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可真是他的福气,娶了陈毓离却是他的……”
话到此打住,似乎下面的话难以启齿。
兰猗也不追问,眼下妙嫦的事更着急,道:“这事需要告诉修箬姑姑。”
妙嫦像给针刺了下:“不行,修箬姑姑与母亲那么好,她知道岂不是母亲知道了。”
兰猗解释道:“修箬姑姑心地善良,她不会出卖你的,另外,婆婆那里也少不得她来支应。”
也对,母亲可不是个简单的老妇,也只能是修箬姑姑方能对付得了,妙嫦应承道:“只要能生下这个孩子,我都听你的。”
两个人说了半天,兰猗觉着自己也该回去,嘱咐了妙嫦几句孕妇需要主意的便离开漏月庵,路上同秋落说了妙嫦的事,秋落嗤笑:“老太太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那后花园的围墙还修吗?”
兰猗眼睛望向高远的天际:“修,当然修,送大姐姐离开家这事,咱们可以连着另外一件事来办。”
秋落不解:“哪件事?”
兰猗咬牙吐出两个字:“张氏。”
185章只怕沈先生肯娶,老太太不肯嫁。
虽同在一个家,兰猗想见修箬也需要有个由头,否则怕老夫人怀疑其他,毕竟妙嫦的事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明白的。
什么由头好呢,想起绣卿来,老夫人留绣卿住一宿,晚饭后大家聚在上房陪着老夫人摸骨牌,眼瞅快二更,老夫人连连哈欠,兰猗劝她:“歇息吧,熬夜可不好。”
老夫人看着面前一堆金瓜子笑呵呵道:“赌桌规矩,赢家不能说散,既然你输了那么多肯散,我巴不得赶紧睡呢,哎呦我这老腰……”
说完,将赢下的金瓜子分成若干赏给了房里的丫头们:“拿去打支钗,虽则你们是婢女,也别辜负了好年岁。”
丫头们自然喜不自胜,纷纷伏地叩头谢老祖宗恩德。
修箬打趣道:“瞧瞧,拿了咱们的钱做功德。”
老夫人给一干丫头簇拥着,得意洋洋:“这是我赢来的不是你们平白无故给的。”
绣卿感慨道:“所以说不能赌,输家失去钱财,赢家也不把赢来的钱财当回事,双方都是输。”
梳头的丫头巧喜嘴巴最甜,扬着手里的金瓜子道:“拖老祖宗的福,我们这些看客赢了。”
仔细一琢磨,还真就是这么回事,赌的双方都输了,却给看客赢了,老夫人又打了个哈欠,忙用手遮住半边嘴:“咱们这是在家里顽,图个怡情,不算输赢。”
修箬帮着丫头们收拾着桌子上的骨牌:“您就好这一口,幸好是个女人,若是个男人,只怕赌的不落屋了。”
老夫人朝她啐了口:“我哪有你说的那么邪乎,我若是个男人,先把你娶了然后休了,狠狠的整治你一番才能解恨。”
都知道是说笑呢,修箬先笑得前仰后合,大家随着她笑成一团,然后嘻嘻哈哈的散了牌局准备各回各处。
兰猗心中有事,对修箬道:“四姑娘难得回娘家,明儿就得走,我给她准备了些礼物,麻烦姑姑帮我看看中不中,四姑娘是自己家人不妨事,就怕刘家那些媳妇说三道四,四姑娘夹在中间不好做。”
绣卿挽着兰猗的胳膊欲走,听了这番话,冷笑:“嫂嫂把整个侯府给了刘家,那些女人也未必会念我的好。”
兰猗拍拍她的手莞尔一笑:“不是要她们念你的好,只希望她们少找你的麻烦,我是瞅着那些女人实在难以相与,特别是大奶奶。”
绣卿深有同感:“还不是为了什么世子闹的。”
高门大户与皇宫大内,一个是宅斗一个是宫斗,没有一处是消停的,侯府不也是么,为了争夺侯爵之位,公输措倒还是半明半暗的在闹,不知有多少暗地里闹的呢,兰猗叹口气,同绣卿和修箬离开上房,绣卿回了自己家里陪母亲,兰猗同修箬回了倚兰苑,进二门,看见公输拓披着大氅趿拉着鞋正在天井里散步,左右是麒麟和金蟾默默相陪,见她回,低声吩咐麒麟的公输拓转头来看,见修箬同来了,就让麒麟和金蟾退下,他迎上前道:“姑姑可是我这里的稀客。”
修箬一笑:“成日的在上房见,不一定非得来侯爷这里,今个是少夫人有要紧的事找我商量,这才来的。”
兰猗什么都没说呢,感觉她已经猜到,暗暗佩服,邀了修箬进屋,见丫头们正在扫炕铺被,并排放了两个枕头,兰猗脸一红,指使秋落:“收拾起来,我同姑姑有话说。”
秋落上炕将铺盖卷起重新放进柜子里,既然二小姐有事,她就让春喜给兰猗和公输拓并修箬上了茶,然后喊了其他丫头退出房去。
兰猗看看公输拓道:“既然侯爷也在,咱们三人商量着办更好,俗话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
公输拓呼噜吃下一口茶道:“该不会是姐姐的事?”
兰猗很是吃惊:“侯爷若何知道?”
公输拓撂下茶杯,眉头紧锁:“晌午饭时,净尘跑去说姐姐昏厥,而你又在漏月庵陪了那么久,我猜不会是小事。”
兰猗长长的舒口气,还以为哪里走漏了风声,原来是他猜的。
修箬捧着茶杯不吃,也是心事重重的样子:“该不会是大小姐同沈先生的事?”
沈先生是谁兰猗不知,但感觉出应该与妙嫦怀孕有关,亦或者可以这样说,沈先生差不多是妙嫦腹中孩儿的父亲,而修箬在自己没开口说之前说了这个,兰猗想,她定然了解妙嫦的事,那么老夫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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