“薛师兄,你这不是怀疑她的人品,而是质疑我的能力。”刘嵘勤起身,不悦道:“她在我眼皮底下,我以人格担保,没有作弊。”
陆绽见气氛不好,忙上来和稀泥,“稍安勿躁。一次考试,全对还是全错,并不能证明什么。”
“还有两天呢,这两天才是重头嘛!”
薛然没说话,忽然很好奇,她被撕掉的那张完整的卷子,是什么样子的。
“为何不拔簪子?”夜色下,大家坐在院中纳凉,蚊子嗡嗡响着,隔壁的铁牛热的直哭,很吵,但也还算温馨。
杜九言摇着扇子,叹气道:“当时吓傻了,实在没想起来。”
“你也有怕的时候?”跛子失笑。
陈朗摇头,道:“写了一个多时辰写完的卷子,眼见被人撕了,换谁都要害怕。”
“那是别人。”跛子看着杜九言,“她没有目的,就不会这么乖的重写卷子。”
杜九言一笑,冲着跛子抛了个眼色,“大约,我是想用七十分来震慑他们,这比你的簪子,更具有威力。”
考满分的人很多,但被撕了卷子,一炷香内匆忙答题,还能考七十的人,她绝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九姐最厉害了。”花子拍着手,小萝卜也跟着点头,“我爹最厉害。”
跛子愕然,挠了挠发麻的头皮,甩头道:“我还是去睡觉,听人吹牛时间太久,会失眠!”
“祝你梦里金榜题名,美妻良妾相陪。”杜九言摇着祖师爷的扇子,清风徐徐,花香阵阵
翌日,杜九言依旧早起,跑步,爬屋顶,但这次爬的不再是银手的屋顶,而是正屋的。
助跑,上墙,跳跃,借力,人若猎豹一般,身姿矫健稳重有力,落在屋顶上。
“杜先生,能看到城门吗,开了没有?”隔壁,路老四招手喊道。
杜九言眺目去看,道:“开了。”
“杜先生,我今天进山打猎,要是猎到野味给您送来,您考试,得补补脑子。”路老四背着铁牛,两人出了门。
“不用!”杜九言并不讨厌路老四,但也说不上喜欢。
她洗漱吃早饭,留了热情送考的人,独自去了西南。
“九言,今天抢分,你问题都想好了吗?”方显然从人群里挤出来,“你肯定不准备,我这里多了两个,给你。”
每个学生准备两个问题,一个问题五分。问人,问谁,都是自由。
“谢谢。”杜九言将纸塞口袋,和方显然齐步进了内院,方显然道:“你今天小心点,他们肯定还会刁难你。”
他怀疑,一会儿西南学子说不定都围上来,问杜九言一个人。
“到时候我和你站在一起,我帮你。”方显然道。
杜九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兄弟。”
“嗯嗯。”方显然点头,跟在杜九言后面进了西南讼行。
依旧是昨天的丁字馆,因为昨天公布了一科成绩,今天大家显得更为郑重,个个面色严谨,一脸认真。
刘嵘勤坐在主案,杜九言周全地拱了拱手,刘嵘勤微微颔首,算是招呼过了。
“快坐,一会儿要开始了。”方显然道。
杜九言朝自己座位走去,视线所及,周岩,马毅,肖青枫,还有十来个看着面熟但不知道名字的。
傅元吾没有来,所以座位是空的。
“规矩你们都知道了。”刘嵘勤道:“虽是互问,但不许乱,举手依次而来!”
众人恭谨应是。
“刘师兄。”门外进来一人,拢袖走着,步履轻缓不急不躁,气质也很温润,他一笑,道:“我也来听听。”
刘嵘勤微微点头,“你来我求之不得,请坐。”
两人坐下,低声聊天。
“丁字组的组长,王谈伶。”方显然道:“他是程公的亲传弟子。”
王谈伶,杜九言没听过,但丁字组,她一点都不陌生。郭润田就是丁字组的讼师。
“发牌。”刘嵘勤拿出一个封着的匣子,里面装着计分牌,五分一张,每人当场发放两张。
为防止学生私自制计分牌,所以每年牌子的花纹,都由主考先生设计,皆不重复!
杜九言拿到了十分,写上名字,放在桌上。
铛地一声,外面锣鼓响,刘嵘勤道:“以半个时辰为限,过时答题无论输赢皆不作数。”
“谁先来。”书童站在一边问道。
坐在最前面的一位考生举手,他起身盯着隔壁桌的考生。
“昨天的卷子我也看到了,谁是杜九言?”王谈伶目光扫了一圈,感觉上,中间那位气质有些像。
流里流气,目光中透着狡黠。
“穿天青直裰的那位。”刘嵘勤端茶喝着,耳朵里听着第一张桌子前的两人问答,被问者没有答出来,不得不拿出一张牌。
他输了五分不服气,又兴冲冲的反问回去。
不料对方答对了,他又再失一张。
“牌没了?”书童上来盯着那位考生,考生一脸发懵不敢置信,点头道:“没没了,我没分了?”
“是你蠢,不自量力。”书童做出请的手势,考生不得不离开考场。
“我问。”忽然,马毅站起来,手里拿着计分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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